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軍是我心尖寵[重生]!
晚風撫枝,宋淮躺在樹下,透過枝椏間的縫隙看著頭頂的夜色,沒瞧見月亮,星星倒是鋪了滿天。
今天是離開京城的第一夜,他們行軍趕路,沒功夫每晚都安營搭帳,很多時候都是席地而眠。
宋淮有點睡不著,不可抑製地想起了齊瑄。
“阿淮,回北疆去吧。”
前天,齊瑄抱著他,說完這句話就哭了。
宋淮一直覺得很奇怪,齊瑄並非柔弱善感的人,怎麼在他麵前,那麼愛哭?
宋淮仔細回想了一下,齊瑄第一次對著他落淚,是他們發生關係的第二天,齊瑄來定北候府找他,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哭了。宋淮被他嚇了一跳,後來就聽見他說,我心悅你。
第二次是聊起圖烈的時候,齊瑄問他北疆冷不冷,竟然也哭了。那次宋淮知道,齊瑄是在心疼他。
說起圖烈,今早宋淮進宮去帶走德古延的時候,先和圖烈見了一麵。
被關了兩天,圖烈麵容有些憔悴,但一雙眼睛依舊銳利有神,直直地盯向宋淮。
宋淮讓人給他解綁,送了一份飯給他“吃吧,吃完跟我比一場。”
從宋淮的態度中察覺到輕視和侮辱,圖烈臉色一變,看向宋淮的目光變得凶狠。
宋淮料到了他的反應,道“你如今不過是階下囚。”我是看得起你。
後半句宋淮沒說,看在對方曾經是他旗鼓相當的對手的份上,宋淮不想在言語上侮辱人。
宋淮和圖烈打了一架,沒用兵器,徒手肉搏。
圖烈比他高壯許多,招式你來我往間,宋淮想起了十三歲那年和赫回對戰的時候。
不同的是,那時候他應對得很吃力,用的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不要命打法,險勝赫回。這一回,他實實在在地把圖烈壓著打。
也許這不公平,圖烈被囚禁了兩天,沒吃沒喝沒睡,自己不過假惺惺地給他送了一份飯,就和他比試。
宋淮明知道,在戰場上和他對戰的圖烈,並沒有輸他這麼多。
可他顧不了什麼君子風度,就是討厭他,想要發泄。
討厭他們北狄猖狂,自以為是;討厭他們挑起戰爭,殺人屠戮。
還討厭赫回狡詐,輸不起;討厭圖烈總纏著他比試,討厭他讓齊瑄吃醋,討厭他對齊瑄有敵意,討厭他……討厭他們……
讓他和齊瑄分開。
宋淮把圖烈打趴下後,讓人把他重新綁了,“看來,你並沒有給你兄長報仇的本事。”
宋淮喘著氣,氣息不穩,咬字卻很清晰“還有,來我大寧國土放肆的人,都該死。”包括你兄長,和你們所有人。
宋淮沒有管圖烈憤恨不甘的表情,轉身走了。
齊瑄第三次落淚,是自己同他表白的時候,自己告訴他,不管日後如何,他都是藏在自己心裡頭的不尋常。齊瑄又哭了,要他答應,不會和他分開。
後來還有幾回,眼眶濕潤,要哭不哭。最近一次就是前日。
他說,阿淮,回北疆去吧。說完自己卻紅了眼眶,眼淚將墜未墜。
宋淮心尖一刺,疼得發顫,捧住他的臉,鼻子也有些發酸“你怎麼又哭了……”
齊瑄握著他的手,埋頭在他手心蹭了蹭,眼睛閉上的時候,眼眶裡藏的水珠溢了出來,落在宋淮手心,又濕又燙。宋淮跟著紅了眼睛。
齊瑄親了親他的手心,睜開眼睛對他說“我不知道……”
齊瑄抱緊坐在自己腿上的人,抵著他的額頭,“我不想讓你去……”
我很害怕,怕北疆的冬天冷,怕你受傷,怕噩夢重演……
可這些話齊瑄無法說出口。
他親了親宋淮的眼睛“可能是我太喜歡你了,一刻也不想分開。”
宋淮認真地觀察著他的表情,想確認他是不是又騙自己,或者瞞著自己什麼事不肯說。
但齊瑄這句話不是假話,真得不能再真。
宋淮沒有看出異樣,反應過來之後,心裡卻又甜又澀,笑著說“你怎麼跟小孩兒一樣?我是你的什麼物件兒麼?抱著不撒手。”
齊瑄卻笑不出來,他又紅了眼,語音哽咽,急切而又不安地求證“你不是我的嗎?”
宋淮愣住了,呆呆地看著他,看見了他眼中的不安與期待,再次捧住他的臉,認真地回答他“我是你的呀。”
眼淚又溢了出來,齊瑄抓著他的手,緊緊盯著他,執拗得像個孩子,追問著虛無縹緲的永恒“永遠是我的。”
宋淮“嗯,永遠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你騙我,小騙子,你分明丟下了我……
齊瑄喉頭一哽,猛然意識到,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這輩子,一切都還好好的。
齊瑄抱住宋淮,將頭埋在他肩頸處,“阿淮……你要好好的。”
宋淮“嗯?”抬手回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眼前這個愛哭鬼。
齊瑄“好好吃飯,天冷記得加衣,不要生病……”
宋淮唇角翹了起來“嗯。”
“不要受傷。”
“嗯。”
“等我來接你。”
“好。”
“要想我。”
宋淮拍了拍齊瑄的腦袋,“會想你的,每天都想你。”
“那給我寫信吧。”齊瑄在宋淮耳邊任性地要求“想一次就寫一封,攢到我去接你,再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