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係男神!
另一邊,歐陽故在去相親的路上被強吻了……
這是歐陽故第一次相親,相親地點在平市師範大學,對方是一名英文老師,今年二十六歲,海歸精英,出身書香門第,照片上的她很有知性美。
歐陽故今年三十歲,見過的女性不能說多到如過江之鯽,也絕不算少—他一直就是一個頗受女孩追捧的男子。
在被歐陽曼領養之後,他所接觸過的女性多出身富貴。那些女性,一個個都有氣質,有教養,有文化……但是,優質女見多了,他也就麻木了。
這麼多年下來,沒一個人讓他覺得特彆有意思。再優秀的女性,也激不起他對異性的想法。那種看到漂亮女人就想親近人家的念頭,於他是從沒有過的。
關於男女之事,他甚至有時會覺得惡心沒事親什麼嘴?不覺得臟嗎?很不衛生哎!
耿桀曾悄悄問他“先生,你確定不需要看醫生嗎?哪有男人對女人完全不感興趣的?”
其實,他也不是對女人沒興趣。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一個高大,一個嬌小,一起走在花間林間,或牽手,或談笑,或嬉鬨,畫麵感還是不錯的……隻是,這麼多年來,始終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讓他動心。
也許是緣分沒到。
可是,這世上當真有緣分這回事嗎?
他不知道,對於未來,他也沒太多憧憬。
不是說他受過女人的傷害,也不是說他被可怕的婚姻傷害過,事實上,他的心理一直很健康、很陽光,可能就是沒有遇上對的人。
“你們不用跟我進去。就在前麵,放我下去,我想獨自走走!”
距師範大學不遠的時候,歐陽故要求下車。天氣很好,他忽然生出了漫步去學校的想法。
畢業多年,他的生活一直是快節奏的,每天都有事先計劃好的行程,而他需要做的是按著行程一步一步把自己當天需要做的事一件一件做完,就連什麼時候睡覺、什麼時候起床都有時間規定,因為他需要一個健康的身體去處理複雜的工作。
“先生,這樣不好吧……”
“沒事。你們就在這邊的停車場等著,今天不需要你們圍著我打轉,讓我清靜一下。要是有什麼突發情況,我自己處理。”
他執意要一個人走走,被人簇擁著看上去很威風,可實際上很誇張。他喜歡凡事簡單點,可是,他的生活中充滿了爾虞我詐。有時候他會想,要怎樣才能過得真實點、純粹點,過出家的味道來……
耿桀下車幫歐陽故開了車門後坐回車上,先行往停車場而去,回望時,心下雖然有點擔憂,但是他也知道,憑先生的身手,沒幾個人傷得了先生。所以脫離他們的保護,先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歐陽故在道路上慢慢走著,進了校門,一邊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逸時光,一邊欣賞著校園的風景。
入眼處,一個個學子朝氣勃勃。他忽然覺得教師是個不錯的群體,能給人解惑,又兼具獨立的精神和理性的思維。光看照片,那該是個文靜的女性,他和她組合成一個家庭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適時,十字路口,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嬌小女學生慌慌張張地從道路另一頭的一座駝峰橋上衝下來,身後追著三個男人,一個個虎背熊腰的,看上去像混混,也都騎著自行車……
歐陽故往邊上站了站,看到那女學生的自行車就像中了邪一般衝他撞了過來。
他可是一個練過幾年泰拳的大男人,怎麼可能讓車子給撞上。他漫不經心一閃,隨手一抓就扣住她的車龍頭,逼停了她的車。
可因為慣性,車上的女學生往他懷裡撲了過來,在他還沒有回過神來時,那毛茸茸的頭顱就狠狠撞上了他的下巴。
“呀!”
女學生發出一聲慘叫,顯然是撞疼了。
其實他也疼,他又非銅牆鐵壁。
“同學,你到底會不會騎車?”
女學生抬起了頭,下一秒,歐陽故看到了一張秀氣無比、青春靈動的臉孔,那雙眼睛比山泉還要清澈明亮,被陽光一照,好像能折射出璀璨的光。
她在看到他時愣了愣,眼神極為複雜,而下一刻,她發出一聲驚呼“小心……”
一輛失控的校車,也不知怎麼就衝他們撞了過來,女學生如有神助一般,跨出自行車,拉著他往邊上閃。
他一不留神,腳上一絆,就被她拉著翻過橋欄往外栽去。由於他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橋邊斜坡,他們那麼一栽,滾出了老遠,直滾到平地上才停下。
而剛剛他們站的地方,那輛自行車早被撞飛,失控的校車則在撞到一棵梧桐樹之後終於停下了。
這一刻,歐陽故的心情是複雜的,因為他們的姿勢是他在下,她在上,她的唇貼著他的嘴角……
當意識回到大腦,他心裡泛起一陣驚悚好好的,怎麼就遇上了車禍?平白無故的,怎麼就被一個姑娘給強吻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是背對著校車的,怎麼知道出事了,怎麼會拉著他逃過一劫?
