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水越來越深_傲嬌係男神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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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水越來越深(2 / 2)

秦芳薇有點失望,但是,這總歸還是值得期待的。

“那就隻能等明天了……其實不瞞大師您說,今天我們來,還有一件特彆重要的東西想向您索要……”

傅禹航把話題拉到了他們此行的第二個目的上?“那就是,二十五年前,薇薇的生父應該有留下一件特彆重要的東西在這裡,現在,我們想把它取回。”

這話一落地,幾絲複雜的情緒頓時在一居大師臉上浮現,他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來回掃了掃,神情是無比謹慎的“秦先生過世前既然沒提到薇薇的身世來曆,那就肯定沒對你們說起過小彥留下什麼東西這件事……老僧倒是好奇了,你們是怎麼知道小彥有寄存東西在我這邊的?”

這話等於是一種默認。

“我養父是被人害死的,之後我和禹航也曾遭遇過襲擊,就昨天,我的養母也慘遭殺害……他們想要一件我養父留下的東西,而我們是根據養父所留下的線索才憑著這幅字查到了這裡。所以,我們相信,那件東西肯定在你手上,還請一居大師賜還。我相信,那件東西可以幫我們查清真相……”

誰知,一居卻沉沉發出了一陣歎息?“你養父臨終前沒說過嗎?這件事,不宜深查。”

他居然也是這樣一種語氣。

秦芳薇訝然,想當初,養父秦牧也曾這麼說過。

“為什麼不宜查?”她困惑,脫口而出。

“但凡查這個案子的人,全都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你們要是想往下查,就會擔上隨時隨地丟掉性命的危險。再加上你們現在又被人盯上了,就算知道了,你們知道找誰去申訴嗎?又如何能確定你找的那個人公平公正,會幫你們把這麼一樁塵封多年的疑案翻出來,查一個水落石出?”

顯然,一居大師知道那案子牽扯很廣,所以神情才會顯得那般沉重。

“大師,我隻能這麼說,這件事,不光牽扯上了我養父母的死,更關乎我生父,還有阿江叔叔的失蹤之謎,若不查清楚,我會永遠活在不安當中。所以,我和禹航已經立誌,誓要將它查個清楚明白……不到黃河不死心,這就是我們的決心。”她語氣無比堅定地表明心誌。

“好,既然你們有如此決心,那老僧就把東西交還給你們……跟我來……東西不在這裡,在寺裡,我們這就去取……”

他領頭走了出去,無比消瘦的身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看上去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倒下去。

待出了門,下台階時,秦芳薇想上去扶一居大師,不過守在外麵的一眠先一步一個箭步衝過來扶住他“師父,這是要去哪兒?”

一居不說,隻是很認真地往前走。

回去的路程和來時是一樣的,用時卻多了一倍,因為一居大師太老,走得很慢很慢。

待入了山寺,他往一處古色古香的閣樓而去,那是寺院的藏經閣,閣門是鎖著的,一眠把管閣樓的和尚給叫來,開了鎖,亮起了燈。

進去後,一居大師往一處小閣層爬去,指了指一隻鎖著的大箱子,說?“把這個箱子取下來。”

傅禹航上前幫忙,摸到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想來它擱在這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已經很多很多年了,上頭還上了鎖,都已經生了一層鐵鏽……

“東西不在箱子裡,在上麵的牆洞裡,一塊大磚壓著,底下有一個木盒子。小夥子,你上去把它取下來。”一居指著傅禹航說。

“好。”

傅禹航將這個笨重的箱子靠邊放好,跳上去,果然看到剛剛擱箱子的地方底下有一塊大方磚,可以移動,費了好一番勁兒才將它撬起,裡麵果然有一個木盒被封在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裡。

他取出東西,跳回閣層,把那臟兮兮的袋子扯掉,露出木盒,上麵還上了鎖。

“大師,鎖著呢,有鑰匙嗎?”他問。

“有……”一居從脖子上挑出了一根紅線,上麵掛著兩枚鑰匙,挑了那枚小的遞了過去。

傅禹航接過鑰匙插入鎖孔,木盒開了,這同時預示著塵封二十幾年的秘密即將重見天日。

“一眠,你到外麵去守著。”

一居再次把一眠遣了出去,這種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而且個中關係涉及得太廣,知道的人實在不宜太多。

“是!”

