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超影應了一聲,急忙跑了出去。
馮寄和劉成跟著宋淮回了北州,為了方便給宋淮調養身子,暫時在大將軍府落腳,不消片刻就趕了過來,給齊瑄把脈。
“我方才給他檢查過,沒有外傷,呼吸還算平緩,但臉色很差……”宋淮已經恢複了冷靜,隻是嗓音還有些濕潤。
馮寄翻了翻齊瑄的眼皮,俯身聽了聽心音,皺著眉道“不像是病了,倒像是睡著了。”
“睡著了?”宋淮不解地重複了一遍。
馮寄憶起自己徹夜難眠的揪心與等待,大致有了猜測,“喊隨行的人來問問,王爺近日……是不是沒休息好?”說著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宋淮一眼。
這回宋淮也明白了馮寄意思,心中一刺,眼眸再次泛紅。
唐錚去問了隨行的侍衛,肯定了馮寄的猜測,“一路上一直沒怎麼休息過,不怎麼吃東西,也不怎麼睡覺。”
宋淮坐在床榻邊看著他,聞言咬牙閉了閉眼睛,心裡罵道“傻子!”
馮寄歎了一聲“沒有大礙,讓王爺多睡一會兒,我再開一些養元補身的藥。”
宋淮垂眼緊盯著齊瑄“我守著他。”
馮寄和唐錚見狀,退出了臥房。
但齊瑄沒睡多久就開始做噩夢,呼吸急促,冒著冷汗掙紮。
宋淮忙俯身抱住他,低聲安慰“齊瑄……齊瑄,我在呢,你好好睡。”
仿佛聽見了他的話,齊瑄停下掙紮,側過頭把耳朵對著宋淮唇。
宋淮便在他耳邊一遍遍喊他的名字,告訴他自己守著他。齊瑄慢慢平靜下來,宋淮卻將眉頭皺得更緊。
“這樣下去不行。”他找了馮寄,“給他開助眠安神的藥,讓他睡得沉一些。”
總是做噩夢,睡了也不安穩,如何養足精神?
馮寄覺得可行,便給齊瑄開了藥。
宋淮把藥給齊瑄喂下去,又給他擦了臉和身子,寸步不離地守著他,若非馮寄提醒,他險些將自己的藥給忘了。
他胸前的傷口已經愈合,自己感覺內裡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馮寄還是每天逼他喝湯藥,連回來的路上也不忘點著藥爐子給他煎藥。
馮寄說“小將軍若是不想日後落下胸悶氣短、胸痛咳嗽的毛病,若是不想將來提不動槍,就乖乖聽我的。”
這話還真把宋淮給威脅住了,特彆是想到自己撿幾段柴火、走一段山路就體力不支的模樣,再苦再難聞的藥宋淮也咽得下。
他還想陪著齊瑄,長長久久地過一輩子。
隻是沒想到,他好好的回來了,齊瑄卻倒下了。
宋淮開始憂慮,昏迷的時候做的夢,也許是真的,也開始害怕,怕齊瑄對他用情太深,怕他為自己傷神。
欠他太多深情,無以為報。
齊瑄睡了三天三夜,宋淮始終陪著他,喂藥,喂湯水,與他同塌而眠,整整三日沒有踏出房門一步。
第三日,見齊瑄氣色好了許多,馮寄才停了安神藥。
齊瑄醒的時候,是第三日下午。宋淮靠坐在床上,翻了兩本閒書,有些犯困,掩唇打了個哈欠,又揉了揉眼睛,想著要不要躺下睡一會,剛一低頭,就看見齊瑄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動了動,慢慢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
“醒——”宋淮還來不及欣喜,齊瑄就冷著臉翻身麵朝裡側,留給他一個背影。
宋淮“……”
“齊瑄……”宋淮探著身子去看他的臉,齊瑄卻將臉埋進枕頭,不肯看他。
宋淮默了一瞬,躺下,掀開被子,從齊瑄身後抱住他的腰,喉結滾了滾,才澀澀地開口“對不住……害你擔心了。”
齊瑄沒動,卻也不答話,沉默了許久。
宋淮又往前挪了挪,貼緊他的後背,輕輕吻了吻齊瑄的後頸,將唇貼在上麵“真的對不住,我……”話音一頓,壓根無可辯駁。
“騙子!”沉默許久的齊瑄咬牙切齒地罵他,宋淮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撒嬌的意味,不禁翹起唇角。
這個人向來寵著他、疼著他,唯一一回對他發脾氣,就是他說寧願沒喜歡過他的那次,和好之後,就答應了再也不對他發脾氣。
質問父親隱瞞的信那般咄咄逼人,到了他麵前,仍不舍得說一句重話。
越是這樣,宋淮心中越是歉疚,唇角勾起的弧度消失,他摸到齊瑄的手,緊緊握住,在齊瑄的後頸蹭了蹭,“對不住,我食言了。”
齊瑄不說話。
宋淮抱緊了他,突然有些委屈,軟軟地哀求道“你回頭看看我……”
下一刻出口的聲音直接帶上了哭腔“我一直想著你,怕你不等我就做傻事……”
宋淮的眼淚落在了齊瑄的後頸,將他燙得一縮。
他委屈而哽咽“你回頭看看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瑄瑄混蛋!騙子!撒謊精!
淮淮[抽泣]對不起……我很想你,你看看我,抱抱我……親親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