回到遠古嫁野人!
再度躺下的時候,西伊顯然是沒了最初的放鬆心情,更沒了去剝劍齒虎皮的精神,整個人焦慮得難以入眠。
若是西穀真不能幸免於難,西伊就是要第二度承受失去親人的苦痛了。
幼年時期未記事的情況下也就罷了,西芒的打擊就已經是沉重得不行,但願西穀彆再有事。
不過這實在不是人為能控製的,他們並不處在一處也是實情。
沙奕自知安慰不了,便也默默翻了身,沒再說話。
西伊卻是立刻就靠了過來擁住了她“沙奕,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捕殺那頭劍齒虎嗎?”
故作輕鬆的話語,分明是為了轉移話題,以減少心中的煩躁。
但也就這刻意的換衣話題,恰恰也反應出了內心苦痛的程度,雖然立時就猜透了他的所想,沙奕倒也沒一語道破,溫溫柔柔便順他的話茬“是因為白天說的那些原因嗎,劍齒虎威脅力太大的緣故?”
輕輕搖了頭,西伊笑起來“那隻是一方麵,算不得最重要的一點。”
“那是什麼?”翻了個身,她順手便將那毛茸茸的駁狼幼崽塞進了他懷裡,“你不告訴我,我可不知道。”
接了她塞過來的毛茸茸幼崽,西伊緩緩道“是西芒,他被劍齒虎咬傷了,很嚴重,其實我一直知道,他並非直接死於巨蛇之口,反而是因著被劍齒虎所傷失去了逃跑的能力,最後才命喪於蛇口的。”
沒要她繼續問,他自顧又說了下去“當時我帶他回了我們後來居住的新山洞,因為我們在非雨季的時間裡,有很多時候都會住在那裡,之前也沒見到有其他的危險,所以我很放心地自己走了。”
“後來我發現我真的錯了,那時候已經快進入雨季了,我不知道我們遇見的那條蛇是怎麼去的那邊,又是怎麼給我們撞上的,總之,當我看到西芒的屍體時,我特彆難受,我當時甚至都沒想通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直到我們搬到了那個山洞,我才知道,那邊即便離舊聚居地山洞不十分遠,可那到底也不是舊聚居地山洞,危險無處不在!”
震驚於那一係列的因果關係,甚至於是千絲萬縷的聯係,但她也知道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不管曾經有多悲慘,不管現在有多不甘,那始終都隻會是個傷疤,回不去,還會刻在心裡,每每揭起,便會翻來覆去痛,除非他自己能放下。
至此,她還是不打算多說什麼,隻溫順地縮在他胸前,輕柔撫摸著那隻小小的小獸。
西伊沒再繼續說話,後半宿他睡了過去,似是太累。
沙奕沒吵醒他,也埋了頭去睡覺。
一夜安穩,隻除了那間歇震動的大地跟那時不時驚起的炸裂聲。
待到清晨醒來,西伊已經起了來,他像是老早便起來準備早食了,以至於她起來時,他已經烤好了肉,燒煮好了湯汁,甚至那巨大的劍齒虎都剝好了皮。
加羅跟土格起得也比她起得要早一些。
不過加羅看起來有些反常,他沒再像前幾天那般絮絮叨叨,也沒再像前幾日的口無遮攔,此時他正坐在高壯的樹梢上,時不時也會回了頭來瞅上他們一眼,但神色懨懨,連搶食都沒了興致。
沙奕搞不清他到底是怎麼了,但隱隱覺著可能跟他昨日在小湖邊露出的那種表情有些關聯,可她還是猜不到,也沒興致再去想。
吃了些東西,沙奕又喂了那駁狼幼崽喝了些肉湯,將湯汁裡的肉塊切碎了喂了它一些,但它嘴巴裡的牙齒都長了沒幾顆,似乎也確實還未到完全開始吃肉的時候。
可惜這處沒有那種可替代汁的椰果,她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先將就著。
好在,那小崽子也不知道挑剔,死裡逃生後便是一直窩著發抖。
等到再出發的時候,天色已是不早。
天氣仍是灰蒙的,沙奕覺得,可能在雨季結束前,還會有一場大雨。
西伊則在與她商量後,想加羅土格明確表示了拒絕再去他們的所在地,轉而是打算中途選個合適地方留下。
土格沒什麼表示,看起來就像是早有預料。
可輪到加羅時,他則一臉驚訝,臨了連整張臉都有些冷,再往後他連話都不跟他們說了,飯食也沒吃,率先騎了大鳥衝了出去。
沙奕被搞得一頭霧水,西伊臉色也有些差,土格卻是砸吧著嘴巴。
看樣子這兩人都是有些了解的,但誰也沒告訴她。
等到騎上了巨齒鷹,沙奕才想起來回頭看一眼。
湖泊的方向,火山噴發仍是在間歇進行,從她此刻所在的至高點看去,目標雖小卻清晰非常,那一處火山點已整個被熔漿與火色包圍,火山灰飄散中,沙奕覺得連帶著自己的心都有了些灰白的悲涼。
西伊怕是心下還存著一絲僥幸,所以他不願意走太遠,目的大約就是為了讓活著的人找到他。
她很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也遵從了他的決定。
五隻巨齒鷹還是花了老半天的功夫才過了那片汪洋,直到抵達了另一處相當小的林子時,眾人才停了下來。
照例還是起火烤肉的瑣事,西伊倒是沒說什麼,或許是因著前幾日一直由她跟加羅還有土格負責的這些,他心下可能覺得有些憋悶,所以連著兩次,他都是默默接受了這攤子事,毫無怨言。
至於加羅,自從前一日的湖泊事件後他便是不大對勁,她看著他,隱約覺得是她當初第一次看到的那個性格占據了主位。
少了那極端的胡鬨跟時不時的蠢,她忽然就覺得,他情緒有問題的時候其實也是可怕的,就像當初,初見她的那次,要不是後來被她抓了把柄坑了次,估摸著他才不會乖乖聽她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