哦,不,如果不是她,他不會這麼被動,根本不可能麵臨這場車禍。
“大叔,你沒事吧?”
女學生從他身上爬起來,嘴裡冒出來的話讓他愣了愣。
“大叔?”她是說他嗎?
“死丫頭,把錢夾子和錢通通還回來……”
後麵追著的那三個男人,在被車禍驚了一下後,終於回過了神,沒因為校車那麼一撞而打消追截女學生的初衷,一徑吼叫著衝了過來。
女學生嚇壞了,在歐陽故爬起來之後,躲到了他身後,小手牢牢地拽著他後腰的衣擺“大叔,看在我救你一命的分上,幫幫我吧,借我五千塊錢,回頭我有錢了就還你……拜托拜托……”
歐陽故有點無語。
五千塊對於他來說真的是微不足道,可是對於一個普通學生來說就有可能是三個月的生活費。這小姑娘倒是自來熟啊,奪了他的初吻不說,還要他幫忙還債,臉皮夠厚的。
“我沒錢。”
他也沒說謊,他身上確實沒現金。
像他這樣的人,凡事都有助理打點好,身上又有金卡,哪還會帶現金。
“你可以沒錢,但你肯定有辦法的。拜托拜托……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她稚氣的臉上滿是哀求。
“你這是賴上我了?”
“不是賴上,是我知道你一定會救我。”
這話說得歐陽故想仰天長歎現在的孩子都這麼自以為是嗎?
他不由得轉頭瞄了瞄她,發現她的個子不及他肩膀,看上去就像一個發育不良的初中生。
“我可以選擇不救你嗎?”
“不可以,那樣的話,你會良心不安,而且,我會因為這五千塊死掉的。等哪一天我上了頭條,你就會追悔莫及的……我……我能看到和我有關的人的未來境況,這是真的。”
女學生說的話越來越離譜。
“比如……比如,你現在要去三號辦公樓,你要去相親……”
原以為遇上了一個小無賴的歐陽故因為這句話怔了怔,他今天要去相親這件事,知道的隻有他身邊的人,這小無賴是怎麼知道的?
“喂,這件事和你沒關係。死丫頭,你給我死過來……”
追過來的紅發男人一邊惡聲惡氣地叫著,一邊撲了過來,似要從歐陽故身邊將人帶走,那眼神,完全沒把歐陽故放在眼裡,可能是覺得他斯文好欺負吧……
這就叫人善被人欺。
可他歐陽故從來不是善人好不好!
“大叔……”
女學生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躲在他身後緊張地叫著。
因為這個稱呼,歐陽故的嘴角再度狠狠抽了抽。他明明不用管這閒事的,雙手卻不自覺地揚起,攔住了那個男人伸來的手,將其推開了“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乾嗎?”
“哎哎哎,哥們兒,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彆多管閒事。是她偷了我們的東西在先,這世上有偷了東西不用還的嗎?我們抓她是天經地義……閃開,我們隻要錢夾子……”
紅發男人擼著衣袖,一副要撲過來和歐陽故打架的模樣。
“等一下,你讓我問清楚……”
歐陽故皺眉叫停,隨即將身後那個小丫頭如老鷹抓小雞似的給拎了出來“你偷人家錢夾子?”
女學生的眼神閃爍了起來“我……我也是情非得已。”
嗬,想不到她不光是個小無賴,還是一個女扒手。
“現在錢夾子呢?”
歐陽故的神情有點冷了小姑娘家家的,品行怎麼會這麼不端?
“不是我想偷的,是一個大叔讓我偷的。那位大叔讓我把這個錢包偷來送給平市師範大學一個名叫胡為的教授,而且裡麵的錢一分都不能少,得全交到那人手上,所以錢包我不能還,至於裡麵的錢……你幫我還了好不好……”
“我為什麼要幫你還?”