臨走時,一眠衝傅禹航手上端著的盒子瞄了又瞄,挺好奇那裡麵放著什麼東西,居然藏得這麼好。

門吱呀一聲,開了又合上,室內恢複了寂靜。

“我們下去,坐好了,你們好好看,不明白的再問,我知道的,會儘數告訴你們。”

一居抓著扶手往下走,秦芳薇忙上前扶他下台階,然後往邊上閱讀區的竹桌竹椅走去。

傅禹航緊跟其後,三個人坐下,一眠靠在藤椅上,秦芳薇看著鐵皮盒子。

盒內躺著一個絲絨袋,裡麵方方正正地鼓著一大塊,傅禹航找到口子,將裡麵的東西倒到桌麵上,是一牛皮筆記本和一牛皮紙袋。

秦芳薇迫不及待地伸手將牛皮筆記本取了過去,隨便翻了幾頁,輕聲道“看上去像是日記。”

傅禹航則看了看牛皮紙袋,說道“我這裡是幾張照片、幾份合同,還有一本賬冊……”

果然有賬冊,每半年小結時,上麵還有簽名,一共有六個人的名字。

看到那幾個人的名字,傅禹航的眼睛不覺眯了起來,心頭跟著一緊,隻因名字分彆是索圖男、修平珅、秦校、季同德、顧猛、淩誩……

瞧著這些名字,他背上好一陣寒意,無他,這些人皆是他認識的人,或是頗為熟悉的人。

秦芳薇則在看日記,翻開第一頁,與遺書如出一轍的字跡直直闖入眼簾,內容是這樣的

11月10日,我背著燒得很厲害的薇兒偷偷進了西山寺。一居兄見到我時嚇了一跳,因為那會兒是淩晨時分,他睡得正香,我卻半夜潛入。生性警覺的他在我撬開門鎖進屋時,手上持著一僧棒,正想對我痛下殺手。看到是我,他滿臉驚訝。我卻無法和他敘舊,把薇兒擱到了床上,拿起針筒和藥,開始對她注射。

一居兄問我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卻有口難言,喪家之犬便是我的現狀。兩路人馬的追殺令我無法立足於世,鈴子還落在他們手上,我必須去救她。那是我的妻、我的愛人,我必須保證她的安全。可是那些資料我又怎麼交出去?

我得尋一個兩全之策,既要保全鈴子,更不能讓戰友們白白犧牲,他們必須死有所值。

可我現在太亂了,還得照顧孩子,沒辦法靜下心來去細思對策。

無處容身,我隻能來打擾一居兄了。

因為我太需要休息,更需要策劃……

見到一居兄後,我重重鬆了一口氣,因為我知道我暫時安全了,不用再疲於奔命。

……

11月11日,下雪了,薇兒退燒了,又會衝我笑了,笑得真好看,眼睛明亮動人,嘴裡自在地吐泡泡,她哪能了解我心頭的焦慮。那種情緒,時時刻刻如同把我架在火上燒。

一居兄問我發生了什麼事。

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我能說嗎?

那是一場秘密行動,我們潛伏多年,就為了把那個毒瘤拔除,可我們功虧一簣,所有隊員折了不說,還中了圈套,叫人潑了臟水。

我們想過去投案,把東西交出去,可懷嶽就是太相信他們,死得那麼慘。那些渾蛋還把他的死賴到我頭上。所以,我不能去。我需要直接見到我的最高指揮官,隻有這樣才有一線生機。

可現在,我得先去救鈴子。

……

11月12日,雪停了,明天我就下山,薇兒隻能留在山上。一周為期,我若不回來,就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到時,阿江會來帶她離開,小秦會幫我照看她的。養在那樣的家庭,會是一件幸事。

下午,我抱著女兒在後山走啊走,想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有幸,有不幸。些爭鬥遲早會淹沒在曆史的洪流當中,而我們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犧牲品。但我無悔我的選擇,隻恨沒把那些暗瘤徹底鏟除。

