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航皮笑肉不笑,表情顯得有點無恥有點壞?“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到時你可以比較一下,到底是回答比較虧,還是不答比較虧。”
曹放頓時沮喪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誰接受得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所以,他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作了回答“一個名叫車左華的男人告訴我的,讓我向鄧夫人道破這件事,這樣我就可以報仇雪恨了。”
當真不出傅禹航的意料,這家夥背後果然有人在出謀劃策。
“報仇雪恨?你這是和鄧家有仇,還是和秦家有仇?”
斟酌著字句,他又發了一問,仔仔細細地想要將個中的區彆問清楚。
“鄧家。”道出這兩個字時,曹放捏緊了拳頭,眼底全是駭人的戾氣,“想當初鄧夫人讓我爸偷了嬰兒,錢倒是給了不少。但不久後,鄧鎧知道了這件事,在追殺我爸時害我爸死於車禍。我把這個‘炸彈’扔進鄧家,就是要鄧家亂成一鍋粥。”
說著說著,他露出了一抹得意的陰笑“結果效果非常好,不光報複了鄧鎧,還報複了鄧夫人。若不是這個女人嫉妒心重,用重金利誘我爸,我也不至於就此成了孤兒。這就是因果報應。”
把所有責任都歸結到彆人身上,這是人性自私自利的表現。
如果當初他父親不被利誘,那他們家也不至於出現這樣的變故。
聽得如此回答,秦芳薇恨不得上去摑他幾個耳光。但她不能這麼做,隻能捏緊拳頭忍耐著。
“誰是車左華?”她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們……居然不知道車左華?”
曹放懶懶的目光一下變得銳利起來,來回一掃後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我明白了,你們根本就一無所知,隻是在誆我對吧……”
不好,被他發現了。
秦芳薇心頭一顫,就怕這家夥接下去不肯再說實話,從而影響他們的詢問。
由此可見,和人對話是一件非常考驗智商的事,而她並沒有這種臨敵質問的本事。
不過傅禹航可不是那種輕易變臉的人,冷冷一笑就撂了一句話過去“她不知道,不代表我不知道。車左華是秦校的管家,得稱我老丈人一聲少東家。”
什麼?
爸的家人竟知道她的身世,還找人給鄧夫人通風報信,借鄧夫人之手毀掉她?
天哪,那些人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她驚駭得瞪直了眼。
米咖臉上也浮現了一些訝然之色,直覺這底下還有更為複雜的內幕。
傅禹航也沒想到事情會牽扯到老嶽丈家,也知道自己這話一出,肯定會驚到秦芳薇,但現在他無暇去安慰她,繼續往下說道?“很好,第一個問題,你回答得很誠懇。現在請回答第二個問題前一陣子,鄧夫人為什麼威逼我太太嫁給你?”
他覺得,不管是曹放還是程鐸,突然之間都對秦芳薇那般關注,肯定不是因為她突然長成第一美女了,他們肯定是在她身上發現了可以利用的巨大價值,所以才有了逼婚這樣一個事件的發生。
“這事你彆問我,想知道就去問車左華去,是那家夥讓我提出這個要求,而後我去找了鄧夫人,用她以前那點爛事和她協商結盟,而她正好也在找法子解決秦芳薇,於是我們倆一拍即合,就這樣結成了利益聯盟。這件事本該是一帆風順的,誰知道秦牧棋高一著,先一步把秦芳薇嫁給了你。鄧夫人為達目的,就在牢裡讓秦牧吃了一點苦頭,可惜的是,事情有點失控,最後秦牧居然不明不白地死了,鄧夫人也被她兒子給控製了……”
