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學習,甜甜戀愛!
冉冉好開心,還是第一回收到手工禮物。迫不及待地拿過小書包,找到拉鏈的小孔,穿著掛了上去。
“等等,”賀笙像是沒聽清似的,叫她,“你剛剛說什麼?”
小姑娘戳了戳掛在書包上的小玩意兒,沒有抬頭看他,笑嘻嘻道“這個荷蘭豬,做得好像哦。”
賀笙“……”嗬嗬,所以不是他聽錯了咯?
指尖點了點身前的書桌麵兒,吸引了一下兀自高興著的小姑娘的注意力。
冉冉彎著唇角,抬眼看他。
賀笙抬手,指指祁蔚然送給她的八音盒,問道“這是什麼?”
“小貓咪啊。”冉冉理所當然道。
“哦,這是小貓咪。”賀笙嘴角一抽,又道,“我那是荷蘭豬。”
“嗯,是啊。”小姑娘不明所以,跟著他的話頭點著腦袋。
深呼吸了一口氣,賀笙起身,俯身湊到她眼前,麵無表情,一字一頓道“老子做的,是奶牛貓。”
“……?”小姑娘笑意一僵,緩緩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荷蘭……不是,“奶牛貓”。
看著這隻基因突變的“奶牛貓”,小姑娘咽了咽口水,重新抬眼,在作完一番心裡建設後,努力彎了個笑臉,對著賀笙道“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的確是我看錯了。原來是個奶牛貓啊。”
賀笙“……”騙子!說謊不眨眼的小騙子!
合著人家送的是小貓咪,到了他這兒,直接成了耗子!
不行,血壓有點高……
眼見著賀笙臉上的表情,從透著壓不住的小傲嬌,到了一臉“你今天不給老子一個合理解釋,就不要想著能出這個門”的一臉氣急,冉冉努力調整了一下表情,笑得眉眼彎彎,甚至有一點狗腿,“真的,這個奶牛貓,真是絕了。”
“……”賀笙看著她氣道,“不要對我笑!”
結果話才說完,眼前的小姑娘就變本加厲,眼睛都笑眯了。
賀笙“你再敢這麼笑!老子就敢親你信不信!”
這話一出,屋裡兩個人,同時愣了愣。
小姑娘更是在回神後,迅速收了笑意,一臉麵無表情地,眨巴著眼睫看著他。
賀笙“……”
“我、我也有東西要給你!”小鹿眼快速一陣眨,冉冉決定不再隱藏自己手殘的事實。
隻要能讓賀笙彆再揪著“荷蘭豬”這事兒不放就行。更主要的是,能當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沒存在過就更好了。
不然這偌大的空間裡,氣氛好詭異……
賀笙聞言一怔。升高的血壓卡在半截兒,下不去又上不來,有點悶。脫口而出的心裡話,順不下去又解釋不了,有點懵。
“你等等啊。”小姑娘見他突然愣住的表情,低頭,微微抿著唇角偷笑。
心裡還想著嘿嘿,大家都是手殘。挺好。
然後,同樣從書包裡摸出了一個小盒子,伸手給他遞了過去,彎著唇角,小聲道,“平安夜快樂。”
賀笙愣愣地接過,剛想打開,就聽小姑娘又道“等一下!”
賀笙“??”
“那個,”冉冉麵色複雜,撓了撓額頭,“你要是覺得實在太那什麼,就、就放家裡就行。”
“?”滿心疑惑又好奇,賀笙忍不住打開了盒蓋。
看著盒子裡這款一眼就看得出是“純手工製作”的手繩,賀笙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啊呀你不要笑行不行!”冉冉也不知道他在笑什麼,隻以為他和校門口毛線店的老板娘一樣,對她的手殘程度,已經到了隻能用顏值來安慰她的地步。有些羞惱,伸手就想拿回來,“我知道很難看呀!但是你不要笑呀!這可是開過光的!”
能保佑你逢考必過的!不許笑!!
冉冉好急啊,笑不靈了怎麼辦!
本來還隻是因為,兩人這送禮思路想到了一塊去,第一回收到她“手工定製”禮品而高興的賀笙,在聽到她這句話後,倒是真的很想笑了。
抬手一舉,就把手繩高舉過頭頂,到了小丫頭無法企及的高度。然後揚著唇角笑出聲,問她道“不是冉冉,我說你怎麼小小年紀,老是那麼迷信呢?”
冉冉好氣啊,笑她做得難看也就算了,還笑她迷信!
其實她也不想的啊!要不是編不來圍巾,舒一說“反正都是編嘛,編什麼不是編”,她也不想隻送個這麼小的禮物啊!
“不要就還我!”小姑娘揚起胳膊,努力蹦高。結果跳了好幾下,連這人的衣袖下擺都沒夠著……
“……”泄氣似的垂手,一耷拉肩膀,冉冉不跳了,氣鼓鼓地看著他。
賀笙抖著肩笑,停都停不下來。直到小姑娘一副“你再笑,我、我就哭給你看”的小表情,他才斂了笑意,俯身看她,彎著嘴角小聲道“謝謝啊,我很喜歡。”
冉冉一怔,看著他的眼睛,有點不好意思。
連舒一都誇得艱難,他還說喜歡。
賀笙看著她笑,遞給她,伸出左手,提了提袖子,露出手腕,“幫個忙。”
冉冉會意,抿了抿唇,接過來。鬆開活結,替他戴了上去,又從兩頭抽緊。
見大小正合適,小姑娘笑眯眯地看著他的手腕。
看著小丫頭小心翼翼替他係好紅繩的樣子,抽緊的一瞬,像是在他心上纏了根紅線,勒得心跳有些緊。
“冉冉。”賀笙輕聲叫她。
“嗯?”小姑娘彎著唇角,笑眯眯地抬眼看他。
眼睫輕顫,視線在她唇角邊躍著的小墨點上一滯。賀笙抬手,指腹揩上她的下頜,近身湊過去。
掛鐘上的秒針,輕輕一聲“哢噠”,越過了下一個節點。
溫軟貼著她的唇角,輕輕啄了啄。少年胸腔裡藏著心跳,軟聲道“以後隻準對我這麼笑,好不好?”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汽車後座上,鄭姨和陳峰,看著倆小孩兒的神色,越看越覺得古怪。
要說吵架吧,也不像,兩人臉上絲毫沒有氣惱的樣子。
可要說和平時一樣吧,又透著尷尬的詭異感。
兩人一整個摸不著頭腦,隻好壓著疑問隨他們去了。
去往學校的一路上,坐在車後座上的兩位年輕人,一個低頭摸著那隻“奶牛貓”的小耳朵蹭,一個指腹搭著自己左手腕上的紅繩摩挲,一路無言。
直到下了車,隻剩了他們兩個人,走在四季常綠的香樟樹下。
看著小姑娘剛下車,就被突然灌過來的冷風,凍得忍不住聳了聳肩。賀笙下意識地頓了腳步,側身抬手,把她圍在脖子裡的奶白色羊絨圍巾,拎上去了一些,擋住了她半張小臉。又把她的外套拉鏈,朝上拉了一截,直到卡住了不能動彈。
“可以了……”小姑娘忍不住伸手捉著他的手腕,悶在圍巾後頭出聲。示意他彆拉了。再拉她就要卡住了。
賀笙會意地停手,看著她汪著晨霧一樣的瞳仁,眨了眨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