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歸寧心咯噔一跳。
是出了什麼大事
不然怎麼能鬨到如此地步。
又聽一瓷瓶碎地聲。
前麵引路的嬤嬤臉色陡變,腳步加快不少,後麵四人的步子也跟著快了不少。
沿路空蕩蕩的,幾乎無人,明顯是得了吩咐,不得靠近。
喬昭懿一瞧這陣仗,就知道絕非善事,而且長房的事,再怎麼鬨,也輪不到六房來管,他們葫蘆裡賣的到底什麼藥
四人入院,喬昭懿隨薑歸寧先去,等通稟了,岑聿方和岑文鏞進入。
進門就是滿地狼藉,各色碎瓷片,仔細看,不少還沾了血,不知道劃傷了誰。
裡麵哭聲不停,將進去的人緊緊裹住。
一進門,就滿是死凝的氣息,壓抑到極致。
剛生產完的鄭氏臉色慘白,雙目哭到紅腫,懷中抱著一繈褓,聲音都哭啞了,說話都帶著氣音。
周圍的婆子丫鬟圍在她身側,身上沾了不少血,也在哭。
密密麻麻的綴淚聲夾雜在一起,亂成一團。
長夫人瞧見她們來,匆匆拭淚,給身邊伺候的嬤嬤一個眼神,讓她們把被重重人群護在身後的孩子帶出來。
沒想到這一舉動,讓本已力倦神疲的鄭氏再度陷入崩潰,哭著不讓她們走。
周遭都是碎瓷片,鄭氏這一動,不知傷到何處,血跡四散暈開。
鄭氏邊哭邊喊“彆走彆走不準走”
她走了,她孩子怎麼辦。
“你再恨你找我,姐姐,我錯了,你帶我走吧,彆找我孩子他才剛生啊”
鄭氏哭到說不出話,已然麻木。
喬昭懿站在門口,看著宛若修羅地獄的場景,怔愣稍許,忙讓人去將鄭氏扶起。
鄭氏的症狀,像極了癔症。
薑歸寧難得納罕地說不出話,剛才幾句話,聽說些事情來,但始終不敢確定,心中驚疑不定。
鄭氏孩子到底怎麼了,讓幾個月前好端端的人變成這幅模樣。
明明前幾日還好著,也未聽說生產落下什麼病根,怎的說瘋就瘋
鄭氏生產次日,岑府還托人來瞧,回去後道鄭氏狀態不錯,已經能坐起來和她們說說話了,除了氣血有些虧空,並無大事。
不過短短一個月,怎麼給人摧殘成這樣。
大夫人忍著悲意,起身帶薑歸寧出了屋。
岑聿和岑文鏞都等在外麵。
到底是外男,不便進。
長夫人也未避諱,左右這事瞞不住,一開口,強忍的淚就滾落下來“四哥兒沒了。”
段蕊嫁給長房的岑四後,共生三男一女,四哥兒,說的當是鄭氏前段時日剛誕下的。
鄭氏懷的是雙生子,本以為是雙子,沒想到落地那日,發現是龍鳳胎。
四哥兒先生,二姐兒後落地。
“沒沒了”薑歸寧愣住,嚇了一跳“生時不是還好好的,怎能沒了”
大夫人“那孩子生時雖好,但幾日後就照比同胎的妹妹弱了不少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吃睡都不安穩,大夫說是胎裡帶的弱症,給乳母開了些藥,說好生將養著,許能保住。”
岑四膝下還未有一個站得住的哥兒,家裡對這個得之不易的孩子極其上心,不單請大夫,還吃齋念佛,孩子時好時壞,但總的來說,照比剛出生時好上許多。
“我們誰也沒想到,還是沒挺過去。”
若是彆的日子,也還好。
偏生是五月十八。
段蕊的冥誕。
鄭氏作為繼室,身份本就微妙,本來抱以眾望的孩子,死在丈夫發妻的冥誕,人一下受不住了,聽聞消息,人便暈了過去,再醒來,就成了這幅模樣。
說是段蕊沒生下個正常的兒子,心裡有恨,也見不得她的兒子好,把她孩子的魂兒也勾走了。
長夫人哭聲幽嗚,“她要長姐兒給她的兒子償命啊。”這才鬨出這些事。
薑歸寧急驚道“啊”她抖著身體急步走回。
不管是不是冤魂索命。
鄭氏現在怕是恨極了知宜,剛才的動作,怕就是抱著讓那孩子一命償一命的心
薑歸寧頭次覺得手腳發軟,明明就幾步的路,卻好像怎麼也走不到頭。
等到了地,抖著手按住門框,緩緩摁住心臟,甚至不敢探頭看。
岑聿不知道從哪走過來,看她動作,遲疑下“怎麼不進去”
薑歸寧心想,當然是因為害怕,怕看見自己接受不了的。
薑歸寧抖著聲音“你先進,娘誓死追隨你。”
岑聿“昭昭還在裡麵呢。”
你怕什麼。
“那我們一起追隨昭昭嗯昭昭是誰”薑歸寧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後猛回神。
喬昭懿還在裡麵
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喬昭懿早在屋子裡就意識到鄭氏的不對勁兒,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對方分明是衝著人堆後的孩子去的。
喬昭懿什麼仇什麼怨啊。
她走過去,想讓鄭氏冷靜下,沒想到鄭氏手被人按住,還能張嘴要她。
喬昭懿“”
不是吧。
岑聿都沒咬過她。
喬昭懿後退一步,左右看了看,再後退幾步,找來塊簾帳,直接給鄭氏的腦袋纏住。
緊接著,又找來幾塊其它的布,給鄭氏的身子也纏上,生怕她再做出什麼傷人舉動。
鄭氏“”
此時。
簾子打開。
薑歸寧生怕喬昭懿被鄭氏傷到,左右張望,抬腳就向裡走,旋即猛刹腳步
薑歸寧“”
薑歸寧“”
好像擔心錯人了。
她還是擔心下鄭氏吧。
也不知道還活沒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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