曹放答得非常爽快,答完還盯著傅禹航左右瞧“我還聽說,你們後來被人襲擊了?九死一生。怎樣?查到是誰乾的了嗎?哎,你可彆這麼盯著我看,殺人放火的事,我現在很少沾手。所以,千萬彆問我是誰衝你們下的手,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幾個不知道,把他和這件事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
善於觀察的傅禹航一直沒放過曹放臉上的表情,一番琢磨後,基本上可以肯定他沒有撒謊。
看來他們遇襲的事,與他是沒什麼關聯的。
“不過從現在已知的情況來判斷的話,很顯然,一直為難你老婆的人是秦老先生的家裡人。如果你們想進一步了解他們這麼做的目的,不要問我,我答不上來,去找秦校比較合適。按理說,秦牧是秦家的獨子,秦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弄死秦牧。所以,秦牧的死應該不是秦家人乾的。也就是說,這件事涉及的有關人員肯定不止一個。”
不管曹放如何渣,這幾句話算是說到重點了。
看來接下來,他們得去一趟秦家了。
傅禹航心裡有了下一個拜訪的目標。
就目前來說,他們從曹放身上獲得的信息有限,而且他所言也未見得可以儘信,但他們總歸是弄清了一點因果關係,至於其他,隻能一步一步去核實了。
“怎麼樣?還有問題嗎?”曹放見他們不再發問,反問了一句,“要是沒了,那就把手機給我讓我砸了,郵箱裡的定時發送也給我取消。不對,把你那個郵箱的賬號還有密碼全給我,以後那郵箱就是我的了。”
米咖和傅禹航交換了一下眼神,見他點了一下頭,才把手機扔了過去?“這是一部新手機,裡麵就拍了幾張照片,其他信息一概沒有,也沒有郵箱,剛剛和你說的定時發送隻是唬你的。現在手機給了你,資料就全在裡麵了,你可以查驗一下……”
說完這些後,她噌地站起,和身邊的夥伴打起招呼“小傅,小秦,走了……”
被耍的曹放聞言,臉色黑了黑,在查看了手機,確定手機上沒有登錄郵箱的渠道後,他先是把照片給刪了,而後恨恨地把手機砸在地上,繼而從抽屜裡取出一把槍對準了傅禹航。
“姓傅的,今天我要是不在你身上留下一點記號就放你們出去,那就太對不起我曹哥的招牌了。”
砰砰,先是兩記空槍,誌在立威。
秦芳薇嚇了一跳,臉色赫然發白。
傅禹航卻依舊沒改半分顏色,一邊將她護在身後,一邊緩緩轉身瞧著那個囂張的家夥,疾步上前,任由黑漆漆的槍口對著他的額頭。
這光景太駭人了。
秦芳薇緊緊抓著他腰際的衣服,手心已然是一片汗意。
可他仍是風輕雲淡的模樣。
“忘了告訴你,晚上八點前,隻要我們三人當中有一個人沒有毫發無傷地出去,那麼你和廣小姐在遊艇上乾某事的精彩畫麵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侯三爺麵前。現在距八點還有十五分鐘,想要怎樣一個後果,你自己看著辦……”
傅禹航無半分畏色,扔下的這句話令那曹放像吃了蒼蠅似的,整個人僵住了。
而他則旁若無人般從自己的口袋裡取了手機,調出了一個視頻讓曹放看,嘴裡則陳述著?“整個過程三十七分鐘,花樣百出,頗有那啥片的藝術感,要是放到網絡上,那得多吸引人!你說是不是?”
下一刻,震驚布滿了被威脅者的臉孔。
“啊啊啊……”
“砰砰砰……”
一陣怒吼,伴著一陣槍聲響起。
傅禹航等三人卻無視那陣驚心動魄的聲響,魚貫而出。
外麵的梅寶在看到米咖安全走出來後,重重鬆了一口氣,未及說話,隻聽得那半掩的門內傳來曹放的咆哮“傅禹航,你最好祈求這輩子都不會落到我手上,否則,我一定會把你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發誓,我發誓……我和你誓不兩立……”
秦芳薇暗暗籲了一口氣,不管將來如何,反正這一次是傅禹航贏了……
這一刻,她發現自己背上一陣濕意。
“小秦,怎麼樣?有沒有被嚇到?”坐到車裡後,米咖從副駕駛座上探過頭來問,“那樣的場麵沒見過吧?”
