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衙門有點凶!
轉眼又是翌日。
呂方一如往常,洗漱完就到膳廳用早餐。
正吃著,掃地的張大娘找過來,在門外對呂方說道“少爺,有兩個人在縣衙門口找您呢!”
呂方微怔,偏過頭,“兩個人找我?什麼人?”
張大娘道“一個說是書坊的掌櫃,另一個說是縣裡許家的下人,現在都還在外邊候著呢!”
呂方頓時明白了,點點頭道“張大娘,麻煩你叫他們進來吧!”
“好的。”
張大娘答應了聲,往外麵走去。
呂梁問道“他們來找你做什麼?”
呂方答道“我在三味書齋出了本詩集,許家的人找我,應該是給我宋請柬來的。許家小姐邀請我去她家參加酒會。”
呂梁止不住稍微瞪大眼睛,連珠炮般的發問“你說的是許家許若雲?她為何邀請你參加酒會啊?你答應她了?”
呂方輕描淡寫道“答應了啊,為什麼不答應?你不是說讓我和這些豪紳大族處理好關係?”
呂梁一張臉似是要哭了,“我的確是這麼說的,可是你這麼做,卻是想過王曄嫣的感受沒有?寧遠幾族,可還是以王家為大。”
呂方知道他意思,道“還能有什麼感受,吃醋唄!”
呂梁露出滿臉不解之色,“你明明知道她會吃醋,那為何還答應許家小姐的邀約?”
“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呂方道“不過是尋常詩會而已,能代表什麼。呂大郎,你該不會是真想我和那個王曄嫣成親吧?”
“這哥哥當然不會勉強你。”
呂梁苦笑,“隻是你這般做,我擔心會惹惱那王曄嫣。你就算逢場作戲,也不宜三心二意不是?”
“這方麵,你不懂。”
呂方自信滿滿搖搖頭,“以王曄嫣的性格,我越是對她不在乎,她便越是對我難以忘懷,你信不信?”
他前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耳濡目染不少,不管是現實還是電視劇,戀愛橋段那是看過無數。
正所謂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呂方在揣摩女人心思上邊,還是有些信心的。
王曄嫣正是那種心高氣傲的女人,對這種女人,越是裝作不在意她,往往更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呂梁愣愣看著呂方,說不話來。
彆的方麵還好說,但說到和女人打交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不如這個之前放蕩不羈的弟弟。
呂方又說道“許若雲是當著王曄嫣的麵邀請我的,王曄嫣也隻是讓我不給許若雲作詩而已。放心吧,不會壞你的事。”
呂梁輕輕鬆口氣,哭笑不得,“那由你吧……”
很快,三味書齋的掌櫃和那許家的小廝都被張大娘帶進來。
呂方這時候也吃完早餐了,站起身到門口,先問掌櫃的,“詩集已經弄好了?”
掌櫃的點點頭,“回公子的話,排版昨夜就已經做好了。我擅自做主先印了十本樣本,來問問您,先出多少本合適?”
說著從袖口裡掏出本書來,遞給呂方,“您過過目。”
詩集的封麵是深藍色的,紙張頗厚。右上角以豎版印著“呂方詩集”四個字。
呂方打開裡麵,紙張還算是不錯。雖然肯定不是時下名貴的紙,但也算是說得過去。
王曄嫣的那本《葬花》好像用的也是這種紙。
每頁上都印著一首詩,總共五十頁。
呂方看完還算滿意,點點頭,道“先印個五百本吧!”
掌櫃的睜大眼睛,“印這麼多?”
按他的估算,在寧遠縣撐死就能賣掉兩百本左右。少印些,他也能少賠些錢。
呂方說道“你隻管印便是,本少自有辦法將它賣出去。”
掌櫃的無可奈何,瞧瞧裡麵的呂梁,隻能訕訕道“那、那好吧!”
呂方又看向那呂家的小廝,“你是來替你們家小姐送請柬的吧?”
這年頭很講究禮節,特彆是大戶人家。許若雲雖然已經口頭邀約過,但送請柬才算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