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驚鵲35_鹹魚不擺爛,快樂少一半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 35 章 驚鵲3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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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昭懿抬頭。

二人對視。

喬昭懿“”

她緩緩點了點頭。

表示自己很認同方嬤嬤的說法。

雖然說話的人變了,但意思還是差不多的。

岑聿把方嬤嬤的話重新在腦中回想。

喬昭懿受了驚嚇

他看著懷中少女,沉默良久。

這個說法確實有待商榷,但出事應當是真的。

他母親不是個為難人的,這事應是出自壽康堂,他祖母那。

不知道喬昭懿想如何解決。

岑聿解開大氅,拉著喬昭懿的手在長榻上坐下,看了她表情半晌,發覺不像難受的樣子,知道沒被人為難,便讓左右伺候的都出去。

岑聿仿佛什麼都沒發生,說自己餓了。

說罷,看了眼等著回話的方嬤嬤。

喬昭懿聽出他的弦外之意,想了想,跟道“方嬤嬤,你帶著霜露她們去廚房傳菜,再添碗酒釀圓子。”

暖爐源源不斷地向外蒸騰熱氣,上麵溫著壺熱水。

喬昭懿想了想,覺得等下乾說話怪沒意思的,泡了兩杯黑芝麻糊,和岑聿一人一碗,墊墊胃。

岑聿看著碗裡的東西“”

他嘗了點,自然問道“今日為難你的可是祖母”

喬昭懿嗯

還沒說呢,都能猜到

喬昭懿熱情地捧了捧對方,接話道“也不算為難,是昨個兒方嬤嬤發現小廚房裡有人鬼鬼祟祟地向外遞消息,觀察了一日,人贓並獲,才給扣下的。”

“我本想著可能是婢子手腳不乾淨,做工時撈了油水,沒想到一細問,才發覺事情不對。”

天下間,不管是哪戶人家,廚房都是油水最多的地兒,各家也都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太過分,就當不知道。

能派去在廚房裡做管事嬤嬤的,都是身邊人,合該有些錢財體麵。

大頭都在管事嬤嬤手中,底下一群人分剩下的兩成,沒有主家會跟幾個粗使婢子計較,真鬨大,也是讓管事嬤嬤發落了,很少親自出麵。

喬昭懿“你猜她傳的是什麼竟將我們房裡的事都給抖擻了出去,吃的用的,事無巨細。”

她觀察岑聿臉色,瞧見沒什麼不對,接著向下講。

她心有試探,語氣倒是實打實地為他著想,“收她消息的是祖母院裡的,你說時間點如此巧,前腳京中剛有案子,後腳我們院的事就被泄了出去,是不是有人想加害岑家”

最後的東西,喬昭懿沒說。

有些話說太直白,就失去了作用。

她點到即止,全看岑聿如何想,反正言下之意已透出去,至於後續,就要看老夫人到底在岑家起著什麼樣的作用。

她其實嫁進來前,就私下和林氏商討過。

雖說庶子也有贍養嫡母的義務。

可一個吏部尚書,養便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怎會允許她在家裡作威作福。

這位岑老夫人,若非手裡有把柄,就是有大利益。

岑聿和各方打過交道,聽完她所講,瞬間想出她話裡的意思。

岑聿放下碗,沒忍住,輕輕笑了下。

抬眼瞧她。

天色已深,周圍點著燈燭。

光映在他眼中,搖晃的像碎星。

喬昭懿看他笑,忍不住回想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挺正常的啊,沒感覺有不對的地方。

喬昭懿再想想,發現岑聿的笑,不像責備,反倒有些縱容的意味,放下心來,滿臉的虛心請教。

岑聿“當年吏部侍郎位置空缺,京中不少人盯著,父親能走馬上任,中間也曆經不少角力。”

京中的官,五成是翰林裡熬出來的,另外五成是從地方升上來的。

其中關係之複雜,人力難述。

每個能在京中站穩腳跟的,背後勢力皆是盤根錯節。

岑文鏞能升上去,少不得岑家和薑家在其中斡旋。

斡旋的不是外界,而是岑薑二家同屬一個陣營,也便是薑歸寧的母親,昔日薑太傅門下。

朝廷要員換人,若非時局動蕩太甚,多半都是在自己的利益集團裡挑選。

但人向高處走,誰也不甘心原地踏步。

岑文鏞進吏部,其中的利益交換、言談協商,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岑聿“我們和祖母的關係複雜,祖父是嫡長子,人也早早考取功名,不出意外,當要接任族長的位置,可偏偏壯年暴斃。”

他這位祖父,人若是還在,少說也能官拜六部。

隻是人沒得早,剛過四十就不成了。

他和岑老夫人共留下三子一女,二人所生的嫡長子當時也才二十一,剛過鄉試。

隻是守孝三年,不知什麼時候是不是犯了文曲星的忌諱,拖來拖去,十好幾年過去,還是舉人。

岑老夫人其餘的兩個孩子也不爭氣。

眼看著留下的餘蔭快要散儘,老夫人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們這房不爭氣,族長的位置可不就要白白落入其他房手裡。

沒想到,忽現生路。

喬昭懿聽懂了“是父親過了院試”

這便對上了,不然怎麼十幾年不聞不問,忽然給人接到正院去。

岑聿“父親幾個兄弟,都是高不成低不就,不惹大亂子,可也撐不起門楣。”

