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買凶宅開始!
銀沙小區風景優美,就是實在太偏,離最近的公交車站都有二十公裡。
好在白天有從郊區返回市區的漁民開車路過,陳頌掏出一百塊錢站在馬路邊不停地揮手,總算有個膽大的漁民停車。
“說實話,小夥子,你站在馬路邊不停招手這動作有點嚇人啊。”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五十歲往上的大叔,他一頭花白的亂發,一張臉曬得發紫,渾身散發著濃重的魚腥味。
聽他說今天的漁獲不錯,而且一早就在碼頭高價成交,這準備開車回城裡的兒子家休息休息。
陳頌見大叔渾身濕漉漉的,副駕駛的位置上也擺滿了濕漉漉的網兜和泡沫箱、台秤,不禁脫口道了聲辛苦。
那大叔滿意地點點頭,在破車劇烈抖動發出的聲響中跟陳頌聊起了人生
“你不知道,這銀沙小區經常鬨鬼,要是在夜裡,說什麼都不會有人敢停車。
怕有鬼在路邊招手啊。”
陳頌哭笑不得
“我這不是白天嗎?大家的警惕性也太高了。”
“這話說得的。”那司機發動車子,頗為感慨地道,“小夥子,你知道大災變之後的世界跟之前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嗎?”
“呃,願聞其詳。”
“哼,人長出了獸心,獸披上了人皮。
這世上的壞人鬼點子太多,什麼都能做得出來,這跟白天黑夜沒什麼關係。”
陳頌沒想到這大叔居然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小雞吃米般地點點頭,表示理解。
“那為啥您願意拉我一程?”
“害,還不是錢鬨的?在海上討生活還不是為了錢?
隻要有錢,合法的買賣我都會做。”
司機大叔非常健談,他跟陳頌東拉西扯,從大災變過後的困頓聊到了當下的世界局勢,陳頌都懷疑他其實是個暗訪記者,不然怎麼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可惜,這路上出了一點小問題——那輛一開始就不停發抖的車子開了不到五公裡就拋錨。
陳頌被迫跟司機大叔一起打開前蓋尋找毛病,兩個車盲對著手機搜索了許久,最後還是無奈叫了道路救援。
陳頌等車修好,跟著道路救援的人一起返回市區的時候已經是黃昏。
午飯沒吃,陳頌已經是饑腸轆轆。
見二院對麵的馬路上有家螺螄粉店,陳頌抵製不住誘惑進去點了碗加臭螺螄粉。
他吃了一半,心道自己好歹是來看病號,空著手去就稍微有點過分。
“老板,給我來碗無敵加臭螺螄粉,我要去看病號。”
老板會心一笑,點頭道
“兄弟放心,絕對到位。”
十分鐘後,陳頌捧著一個不斷散發臭味的塑料打包盒快樂地向二院走去。
這會兒醫院裡擁堵已經緩解了不少,陳頌按照何永正給自己發的路線信步向前,很快來到了一棟裝修豪華,從外麵看有點像星級賓館的住院樓前。
居然是二院的特需病房?
何永正雖然談不上窮困潦倒,但因為總是忍不住陰陽怪氣而導致業績很差,平時經常跟自己一起拚單蹭晚飯吃。
而二院的特需病房收治的病人非富即貴,裡麵宛如一個高檔酒店,之前還引起過不小的爭議。
這個何永正耍我吧?
陳頌緩步走到門口,見門口居然站著一隊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
見陳頌靠近,一個身穿防爆服的男人驟然緊張起來。
他快步走到陳頌身邊,頗為警惕地道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哦,我來看我的一個朋友,叫何永正。
呃,其實不看也不太要緊,不方便的話我就不來了。”
那男人掏出手機,搜了搜住院人員清單,終於緩緩點頭。
不過他不敢大意,仍是掏出一個槍狀的儀器按在陳頌的身上。
那儀器碰到陳頌身體的時候立刻發出一聲怪叫,周圍的幾個武裝人員也立刻拔槍對準陳頌。
大災變之後,槍械泛濫已經很難控製,但特需病房的患者非富即貴,他們槍械整齊地站在這裡看守,大概率是官方的人物。
作為記者,陳頌當然明智地不想跟官方的人物起衝突,他心有不甘,也隻能舉手後退。
可心中的委屈和驚懼隻維持了一瞬,已經被他收藏到識海儘頭的那股暴虐驟然升騰,
那個血色的木箱瞬間爆裂,陳頌的心跳也驟然加速。
他一時控製不住自己的神誌,識海中的暴戾情緒煙花般綻放,眼中因憎恨和殺戮的欲望染上了一片駭人的紅光,像一頭野狼般毫無理由地向那個荷槍實彈的武裝人員猛撲過去!
“你!”
最先檢查陳頌的男人明顯沒想到之前還表現得非常老實乖巧的陳頌居然會在瞬間發動攻擊。
而且是同時對他們五個人發動進攻!
五把手槍,隨便一槍擊中陳頌就會命喪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