“嗯。”秦芳薇的腿軟得厲害。
“回頭帶你去練射擊,多聽聽槍聲,膽子就會肥起來。”傅禹航摸摸她的頭。
秦芳薇“……”
適時,手機響了起來,是傅禹航的,他看了一眼後接了“恩恩,有事?好……我們在尚市……”他看了看腕表,“可以見個麵。什麼地方?行……”
幾句話說完便掛了電話,傅禹航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米咖道“星月會所,程恩恩在那裡等我們。米姐,有勞你送我們過去……”
“沒問題。”米咖讓梅寶轉道過去。
“程恩恩找我們有什麼事?”秦芳薇問,她還沒從剛剛的驚魂一幕當中回過神來。
傅禹航將她摟進懷裡,在其發頂親了親“我讓恩恩從她爸爸那頭下手查那個家夥想娶你的真正原因,估計是有戲了……那就辛苦一點,過去聽聽吧……”
秦芳薇眨了眨眼,心裡不由得輕歎這男人啊,查起事來還真是有效率……
星月會所包廂,程恩恩正對著大屏幕,搖動著那副充滿活力的玲瓏身子,扯著喉嚨大聲唱著一青春熱曲,濃鬱的搖滾味撲麵而來,聲音驚天動地,不過還彆說,唱得還真是不錯,很有質感,節奏把握得相當好,貌似有往這個方向發展的潛質。
此時此刻,這小丫頭滿身儘是金屬裝飾物,叮叮當當的,一看就是一副“我是壞女孩”的模樣。
秦芳薇看著她這副打扮,不由得想起了當初在公司門口被她冤枉當小三的光景,心下不由得生了感慨現在的小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想當初,她可乖巧了,除了和鄧溯談了一場戀愛,一直就是個好孩子。後來,即便經曆了牢獄之災,她仍是那種讓老師引以為傲的學生。隻是自那之後,她再不知開心為何物了。
“嗨,傅大哥、嫂子、米姐姐,你們來了,等一下哈,讓我把這首歌唱完……你們在邊上坐一坐……”
歡快地打了一聲招呼,程恩恩繼續蹦蹦跳跳地唱歌,聲音還帶著急喘。
“這瘋丫頭……”米咖直搖頭,給秦芳薇和傅禹航倒了茶,坐下後湊過去笑著道,“也隻有小傅治得了她。瞧瞧,瞧瞧,都野成什麼樣了?”
秦芳薇開始細細打量這個女孩,穿著打扮真是要多叛逆就有多叛逆。
這不能說秦芳薇與時代脫節了,而是她本身是一個識大體慣了的姑娘,出格的事,看著不正經的事,她不會去做。姑娘家,溫溫婉婉的,不卑不亢的,不代表沒有個性。她的個性其實是很強烈的,隻是她不屑做那種被人看輕的事。不是她有多在乎世俗的眼睛會怎麼看,而是她從小養成了這樣一種溫柔而堅韌不拔的個性。
這是環境造成的性格差異!
想程恩恩身在那樣一個富貴之家,本該是一個幸福的姑娘,可從她生平的斑斑劣跡看來,她的日子過得要多糟就有多糟。
一個女孩會叛逆成性,與其所處的環境息息相關。如果家庭生活和睦、民主、友善,教養出來的孩子肯定不會很差,反之,就有可能在特定的時期裡和全世界為敵,或是就此養成雙重性格。
其實她就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我唱好了。”
程恩恩一曲儘興,放了一曲古典樂,聽著像是古箏,而後帶著一身的香,走過來坐到了米咖身邊,一把就抱住了她?“米姐,好久不見,來,親一個。”
她說著還真像瘋了似的在人家臉上親了親,留下一個紅紅的口紅印,把人家的臉蛋襯得無比曖昧妖氣。
“瘋丫頭瘋完沒?”剛剛在富貴城裡殺伐果斷的氣勢,到了這丫頭麵前卻變成了無奈,米咖扯了一張餐巾紙擦了一把臉,見這丫頭還想在她另一邊臉上親,忙喝住她,“哎哎哎,彆鬨了哈,說正事……”
“好吧……讓我先喝口水……彆急啊……”
撇撇嘴,程恩恩抓起之前她喝過的果汁,咕咚咕咚一番牛飲後,看向了閒閒坐著的傅禹航,一拍大腿就叫了起來“傅大哥,還真被你說對了,我那個見色起意的渾蛋老爹,之前想方設法地要娶嫂子,真是有原因的,而不是純粹地看上了嫂子的美色……”
“什麼原因,你問清楚了沒?”秦芳薇目光一凜,緊跟著問了一句,心下好奇極了,“還有,你是怎麼做到的?程先生就這麼好說話,會一五一十地說給你聽?”
