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爵逸依舊冷若冰霜、傲然矗立,星目淡掃一眼這個微微喘氣的仆婦,沉聲命令“何事?說!”
仆婦心驚膽寒的向他福身行禮,側身伸手指了指身旁15歲左右的丫鬟,急切又小心的解釋。
“回王爺,這個顏尚書府的丫鬟說有,有關她家小姐極為重要的事情非得見您不可。因為事關王爺您的心上,是事關顏書瑤小姐的,奴才這才……”
仆婦生怕會因耽誤拜堂之事而受到王爺的重罰,更有一種如履薄冰之感。
東華國很多人都知曉,顏尚書的嫡女書瑤是翊王殿下唯一傾心的人。饒是如此,她也不好當著即將拜堂的王妃的麵兒,給直接點明了出來呀!
葉霜柔靜靜地聽著,頓有不好的預感,又在心裡猜測。
“顏書瑤!這不是戰爵逸的心上人嗎?她的丫鬟此時都跑來這裡了,莫非是顏府突然出了什麼大事?”
她現在已經清楚了,牽著喜綢另一頭的人正是她的夫君,當今東華國聲名顯赫的戰神、翊王戰爵逸,可正是因此她這種不好的預感也才更加強烈。
此刻,顏府的丫鬟正頷首低眉上前,先對戰爵逸福身行禮,隨即就恭敬又歉疚的承認。
“是的翊王殿下,因為事情太過緊急,懇求您彆生氣,也彆責罰這位好心的趙婆子。奴婢不會耽擱您和王妃拜堂吉時,一說完我家小姐的情況就走。”
戰爵逸聞言,這才定睛掃向這個丫鬟,認出她是顏書瑤的貼身丫鬟春喜,小丫頭是挺聰明伶俐的,卻也圓滑世故。
男人劍眉微擰,聲音依舊冷冽卻透著幾分急切“春喜,瑤兒她……她怎麼了?快說!”
春喜嚇得身心都瑟縮了一下,輕顫著嗓音滿臉敬畏的應答。
“回殿下,小姐自從知曉您,您最終還是非要成了這門親事不可,而您跟她情比金堅的多年感情現在隻能……於是她就,就……”
聽到此處,戰爵逸情不自禁的悶悶歎息了一聲“哎!”
他的眉心已經擰成了一個‘川’字,之前本是冰寒淩厲的星目,頃刻間也閃過了一縷難言的痛楚。
而這一幕又正好被稍作抬頭、小心謹慎的偷瞄了一下戰爵逸的春喜,給及時捕捉到了。
隨即,她急忙吸吸鼻子,愈發難過的述說下去“小姐就一直記掛此事而鬱鬱寡歡,還時常不吃不喝的。曾因救過翊王殿下而落下的病根,在上個月又複發了。”
“加上小姐近日還染上了風寒,愈發嚴重卻仍然不肯好好服藥,翊王殿下啊……”
“小姐病得很嚴重也老在迷迷糊糊中呼喚著您,她,她真是太可憐了呀!奴婢好擔心,小姐再如此下去必定玉體虧空,奴婢鬥膽求求殿下您……”
說著,春喜的眼淚就如斷線珠子般的滾滾而下,也當即‘咚’的一聲雙膝跪在地上,死死咬住嘴唇不再出聲。
葉霜柔聽得心口一窒,卻仍然頂著喜帕、牽著喜綢,不動聲色猶如一尊塑像。
偌大的喜堂內外,一片落針可聞的寂靜之後。
戰爵逸狠狠一咬牙,倏地抬臂振力一揮,指向了身旁的葉霜柔,對劉福下了冷冽又殘忍的命令。
“劉福,即刻抓來一隻公雞,讓她與公雞拜堂!”
從12歲起就追隨大元帥外祖父四處征戰、久經沙場的戰神翊王,他當然知曉沿海一帶有這種婚禮習俗的。
然而,當戰爵逸的話音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