晚上,一居兄勸我將我的生平寫下來,如果我能平安回來,或許事情還有轉機;如果我不能回來,留下隻言片語,或許未來某一天,有人會憑著這些記錄為我說話,為我平反。

我想了想,還是寫了,不為彆的,隻為了讓我的女兒知道我是怎樣一個人。

……

我叫歐陽彥,歐陽是母姓,父母離異,父親是個軍人,做了上門女婿,母親本是民族企業家的小姐……那時母親因為成分不好,被迫和父親分開。後來因為父親去打仗了,我便留在了姥爺姥姥家。

母親留過洋,見過國外的新格局,受不了國內的運動,吃不得那種天天被人批鬥的苦,偷渡去了英國。她立誌要做一個巾幗英雄,寧可冒險,也要趁著年輕闖一闖。她說,那個遼闊的天地各種機遇都有,若不拚一下,就會死在這裡,她不甘平庸。母親是個天才,她相信奇跡都是自己創造的。

就這樣,我成了一個沒有爹娘管的孩子,野性十足,遇得一居兄後更是習得了一身闖禍本事,憑著高出常人一等的記憶,在學校成了天才闖禍王。

之所以是天才,是因為我不用特彆用心學,就能考得讓所有人眼紅;之所以是闖禍王,是因為沒人打得過我。在學校裡,我是最橫的……

後來,我被部隊看上,被拉進去接受了魔鬼式訓練。

那真是一段暗無天日的生涯,可也是人生當中最正氣、最充實的時光。所有隊員都是那個時候一起練出來的,我們是最出色的一批,也是最讓首長們引以為傲的一支特種精英。我為加入這樣的部隊而感到驕傲。

部隊八年,我是鐵血兒郎,無愧天地,無愧自己。

後來,母親回國了,成了改革開放後第一批進入中國市場的外資企業家。她在國外嫁過人,無子,再婚丈夫因為攀岩意外身故,留下一個大公司給她,而她通過自己的努力,終成了一個耀眼無比的女強人。

她說她需要繼承人,可是我更想在部隊裡履行捍衛國土的神聖職責,一口拒絕了。

再後來,組織上建立了一支特彆行動隊,總共八名隊員,各懷使命,前往指定地點潛伏,誓要將我國初期遺留下來的毒品問題從根本上加以拔除。所以,這一次的行動代號為罌粟。

我是其中一員,改名換姓為廖鋒後悄悄去了雲南,憑著自己的本事,一步步潛入一個龐大的毒品組織,誓要將這個組織消滅殆儘。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本以為兩三年就可以清剿,結果我和我的戰友們在裡麵一待就是五年。

十七歲入伍,二十五歲化身廖鋒,五年的黑幫生活中,我無時無刻不盼望著有朝一日可以回到陽光底下。

那真是一段煎熬的時光,可我們始終堅信,邪不勝正,光明一定會到來。

隻是當我們離那個核心越來越近時,我發現我們麵臨的形勢越來越嚴峻一些國外的間諜已經滲透進我們的隊伍,他們也在潛伏,並一步步找出了我們的潛伏人員,讓我們陷入絕境……這是一件很可怕很可怕的事……

我這裡有一本賬冊,上麵的人都是靠這個毒品資源在崛起的商人,以及間諜,外加腐敗分子……

索圖男和修平珅,他們是後起之秀,在經商的大潮裡,他們混得如魚得水,錢來得那個快,教人無法想象,可是他們最掙錢的是洗錢。

秦校,一個華僑商人,更是混在這攤黑水裡掙了一個盤滿缽滿。

顧猛,十足的腐敗分子,是他一手毀了我們這支隊伍,若讓我瞧見,定抽他筋、喝他血。

淩誩,他是不折不扣的間諜,曾經我親眼見他往外輸送國家機密。差一點,我就抓到他的把柄了,結果卻被另一個戰友打草驚蛇,追殺風暴就此掀起……我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屈死的冤魂不會放過他的,絕不會……

季同德,他是國外黑勢力的代表,毒品交易的發起者之一……

……

秦芳薇看得臉色慘白如紙,難以置信地盯著前三個名字良久,有點懷疑自己看到的。

索圖男是索娜的爺爺,修平珅是修敏祺的爺爺,秦校是她養父的父親……這些都是她認識的人,竟然……竟全是當年那個毒品集團的核心人物?

