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衙門有點凶!
“下官昌寧仙路隗華池恭迎招討使大人!”
待呂梁帶著人馬到城門前百丈左右,隗華池忙不迭帶著官吏匆匆跑了過去。
那些個官吏總算輕輕鬆口氣。
這要是再不動彈動彈,腿都要凍僵了。
這南方,涼風總是往骨子裡刮。
呂梁隻是輕輕點頭,道“隗大人,最近噝風嶺那些山匪沒什麼異動吧?”
這顯然是故意問的。
張治和等人要有異動,便不會等到現在。
隗華池果然搖搖頭,“沒有,沒有。”
隻緊接著卻苦起了臉,道“不過現在噝風嶺盤踞的山匪是越來越多了,怕得有將近三千人。”
就差點沒痛哭流涕,“下官可是期盼招討使多日了啊,每逢想起咱們昌寧有如此匪患在這,下官便是心如刀絞,徹夜難眠。”
呂方“……”
還真沒想過這個家夥竟然如此會演戲,這叫個聲淚俱下,聲情並茂。
“哈哈。”
呂梁則是哈哈大笑,道“不過區區近三千山匪,本官此次率領一萬大軍前來,有何懼之?”
呂方偏頭看了看呂梁,眼神有些複雜。
從這笑聲裡,他就知道呂梁已經在潛移默化的轉變。
他這幾天都捧著那本戰國列傳很少撒手。
呂梁若要稱帝,要奪回江山,這幾乎是必走的路。
自古帝王多無情。
但從個人情感上來講,呂方並不願意看到呂梁向著那無情帝王轉變。
隻他也知道,這是他不可能阻止的事情。
那樣的深仇大恨,呂梁怎可能放得下?
縱然他放得下,老徐又怎麼放得下?
而且,還如何麵對已經死去的許臨之,還有可能即將要死去的張治和等人?
他心裡隻是輕輕歎息了聲。
“招討使大人快些城內請,下官已略備薄酒,為大人接風。”
隗華池演完了戲,便說道。
繼而領著呂梁等人往縣城內去。
城內自是簇擁著不少看熱鬨的百姓。
隗華池竟是親自給呂梁牽著馬,嘴裡始終喋喋不休。
他說“招討使大人若是剿匪時有什麼需要,下官定當竭力相助。若真有必要,便是豁出去這把老骨頭,也要上去和那些山匪拚個你死我活。”
“再不濟,給招討使大人帶帶路也是可以的。噝風嶺地形甚是複雜,卻是個天然的容納山匪之地。”
“可歎這噝風嶺卻偏偏在我們昌寧縣境內。他們聚集了永、道兩州的山匪,很快就形成了氣候,下官苦於城內官兵稀少,竟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壯大,束手無策。”
他抹起了眼淚,“下官愧對昌寧縣的鄉親們啊……”
連呂梁都有些聽不下去。
隻是放眼旁顧,打量街道兩邊的百姓。
他哪能聽不出來,最後麵這幾句話才是隗華池真正想說的。
不過就是想推卸責任而已唄?
瞧著隗華池似乎還要說下去,他才道“隗大人放心,本官自會將情況如實稟報給節度使大人就是了。”
“多謝招討使大人,多謝招討使大人體諒啊……”
隗華池連連說道。
緊接著果然就不哭了。
而呂方,則是在人群裡看到了葉紅羅的身影。
他微不可察地衝葉紅羅點了點頭。
繼而衝著呂梁道“哥,我去逛逛。等會兒來縣衙找你們。”
呂梁微愣,“現在?”
呂方隻是點點頭。
呂梁便也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