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衙門有點凶!
而此時此刻,盧德業家中。幽縣商會那些個富紳也再度聚頭。
呂梁、呂方強勢鎮壓那些煽動民意的人,他們當然知曉了。
那些人都被帶進縣衙裡去,對他們來說也是麻煩。
尤其是主使此事的盧德業。
他此時坐在家中正堂的主位上,臉色很是有些難看。
那去萬福客棧尋釁滋事的男人是他安排的,那些在人群中煽動民意的人也同樣是他安排的。
有些就是他盧家下麵的工人。
本以為這樣就能夠讓呂梁進退兩難,甚至求到自己頭上來。實在沒想到,呂梁會直接把人給抓了。
他到底還是大意了。
若是那些家夥招供,呂梁就會推測到自己和山匪有往來吧?
盧德業顯然還並不想暴露這件事情。
因為一旦暴露,就必須得把呂梁整死才行。或者,讓呂梁死心塌地的上幽縣商會這條賊船。
而現在看來,這兩件事情都頗為棘手。
呂梁剿匪的態度很明確。
再者,他也知道呂梁身邊的老蕭是個宗師高手了。
老秋風手下的山匪早已經把畫像給送過來了。
難辦呐!
這會兒,盧德業已經把事情和在座這些其餘豪紳說了。眾豪紳也都沒拿出什麼好主意來。
逼迫呂梁就範,怎麼逼?
乾掉呂梁?
又如何下手?
縱是得手,又該如何應對朝廷下來追查的人?
縣令死在任上,這可不是小事。
他們也就在幽縣隻手遮天而已,可沒能耐對付更高級彆的官員。尤其是那些查案的。
就在這個時候,俞幋帶著人過來了。
“盧家主!”
直到正堂裡。
先是衝盧德業喊了聲,然後又對著其餘豪紳點點頭。
盧德業看著俞幋後麵那些人,微愣道“俞師爺,你這是……”
俞幋道“呂梁打算用刑逼供,我無奈,隻能和他撕破臉皮,將人給你帶過來了。”
“這……”
盧德業皺了皺眉,對那些人擺手,“你們都先下去吧!”
說著又對外麵喊“管家,賞錢。”
“多謝盧老爺。”
“多謝盧老爺。”
剛剛跟著俞幋過來,本心裡還有些忐忑的幾人便連忙拜謝,然後出去。
盧德業這才對俞幋道“你已經和呂梁撕破臉了?如此,咱們和他之間豈不是沒了斡旋的餘地?”
俞幋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輕笑,“難道他們這些人招了,盧家主就還能和他斡旋下去?”
接著眼神掃過眾人,又道“我看這是遲早的事情而已。其實也無妨,他呂梁再有能耐,也不過是外來的而已,這幽縣還容不得他做主吧?諸位都在這,要架空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盧德業仍然皺著眉頭,“架空他……若他向上頭稟報,又該如何?”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俞幋陰惻惻道“他可以向上麵告狀,咱們也可以。讓那些山匪先鬨騰陣子,然後……諸位煽動下麵百姓寫個萬民書,呈到這潭州府台衙門去,告他呂梁個治理不當,以致幽縣百姓深受其害。屆時再上下稍做打點,便夠他呂梁焦頭爛額的。”
盧德業微微眯眼,“就怕惹火燒身啊……”
他們這些人,可都經不住查。
若無必要,他是真不願意再驚動上麵那些人。
俞幋輕笑,“隻要打點妥當,這火便是燒不到咱們身上來的。”
盧德業沒有回答,隻是看向其餘豪紳,“諸位,你們是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