歐陽故鬆了手,想和這小丫頭劃清界限。
叫胡為的教授,他認識,今天的相親就是胡教授牽的線。但是這小東西說的那個理由,他沒辦法接受。一個陌生人讓她偷錢包,還讓她將錢包送給另一個陌生人,這明顯就是一件邏輯不通的事。
“因為……因為我是你未來的老婆。”
這話一出,女學生的小臉一下漲得通紅,水汪汪的眼睛裡迸射出了震驚的光芒,好像連她自己也被這個荒唐的理由給嚇到了。
歐陽故愣住了,雖然他確實急著相親娶妻,但是他再怎麼著急也不會挑一個女扒手當太太。她品性這麼差,年紀又這麼小,怎麼當他老婆?小丫頭也太能扯淡了。
“真的真的,這是真的!我剛剛在腦子裡看到我們領證了,你不是答應你奶奶這個月要結婚嗎?還有,你的名字叫歐陽故,你的身份證號碼是……”
當女學生把他的身份證號碼完完整整地背出來之後,他整個人驚呆了!
天,這小丫頭是誰?怎麼會知道他要在一個月內結婚的事?又是從哪裡得知他的名字以及身份證號碼的?
歐陽故第一次相親最終搞砸了,過程是這樣的……
幾個想要找女學生麻煩且身份不明的男人被歐陽故打跑了,酷斃了的格鬥既暴力又精彩,令女學生看得驚呆了。
“哇哦……你你你……大叔你太能打了……”
女學生雙眼放光,露出了崇拜之色。
歐陽故的確很會打,雖然他的生活忙碌,但每天他還是會抽出時間去訓練體能。格鬥方麵,他喜歡和人對打,且喜歡不遺餘力地練習,和他對抗的幾個保鏢都得使出渾身解數,才能保證不敗下陣來。
但這不代表他就不需要保鏢,而這是歐陽曼的意思。
老太太的意思是保鏢是在你遇上危險時幫你擋子彈的。
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很沒有人性,但事實上,一個合格的保鏢就得在雇主出事時奮不顧身地救主,否則這就是他的失職。
歐陽故一直知道自己的資本在哪裡,優秀的他隨便到哪兒都得到很多男人和女人崇拜的目光,所以他會引來女學生的驚歎,他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跟我走……”
瞟了一眼道路上那輛出事的校車,確定沒出什麼大事,且車上的學生已經被疏散,歐陽故拉住女學生的白色連衣帽,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呀,你彆拉我呀……這……這是要去哪兒呀……”
女學生叫嚷著,被迫跟著他。
歐陽故突然停下,轉過頭盯著這個有點奇怪的女學生。
因為他停得太突然,她的臉差點又撞上他的下巴,還好她刹停了。她臉頰緋紅,飛紅地轉開頭。除了年輕,有點小可愛,她還有一個特點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乾嗎?”
他的怪異目光引來她的怪叫。
“你不是說你是我老婆嗎?那我要好好看個清楚才行……”
一聽這話,女學生的臉孔頓時漲得通紅,就像一隻紅彤彤的大蘋果,看上去挺漂亮。
不過,嗯,她隻是有點清純,相比大美女就真是差遠了。
歐陽故到底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又品格好的成熟男人,那種損人的話,他沒說。
“不乾嗎。走了,我帶你去胡為教授那邊,你不是有錢夾子交給他嗎?跟我走,順道把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這件事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歐陽故鬆開手走在前麵,一邊走,一邊拍了拍衣袖上沾著的泥塵。所幸這附近都植了草皮,他的皮肉又厚,所以之前摔倒時沒受傷。
女學生摸了摸那一頭短短的頭發,皺了皺那雙秀氣的眉,神情看上去很煩惱,頓在原地,沒跟上他。
“走啊,再不走,要是他們回過頭來找你,我保證一定不幫忙……”他發現她沒跟來,隻得轉頭警告了一句。
女學生四下瞧了瞧,趕忙跟了上去,心裡則很是苦惱這人能不能當自己剛剛的那些瘋言瘋語沒說過啊?估計不行。
畢竟,她都把人家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說了出來。
哎呀,這可太難解釋了!
“叫什麼名字?”
歐陽故走得不疾不徐,問得漫不經心。
“羅玎璫……”
“叮當?”
這名字是因為喜歡叮當貓才取的吧!好孩子氣……
“是王字旁加一個丁,王字旁加一個當,不是叮當貓的‘叮當’。”
隻要一聽到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會想成那兩個字,所以,她刻意糾正了一下。
反正差不多。歐陽故在心裡接了一句,但嘴上沒發表自己的看法“說說看吧,為什麼要說你是我未來的老婆?”
一提這事,羅玎璫馬上戲劇性地乾笑道“大叔,這件事,你能翻篇嗎?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可不可以?”