“我爸那奸商,嘴緊得就像蚌殼,哪可能輕易讓我套話。我是用傅大哥教的法子對我爸進行催眠才問到話的……還彆說,真管用。他吃了傅大哥給我的藥後,我問什麼,他就答什麼,讓我挖到不少秘密。哦,對了,我還拍了視頻,給你們看啊……咦,我的包呢……傅大哥,幫我拿一下包,在你邊上……”
說到最後,她找起包來。
傅禹航瞄到了,伸手勾到包包拋了過去。
秦芳薇愣了愣,湊到他身邊小聲問道“你給程小姐什麼藥了?還能催眠?”
她驚奇極了,這個家夥好像任何不正經的藥都能弄得到。
“催眠藥,國外帶來的。恩恩有催眠方麵的特長,我幫她拿的。”
嗬,還真看不出來啊,她居然會有這樣的特長?
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人不可貌相啊!
“喏,你們自己看吧!”
程恩恩把視頻調出來,遞給了秦芳薇,卻在她要接的時候又收了回去“等一下,嫂子,我都認你做嫂子了,你還叫我程小姐程小姐的,是不是太見外了?難不成還在怪我那日鬨騰的事兒?”
“不怪,隻是不太習慣。嗯,那以後就叫你恩恩了……”秦芳薇馬上改口。
程恩恩這才笑嗬嗬地把手機遞了過去。
視頻中的畫麵是這樣的程鐸雙頰發紅,坐在一張按摩椅上,雙眼半睜半閉,程恩恩一改野性難馴的裝扮,一身淑女裙裝扮,乖乖女似的依偎在邊上,正對著視頻揮手,一番擠眉弄眼之後,開始對她老頭子循循誘問“程鐸,現在呈現在你麵前的是一個地處海邊的古歌特式教堂,你看到沒有?所有的親朋好友都來了,他們來給你祝福,祝賀你娶了一個美嬌娥……你瞧見沒?那個美麗的新娘正在衝你緩緩走來……她是誰?你看清楚了嗎?是不是特彆的美啊……”
“看清楚了……”程鐸低低地回答著,臉上還泛起了一抹恍恍惚惚的淺笑……
“是誰?”程恩恩在他耳邊誘問。
“秦芳薇!”三個字,無比肯定。
程恩恩眨了眨眼,再問“為什麼是秦芳薇而不是彆人?”
“這姑娘好。”
“怎麼好了?長得好?”
“嗯,長得好,品性好……”
“程鐸,你知道你比秦芳薇大了多少嗎?”
程恩恩氣鼓鼓地用拳頭在她父親腦門邊示意了一下,但並沒有真的打。
“知道。”
“知道還想老牛吃嫩草?”
“年齡不是問題,她嫁給我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程恩恩在邊上直搖頭,這意思是很鄙視她父親。
“除了長得好、品性好,她還有什麼好?”她又狡詐地問了一句。
“家世好。”
這三個字,不光讓視頻當中的程恩恩起了疑惑,更讓看視頻的三個人滿臉問號。
“她怎麼就家世好了?不就一教書先生的女兒嗎?”
程恩恩在視頻當中替他們問了一句。
“那是她的養父。她的生父來頭不得了。”
“她的生父是怎麼一個來頭?”
程恩恩一臉的驚訝。
看視頻的秦芳薇則愣了愣,心狠狠跳了跳,傅禹航則眼皮抽了抽,而米咖則瞄向了秦芳薇,暗自思量起來。
“不說。”
“為什麼不說?”
“秘密!”
程恩恩又鼓了鼓嘴,又想捏拳頭揍他了,還皺了皺眉,顯得無比淘氣。
“她的生父叫什麼?”她退而求其次,問了一個彆的問題。
結果……
“不說。”
程恩恩不由得瞪了瞪眼,咬唇鬱悶了好一會兒才問“秦牧知道秦芳薇的身世嗎?”
“知道。”
“他是怎麼收養秦芳薇的?”
“四爺托付的!”
“誰是四爺?”
到這裡,程鐸擰緊眉頭,不肯說了,像是在和藥性抵抗似的。
程恩恩馬上換了一句問話“秦芳薇的生母是誰,你知道嗎?”
程鐸答“知道。”
“誰?”
“秘密。”
程恩恩抹起了臉,歎了一口氣,對著鏡頭聳了聳肩才繼續下一個問題“死了嗎?”
“沒死。”
“那她的生父呢?現在是生是死?”
“難說。”
“為什麼難說?”
“失蹤了。”
“怎麼會失蹤?”