岑文鏞是年紀最小的,昔日院試時,幾個哥哥早已成家立業。

老夫人當時隻是困獸之鬥,本不喜歡這個小妾生的孩子,但書院裡人都說岑文鏞聰慧,院試成績又好,就在他身上搏一搏。

沒想到,搏出個天大的富貴。

岑聿再道“祖母原本對長子還有期待,可惜那人也隨了祖父,四十有二就撒手人寰。”

岑老夫人哭得差點昏死過去,因為長子好歹

是個舉人,這些年靠著家裡關係,也混了個小官當。

後又在聞名天下的書院裡做山長。

大鄴有私塾的到底是少數,家裡凡是有適齡學子,多是向書院裡頭送。

既做了大書院的山長,離桃李滿天下就隻一步之遙。

當時岑文鏞即將官拜四品。

老夫人想著,有岑文鏞扶持,長子再熬個十年八年,名聲文聲皆全,還有機會接任族長的位置。

哪成想,一朝希望儘碎。

兩個小兒子又不成器,根本指望不上,不由心裡淒然。

喬昭懿聽岑聿講清關係,就捋出這條線來。

族長管著一宗祭祀,宗法權力極大,且管祖產。

岑家在京盤踞百年,也曾興旺一時,每個支脈延伸下去,再擴張

怕是神仙也覺得目眩。

喬昭懿咋舌。

怪不得老夫人死活不肯打消念頭,隻要族長是他們這房的,富貴就能無限延伸,兩個親生的兒子也能借到五分力。

喬昭懿眸子微微睜大,頓時心如擂鼓,思緒陡閃。

難道老夫人要扶持岑文鏞上位

岑聿輕輕點頭。

喬昭懿心驚,現在頗為崇尚嫡長之說,岑文鏞非嫡非長,本無希望。

可族長選的多是輩分最高、年齡最大且最有權勢的人來當。

岑文鏞不占前二,並不代表不占最後一個。

現在已然是吏部尚書,來日走馬升任宰相,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但要做到這步,也少不了族中的斡旋角力。

至於這個人是誰

好像不用猜。

喬昭懿“”

怪不得老夫人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樣。

她精氣神一下就弱了。

岑聿倏然彎眼,想解釋,又停住。

二人吃過飯,喬昭懿問岑聿如何處置小廚房的粗使婆子。

岑聿“帶進來我瞧一眼。”

早些年,不管是岑文鏞還是他,都未想過門楣會鼎盛到如此程度。

作為一個三品侍郎,岑家族長確實對他們家大有裨益。

但今日,岑文鏞升任吏部尚書。

族長之位,他們已然不大看得上。

隻是之前記掛著那是嫡母,得尊著敬著,如今也到分說清楚的時刻。

方嬤嬤將婆子提進來,婆子早被謀害欽差的罪名嚇破了膽,聽見岑聿當真要審自己,更是害怕得不行,岑聿什麼都沒問,就哭著把所有事情都吐出來。

給岑聿磕頭不停,求著彆把她下詔獄,她真的沒想過謀害欽差。

謀害欽差四字一出,屋內沉默。

岑聿“”

喬昭懿“”

方嬤嬤“”

等婆子說完,再被帶下去。

岑聿輕輕咬字,看向喬昭懿“欽差”

喬昭懿“”

岑聿露出探究目光,咬重讀音“她怎麼謀害的欽差”

喬昭懿“”

她總不能說早上院裡吃的清火梨湯,晚上小廚房就燉羊肉,梨和羊肉相克吧。

但岑聿問,她也不好不回答,就意會地講了下食物相生相克的原理。

岑聿“”

“將父親母親請來。”岑聿對霜露道。

祖母的問題,該有決斷了。

霜露應是。

東院難得深夜有動靜,岑文鏞和薑歸寧還以為出了事,快步趕來。

這次都沒用上喬昭懿開口,但見岑聿將前因後果一說。

岑文鏞和薑歸寧就知曉其中厲害。

薑歸寧差點給氣死。

往常把本家的小廝婆子往府裡安就算了,總歸不是要職,正院也沒她的人,沒想到她一個疏忽,手能伸到這般長。

東院剛重新住人,院裡消息就被泄個一乾二淨。

這也太不把她這個做主母的放在眼裡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家,是壽康堂當家做主了

她不是個太小肚心腸的人,可若事涉岑聿,就不一樣了,再沒腦子,如今也有了腦子。

尤其是岑聿這個活爹在,人腦子今年頭一次轉得飛快,也沒說要去正院問話,而是看岑文鏞。

等著他開口。

岑文鏞比薑歸寧想得還要深。

東院裡的人,都是他和薑歸寧細細篩過一遍的,沒想到還能有老夫人的手筆。

往日顧念孝道和恩情,他事事讓著,沒想到養虎為患,一錯再錯。

若是哪日岑聿在東院說了關於案子的話,被透出去,都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岑聿的命數。

外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兒子到底辦的什麼案嗎

那都是把腦袋彆在褲腰上的謀逆大案

消息泄露半分,兒子出事的風險就加三成。

若是哪日再在岑府安放些東西,滿門抄斬都不為過。

岑文鏞闔眼半晌,定了主意,差人去請老夫人。

以往是他和薑歸寧太縱容。

東院每天用膳結束時間都固定在戌時,婆子遞消息給壽康堂則是戌時三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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