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學習,甜甜戀愛!
小姑娘被裹得密不透風,在賀笙懷裡,紮紮實實哭了一頓。
直到哭聲漸歇,賀笙看著腦袋埋在自己心口,肩膀還無意識一抽抽的小丫頭,輕輕拍撫著她的後背,心疼地溫聲問道“回家吧,好不好?”
三月末的天氣,湖邊的風還裹著點寒意。
在他麵前再沒有秘密,壓了許久的情緒宣泄一空。小貓一樣埋頭窩在賀笙懷裡的冉冉,不淡定了。
任憑賀笙撫著她的後腦勺,溫言軟語地問她,就是不抬頭。
“怎麼了冉冉?”賀笙道。
小姑娘悶聲悶氣地,嗅嗅小鼻子,小聲道“你等等呀。”
賀笙以為她還沒緩過來,下巴尖尖磕著她發心,小聲道“嗯,不急。”
又鼻音頗重地“嗯”了一聲,冉冉抄手兜進自己校服外套的口袋裡,開始摸摸索索。
賀笙見她額頭抵著自己心口,不知道在倒騰什麼。沒一會兒,就看見小姑娘的手,從她自己口袋裡挪了出來。然後一陣窸窸窣窣,是撕開包裝袋的聲響。
接著就是——呲溜一聲,擤鼻子的聲音。
賀笙一愣,接著開始努力憋笑。
冉冉擦乾淨,又把紙巾悄咪咪塞回口袋裡。然後抬頭,看著賀笙。又因為長時間埋著腦袋,一下子對光線有些不適應,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接著佯裝非常淡定地,甕聲甕氣道“回去吧。”
小姑娘風乾的淚痕凝在臉上,睫毛上還沾著點濕漉漉的水光,眼尾紅兮兮的,還挺不好意思似的,對上他的目光就有點閃躲。
賀笙是既心疼,又有些好笑。看著她,忍不住舌尖抵上小尖牙,要笑不笑的掩飾著笑意。
“……”本來抿著的唇漸漸鼓了起來,冉冉氣惱地瞪他,“笑什麼笑!”
說完,還自覺力氣挺大地捶了一把身前這人的肋骨。
“疼疼疼……”賀笙笑著討饒,捉著她的小拳頭放下來,斂了笑意,輕聲道,“回去吧。”
“嗯。”任由小手在他掌心裡握了一下,冉冉點頭。
賀笙一手朝後撐了一把,仍是維持著半抱的姿勢,抱著她就要起身。
“……放、放我下來呀。”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眼梢的那點紅意,莫名延伸到了腮上。
賀笙垂了眼睫看她,嘴角噙著點未消的笑意,不說話。一臉“那什麼,你懂我意思吧”的表情。
冉冉“……”
一想起那晚自己說的,“等你知道了,再決定要不要喜歡我”,就想立刻披個隱形鬥篷躲起來。
於是,隻好惱羞成怒似的,凶巴巴地強道“放我下來!”
賀笙笑,抄著她的膝窩把人放到地上。又捉著她兩個胳膊塞進了原本鬆散下來的,自己的外套裡。寬寬鬆鬆地罩在她身上。
冉冉本想說不用,架不住這人力氣大,像個“你奶奶覺得你冷”的小朋友,被迫套了進去。接著,小手就被人牽起來捏了捏。
微涼的指骨,順勢裹進了身邊這人溫熱的掌心裡,沒再被鬆開。
暖意順著他的掌心,一路蔓延。
明明像是小時候兩人之間的日常而已,隻因為心境變得不同,連這點小小的親密的接觸,都讓人鼓著心跳,熱著耳廓,不敢抬頭。
賀笙見她微垂著腦袋,乖乖讓自己牽著跟在身側的樣子,抬手,食指指節蹭了蹭鼻梁,借著小動作,偷偷揚著嘴角。
還好小丫頭沒有抬眼看他。
不然自己紅著耳朵尖尖的樣子被她看見了,豈不是太沒麵子啦!
沒叫陳峰來接,賀笙叫了車,直接回了家。
直到進了屋,賀笙才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看著冉冉道“……忘了跟他們說一下,已經找到你了。”
“……”冉冉聞言,快速閃了幾下眼睫,然後目視前方,不看他的眼睛,一本正經道,“哦,那你跟他們說一下吧。”
賀笙以為,她是因為難得任性了一回,不好意思,笑著伸手去揉她腦袋,“沒事的,我和他們說一聲。”
“……”小姑娘抿直了唇線,點頭。
賀笙一條消息扔進去,群裡各個影帝影後上身。
小夥伴們發出一條條如釋重負般語氣的文字,力求不讓他發現端倪。
就連向來偏心他笙哥何道遠都說好的笙哥,你就放心吧!我們早就已經幫你請好假了,你好好在家陪陪冉冉啊。
手機這頭的兩人,看著群裡的消息,一個低頭看屏幕不說話,一個抬眼,嘴角彎了一瞬,瞥了小姑娘一眼。
而手機那頭的教室裡,深覺自己說的完全沒問題的何道遠同學,則被小夥伴們紛紛吐槽,靠著一己之力,拉低了他們整部戲的演技值。
鄭姨見倆小孩兒上著課就跑了回來,又見冉冉臉上,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心裡一怔,但也沒多問。就見賀笙用著嘴型對她說了句“還沒吃飯”,就給小姑娘準備吃的去了。
坐在沙灘邊上,蹭了一身的沙子。冉冉被賀笙拉著,上樓洗臉,又換了身衣服。
收拾了一半,江夏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姑娘窩在床邊的軟墊子裡,摸過手機就摁了接聽。
還沒等對麵說話,冉冉就開了口叫她,“媽媽。”
聲音小小的,帶著點小朋友在外麵受了委屈,終於回家見了母親,要哭不哭想撒嬌的意味。聽得江夏心裡又疼又軟。
秦姒知道冉冉沒回學校之後,沒有馬上就走。了解清楚因為自己的出現,導致他們學校裡上演了一出小鬨劇,就給江夏打了電話,把自己的想法和他們夫妻倆說了一遍。
江夏覺得可行,但還是說要問過冉冉再說,沒有馬上答應她。
這會兒在電話裡,和女兒大致說了一遍,等著她的答複。
江夏沒勸她,也沒有催她。彆說小姑娘已經大了,就算是以往,她也相信女兒可以自己做好選擇。
指尖摳了摳鋪著的床單,冉冉緩緩開闔了一下眼睫,道“好。”
隻是才說完,剛剛像是下了決心似的語氣,就泄氣軟了調子,悶悶地問江夏,“媽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呀?”
夫妻倆下午接到秦姒的電話,怕女兒為了這事兒傷心難過,一早就叫人訂好了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