“他是內鬼。”
“什麼是內鬼?”
程鐸又不說了。
程恩恩摩挲著下巴,一臉斟酌之色“你的意思是說,他是臥底?”
“是!”
“是怎麼樣的臥底?商業間諜,還是政府派遣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程鐸,你有沒有做違法的事?”
“沒違法。他是……”
關鍵的答案就要出來了,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有個男人闖了進來,喝問了一句“恩恩,你在乾什麼?你爸怎麼了?臭丫頭,你給你爸吃了什麼?”
程恩恩吐了吐舌頭,視頻一晃,就此告一段落了……
“我就問出這些來,後來我爸助理進來了……沒問到關鍵的,現在暫時就這麼多,以後我再找機會下手。傅大哥,這些有沒有用?”
雙手輕輕地撫著自己的那張小臉,程恩恩望著他們,想知道自己今天做的事有沒有價值。
“有用,很有用。”傅禹航的語氣無比肯定。
一抹燦爛的笑容出現在程恩恩臉上“那就好,那就好。傅大哥難得讓我辦一件差事,我要是搞砸了,就太對不起您的期望了……對了,有個事我得問問,後來我是逃也似的跑出來的,也不知事後我爸會不會記起他被我催眠了……要是記得,我就慘了,肯定會被他削一頓。傅大哥,到時你可得救我啊……”
“不會……那藥會讓他忘記發生過的一切的。”
傅禹航轉頭看秦芳薇。
她正雙目發亮,裡麵閃著一絲驚喜,適時插了一句話進來“傅禹航,我在想,如果這些都屬實的話,是不是代表我媽媽還有可能活著?也就是說,燕秋肯定不是我媽媽,對不對……鄧夫人和鄧溯講的那些全是謊言……”
有人說過的,第一時間想要確定或是否定的事,往往是說話當事人心頭最在乎的事。
很顯然,當前秦芳薇最介意的事,就是她是鄧家女兒這個說法。又或者,她還在癡心妄想將來有一天還可以和鄧溯重修舊好。所以,她才會在那麼多信息當中,直接組成了這樣一個假設,隻為了安慰自己那顆淩亂的心。
他知道自己這麼想很不應該,所以,這個想法僅僅是一閃而過,而後,他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從鄧夫人對你的反常舉動來說,她應該沒有撒謊……我猜這其中還有一層我們沒理清的關係。曹放不是說,你是他父親從燕秋手上偷走的嬰兒嗎?後來那嬰兒被人搶走了。現在程鐸則說是四爺把你交給你父親的。所以,那個四爺就是關鍵所在。”
傅禹航將剛剛看到的信息細細地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所以,四爺是誰這件事,我們必須去弄清楚,而且這個人是左車華認識的,否則左車華根本沒辦法確定那個孩子到底是誰家的。所以,左車華也是個關鍵。”
秦家會是一個突破口,這一點可以肯定了。
“明天,我們去拜會秦老太爺。”他對秦芳薇低低地說著自己的判斷,“雖然老太爺不會加害爸,但是我敢打賭,他對這件事肯定知道不少。或者,這件事和他們父子決裂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另外,他對你的身世肯定也有所了解……”
“嗯……”秦芳薇點頭。
這時,米咖道出了另一句“二十七年前,程家有涉黑嫌疑。這樣,回頭我幫你們去問問我乾爹,當時被稱為四爺的人是怎樣一個角色,應該是有點身份的……”
“那真是太謝謝米姐了。”秦芳薇感激不已,心下感覺事情漸漸明朗化了。
城市的另一頭,有個白發蒼蒼的老頭站在黑夜裡,望著當頭的千萬繁星,臉上全是琢磨之色“不對,不對,那個傅禹航的背景肯定有問題,你們給我再細細地、好好地查一遍……秦牧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把女兒托付給那樣一個男人?他們肯定不光是棋友……一定還有我們還沒有察覺的關係……”
“是……我這就讓人去查。”身後有人低低應著,“可要是查出來沒問題怎麼辦?那個人腦子夠靈活,手上掌握的資源又豐富,很容易挖出二十七年前的事,這對我們很不利……”
老頭沉吟著道“再看看吧,到時找人警告他一下。要是他冥頑不靈,那就做了他……隻要他死了,一個秦芳薇不足為懼!”
“是!”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