“把我當劍使了,還想讓我忘了這件事?小丫頭,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歐陽故斜眼望了望這個小姑娘。
“哎呀,我隻是為了自保。你就當這是日行一善行不行?”羅玎璫雙手合十,請求著。
歐陽故斜睨她一眼,不答反問“你現在在哪裡讀書?”
“就這裡啊……我是這裡大一的學生。”
“恭喜,你恐怕很難自保了。”
這句話令羅玎璫猛地刹住了步子,瞪大了眼“哎,你為什麼要這麼咒我?”
“對方顯然已經知道你在這所學校了,現在他們是跑掉了,不過回頭肯定會回來找你算賬的。這也就是說,以後你的麻煩大了。”
那肯定的語氣讓羅玎璫瞪直了眼,抓起了頭發,她想了好一會兒才嘟囔道“是哦是哦,他們都找到這裡來了,肯定是把我查清楚了。哎呀,完了完了,這下我徹底完了……”
她極驚悚地哇哇叫了起來。
歐陽故看出來了,這丫頭的思想簡單得很,一唬就唬住。嗯,這就比較好辦了,那他就再唬一唬她“所以,你最好老實交代!你剛剛為什麼那麼說?如果你的回答能讓我滿意,或許我可以再幫你一把。反之,你的死活,我不會再多管一下……”
扔下這句話,他繼續往前走。
“你……你真願意幫我?”羅玎璫急追上去,跑到他麵前,一邊往後退,一邊問。
“那得看你表現……”
“可是就算我實話實說,你也不見得信啊……”
她白白淨淨的小臉上露出了深深的苦惱之色,表情看上去很豐富。
“說不說是你的事,信不信則是我的事。羅玎璫,這是兩碼子事,彆把它們搞混了……”
“呀……”
她後退著,沒瞧見路上有一塊香蕉皮,一腳就踩了上去。
歐陽故本來是不想管的,這個女學生又不是小孩子,走路沒個正經,做事那麼不靠譜,活該摔跤!然而在她即將滑倒時,他還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輕一拎,將她的身子拉進了他的懷裡。
唉,不過半個小時,他就和她有了幾次身體上的接觸,這還真是讓人受不了。
不知道今天怎麼了,他一直在多管閒事。
歐陽故忍不住衝老天翻起了白眼。
“呀,鼻子撞疼了,你的身體是不是石頭做的?”
羅玎璫捂著鼻子抱怨起來,那慘兮兮的模樣,就像是他在欺負她似的……
“好好走路。”
歐陽故放開她,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不明就裡的羅玎璫悶悶地望著他“哎,凶什麼凶,你以為我想呀……誰讓你腿長走得那麼快。如果我摔殘了,那你就是間接的凶手。”
原來又是他的錯。
孔老夫子還真是說得對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行,為了不成為間接凶手,我一定和你保持距離。”
歐陽故繞過她就往前走。
“哎哎哎,不行不行,你不能走,我的小命捏在你手上呢……呀,你……真生氣了?”
小丫頭又攔住了他,還張開了雙臂,小臉上全是小心翼翼的打量之色。
歐陽故倒不是真生氣,隻是覺得他一遇上這個小丫頭,他的正常節奏就被打亂了,心下有點不爽而已,現在瞧著她那緊張兮兮的樣子,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他心裡不覺啞然失笑。他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小鬼較什麼勁兒!
“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我就不會管你的死活。這是真話……”
他還是威脅了一句。
她不由得抹了一下臉,想了想才攤著手,很是無奈地說道“大叔,真話其實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就是我能感知未來。
“哎呀,這是真的,你彆一副‘我不信’的表情好不好……
“我呢,剛剛從外麵旅行回來,卻被那幾個家夥堵住了……
“那些人都是壞人,我隻能逃,一邊逃,一些未來的畫麵就在腦子裡跳出來了。
“那時我就預感到我會遇見你,而你會幫我忙。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我就會有危險。
“結果你不肯幫,我一急,腦子裡就閃現了我和你去登記領證的畫麵,你的名字和身份證號碼就是剛剛那個畫麵一閃而過時進入我大腦的……所以,我隻能那麼說。隻有這樣,你才會幫我……
“簡單來說,我的大腦異於常人,呃,確切來說,我有那麼一點特異功能……
“唉,我說了這麼多,很顯然,你完全不信是不是……”
說著說著,羅玎璫就蔫了,臉上儘是沮喪之色。
歐陽故當然不信。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這丫頭是在故弄玄虛嗎?
特異功能?她以為她在演電視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