“顧猛是誰?淩誩又是誰?”

看著她生父的描述,好像這兩個人是相當厲害的角色,因為他們的聯手截殺,她生母才被擒,她生父才斷了生機,而後就此失了蹤。

傅禹航正在看賬本,上麵的數字是驚人的,而且其中一半流出了國,隻有一半是五個人均分的。

聽得問話,他的背脊一僵,轉頭看她手上的資料,正好看到了顧猛和淩誩那段,便咬著牙不應答。

應答的是一居“顧猛是他們那支行動隊的副指揮官,而淩誩則是另一個軍部領導人。現在的他們,一個是商業大亨,一個是軍區退休老乾部,在軍商界皆有地位……所以,你想替小彥徹查此案,老僧隻有四個字難如登天……光靠小彥留下的東西是遠遠不夠的……”

秦芳薇聽得兩耳嗡嗡作響,心下驚駭之極天哪,這底下的水得有多深啊……

“至於最後那個季同德,他是國外毒品組織的大頭目,之前我在新聞上看到,這個人至今還活躍在金三角。”

一居的話震撼著秦芳薇的心臟,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這也太不公平了。

“難道法律不能製裁他們嗎?”

一股悲憤從心裡騰騰冒起,想到那些千錘百煉打造出來的英雄們,一個個為了家國,為了千千萬萬的人民,潛於最危險的地帶,誓要為千家萬戶帶去幸福安寧,結果卻因為自己人的出賣,而一個個為國捐了軀,一陣心痛在體內蔓延開—如此犧牲,真是太不值得了。

“法律當然能治他們。如果是當年,小彥奮力一搏,或有幾絲希望,可惜他沒能活著回來。而現在,這個案子過去已經二十幾年,小彥又不在了,僅憑這些資料,誰敢去立案,敢對一個表麵看來對國家做出過巨大貢獻的老乾部治罪?這牽扯實在是太大太大了……所以,這個案子,若尋不到一個合適的契機,根本休想將它翻個底朝天。老僧一居自認沒那份能力……”

說這話時,一居臉上浮現了羞愧,枯瘦的手指不斷地撥著佛珠,語帶歎息“老僧能做的是將小彥親手留下來的東西深藏……小彥當年說了,如果他不能活著回來,那就把它放好,不要給任何人;如果他的女兒不找來,就由著它隨著老僧的老死永永遠遠地埋葬;如果他女兒找來了,就證明小秦有幫著他女兒找到一個好男人,這個男人肯定是有能力的,老僧可以將這些不該見光的東西交出去。小彥還特彆叮囑,將這份東西交給你們,不是非要你們替他雪冤翻案,凡事量力而為。他隻是希望你們能知道他歐陽彥此生無愧國與家,無愧天與地……”

飽經風霜的嗓音無比鏗鏘有力,讓秦芳薇生出了一種錯覺,眼前好像浮現了一個如山一般高大偉岸、似青鬆一般俊挺的男子,他站在月光底下,悲恨地拍著胸脯,心懷無儘委屈,卻隻能被人冤枉,那份無奈,那份堅忍,無比刺痛人心。

秦芳薇把日記本合起,貼到了心上,那裡有巨浪在翻湧。

甫出生時,她該是父親最疼愛的女兒,可惜那時的她太過幼小,對父愛無知無感,現在始知自己有那樣一個鐵骨錚錚的父親,她敬畏的同時,更是憤恨的—恨那些人的殘害。

“他是怎樣一個人,我知道了。他所承受的冤屈,未來我一定要替他洗刷。”

怎麼能讓好人冤死,又怎麼能允許壞人逍遙法外?

為人子女,這件事,她一定要竭儘所能去辦成。

但一居並沒有因此欣喜,老臉上浮現的是前所未有的肅穆“這件事任重而道遠,一切得從長計議,一定不能操之過急。”

一直沉默的傅禹航終於開口說了話“您放心,我們會好好合計的,定要讓亡者死得其所,讓虛偽的小人露出本來麵目,從此身敗名裂……”

他堅定的決心,甚得秦芳薇之心。

她看向他,讀不懂他深玄的目光,但值得慶幸的是,未來這條平反的路上,有他與她相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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