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衙門有點凶!
這夜,呂方的宅子裡仍然是相當的熱鬨。
江子墨這個新郎官心裡猴急得不行,卻是被王思棟等人拽著連灌了幾杯酒,才搖搖晃晃地回到新房裡去。
王思棟這幫人竟然還要去聽牆角。
被竹兒沒好氣地轟走。
然後嘻嘻笑笑著離開。
老王、老蕭等人不知道湊到哪裡偷偷喝酒去了,大概是縣衙。
院子裡就剩下竹兒、呂梁還有陳幼熙。
呂方瞥了瞥江子墨新房,笑著對呂梁道“哥,連江子墨都成親了。你到底什麼時候也給我找個嫂嫂?”
本來還笑眯眯的呂梁,笑容頓時有些僵硬起來,道“你還是操心操心自己的事吧!”
說著,卻是瞥了瞥旁邊眼神稍微有些複雜的竹兒。
然後抽抽鼻子,起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其實他倒也不是抗拒找個媳婦,隻是心裡頭壓的事情太多。而且,實在沒有遇到他中意的女人而已。
呂方有點哭笑不得。
沒想到呂梁竟然會給自己挖這麼個大雷。
竹兒的心思,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這個女人,真是滿心思都在自己的心上。而且,他如今也是得知竹兒的真實身份了。
竹兒和芙兒、凝兒她們都不同。
此前雖然都是在縣衙裡做婢女,但芙兒她們各自有各自的家庭。而竹兒,卻是徐景年留下來的暗棋。
貼身保護呂梁和呂方的暗棋。
她不是尋常出身,她的親生父親……是當初徐景年身邊的貼身武師。
在十六年前的那場變故發生後,已經辭官的徐景年毅然投入到前朝的光複事業當中。
至今,他以及在這偌大的大渝埋下多少暗棋,誰也不知道。隻知道,竹兒的父親也被當作暗棋之一埋了出去。
而他離開之前,將竹兒托付給徐景年。
徐景年則是將她寄養在這寧遠縣,也既是竹兒如今的父母家裡。
並且讓老蕭偷偷教導竹兒武道。
要不然,竹兒也不可能有如今的修為。
普通的家傳武藝,哪能造就出她這樣的天才。而且,她們家根本也沒有武學傳承。
呂方心裡很清楚,呂梁自從那回把竹兒調回到自己的身邊,就等於是將竹兒這枚暗棋,也可以說是死士送給自己了。
而如竹兒這樣的死士,是根本不可能嫁出去的。更莫說竹兒對自己還有好感。
想著竹兒之前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呂方的心就算是顆石頭,也被捂熱了。
他看向竹兒,張了張嘴。
本想問竹兒會不會年關過後也陪著他們去潼川的,又覺得這是廢話。
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竹兒感受到呂方的目光,咬了咬唇,俏臉微紅。
陳幼熙看著,露出微笑。
她忽地伸了個懶腰,衝呂方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睡覺去。”
又眨了眨眼睛,“我這幾日不是很舒服,要不……你去外邊睡?”
呂方直翻白眼。
陳幼熙“不舒服”,他是知道的,但至於要去外邊睡麼?
陳幼熙這暗示,未免也太明顯了。
但他的屁股,卻仿佛被粘在椅子上,站不起來。
竹兒更是俏臉通紅。
陳幼熙向著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