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衙門有點凶!
他合上《仗劍行》,匆匆走到櫃台,對許臻說道“許掌櫃的,借紙筆一用。”
許臻已經又重新拿了一本《仗劍行》在看,聞言抬頭,愣道“做什麼?”
呂方道“寫小說。”
許臻更是愣了,瞪著眼睛,“你、你也會寫這個?現在就寫?”
呂方輕笑道“這應該沒什麼難的吧?”
許臻傻傻看著呂方半晌,說了句客套話,“呂公子你連詩都做得那麼好,對你來說當然不是什麼難事了。”
然後便讓旁邊的小廝去給呂方拿筆墨紙硯。
但估摸著也沒想呂方能夠寫出來什麼東西。
寫小說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就算是逍遙生,也得好幾年才出本新書,聽說光是構思就要耗費極大的精力。哪有誰像呂方這樣,說寫就寫。
呂方則壓根沒想這些東西,隻又問許臻,“許掌櫃,這小說的出版和詩集有沒有什麼不同?”
“沒有。”
許臻搖搖頭,“通常都是先成書,然後交由書坊出版,書坊根據小說成色酌情給潤筆費以及分紅。隻有小部分如逍遙生這樣的成名大家,能夠在沒出書之前就先從書坊拿到潤筆費。有的是書商爭搶著要他們的書的出版權。”
呂方點點頭。
這意思,就是現在自己還不配沒成書之前就拿潤筆費唄?
呂方心裡清楚,許臻這是覺得自己未必能寫出來好東西,先說出這話來堵死自己的嘴。畢竟,寫小說和作詩其實是兩碼事。
也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家夥。
不過呂方也不在乎,反正自己不是衝著賺錢去的。
他點點頭,就在櫃台這又翻開《仗劍行》。
這回是真看。
逍遙生做為這個年代最受歡迎的小說家,水平果真是不錯的。才看首章,不管是行文,還是人物塑造、劇情設定都很出彩。
但若是說想象力之豐富,那就比二十一世紀的網絡小說要差得遠了。
呂方還是覺得網絡小說比較符合自己口味,譬如貳蛋寫的那本《這個衙門有點凶》,就要比這本《仗劍行》有嚼勁多了。
剛準備翻開第二頁,小廝就拿著筆墨紙硯過來了。
呂方把仗劍行合起來夾在腋下,對許臻道“許掌櫃,借你樓上雅間一用?”
許臻點頭,“沒問題,等會兒吃飯我上來叫你。”
又對小廝說“給呂公子沏壺茶上去。”
“謝了。”
呂方道了聲謝,拿著紙墨筆硯往樓上走去。
到樓上書案前,把紙攤開。自個兒磨好墨,然後就開始默寫《聊齋誌異》。
仇恨值引擎搜索出來的東西都是直接出現在他腦子裡的,滾瓜爛熟。
就這樣寫著寫著,倒是忘記了時間。
直到許臻到樓上來叫他,“呂公子,吃飯了。”
然後看到書案上呂方那已經寫滿密密麻麻字跡的一遝紙,直接就傻眼了。
這都得有幾千字了吧?
這呂方到底是個什麼妖怪?
許臻咽了口口水,“這、這都是你剛剛寫的?”
“是啊。”
呂方放下筆,回頭笑道“許掌櫃給我掌掌眼,看看我寫的怎麼樣?”
“豈敢!豈敢!”
許臻嘴裡客氣著,身體卻很誠實的上前去拿起呂方已經寫好的那遝紙。
從最下麵那頁看起。
城隍廟。
予姊丈之祖宋公,諱燾,邑廩生。一日病臥,見吏人持牒,牽白顛馬來……
這一張紙,呂方隻是寫了《考城隍》這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