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坡上的低階殘魂越聚越多,十幾團青黑霧氣在半空打著旋,竟順著某種詭異的軌跡相互纏繞——那些殘魂的戾氣裡裹著密蓮宗的符咒碎片,正是不俗和尚用來操控殘魂的邪術,能讓低階殘魂凝聚成更高階的形態。
“不好!它們在聚形!”胡小東盯著半空,土令劍的黃光瞬間漲起半尺,“這些殘魂被邪術捆著,聚在一起會變成霧龍!”
話音未落,那些青黑霧氣已擰成條丈許長的龍形,霧氣翻騰間,隱約能看見骨節分明的龍爪和泛著紅光的眼窩。
霧龍張口發出聲刺耳的咆哮,黑氣順著龍嘴噴薄而出,所過之處,荒坡上的雜草瞬間枯敗成灰。
胖子舉著木令劍往前衝了兩步,青竹紋鞘的綠光被黑氣激得亮如白晝:“管它是龍是蟲,胖爺一劍劈了它!”他剛想揮劍,卻被胡小東伸手攔住。
“這霧龍是殘魂聚成的,劈散了還會重組,得先破它的核心符咒!”胡小東指尖在土令劍上劃過,黃陶紋鞘浮現出細密的符文,“阿三,用水寒陰氣凍住它的軀乾,彆讓它亂動!”
阿三握著金令劍繞到霧龍側麵,水影貼著地麵滑行,帶起串冰碴。他猛地躍起,金令劍的藍光刺入霧龍軀乾,水寒陰氣瞬間蔓延成冰網,將霧龍纏在原地。霧龍劇烈掙紮,冰網發出咯吱的脆響,卻沒立刻碎裂。
“曉曉,看它核心!”胡小東大喊著往前衝,土令劍往地上一拄,三道土牆拔地而起,組成個三角屏障,將霧龍困在中央。
曉曉站在工廠屋頂,水令劍的黑水色光在她眼底流轉,陰陽眼穿透翻騰的霧氣,很快鎖定了霧龍脖頸處——那裡的黑氣裡嵌著片暗金色符咒,正隨著霧龍的呼吸微微顫動。“東子哥!在脖子左側,有片金符!”
周小米握著火令劍跑到土牆邊,赤焰紋鞘的暖紅光在掌心凝成團光球。
她瞅準霧龍被冰網纏住的間隙,將光球狠狠擲過去:“我來燒符咒!”紅光穿過霧氣,在金符上炸開朵小火苗,雖然沒能立刻燒毀符咒,卻讓霧龍的動作遲滯了半秒。
就是這半秒的空隙,胖子已經衝到霧龍身下。
他將木令劍扛在肩上,體內那股莫名的沉勁順著胳膊往劍鞘裡湧,青竹紋鞘的綠光突然暴漲成丈許長的光刃:“給胖爺開!”光刃順著霧龍的脖頸斜劈下去,正砍在金符所在的位置。
“滋啦——”綠光與金符碰撞,爆出片刺目的星火。霧龍發出聲淒厲的慘叫,脖頸處的黑氣瞬間潰散,金符也裂成了碎片。沒了符咒牽引,組成霧龍的低階殘魂頓時亂了陣腳,紛紛從龍形裡脫落,像斷線的風箏似的往四周飄。
“就是現在!”胡小東縱身跳上土牆,土令劍對著四散的殘魂揮出道黃芒,“五行陣,合!”
胖子的綠光、周小米的紅光、阿三的藍光、曉曉的黑水色光,瞬間與胡小東的黃光在半空交彙,凝成個旋轉的五色光輪。
光輪所過之處,低階殘魂的霧氣如同被烈日炙烤的晨露,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不過盞茶功夫,荒坡上的黑氣就散得乾乾淨淨,隻剩下被冰網凍住的幾段龍形殘軀,在陽光下漸漸融化成水。
阿三解除水遁,捂著胳膊喘粗氣,半邊袖子都結著冰碴。
曉曉從屋頂跳下來,水令劍的光已經暗了下去,臉色有點發白。
“搞定!”胖子把木令劍往地上一頓,青竹紋鞘的綠光慢慢斂回劍鞘,他這才發現手心被震出幾道血痕,卻一點不覺得疼,“這龍看著嚇人,其實不如中階殘魂耐砍。”
胡小東走到被劈開的金符碎片旁,蹲下身用土令劍挑起一片。
碎片上還殘留著淡淡的修羅戾氣,紋路和祭壇底座的密蓮宗印記如出一轍。
“不俗和尚在玩車輪戰,先用中階殘魂耗我們體力,再讓低階殘魂聚形偷襲。”他捏碎金符,“這招夠陰的。”
老鄭帶著隊員過來時,正看見周小米用火令劍的紅光幫阿三融化胳膊上的冰碴。
他撿起塊龍形殘軀的冰化後留下的黑灰,放在鼻尖聞了聞:“這戾氣裡摻了屍油和符咒灰,難怪能聚成形。”
他轉頭對胡小東說,“祭壇已經讓隊員處理了,兩個護法也銬起來了,你們這邊沒事吧?”
“沒事。”胡小東搖搖頭,看了眼天邊的晚霞,“就是有點累,想早點回北市。”
“我送你們。”老鄭拍了拍他的肩膀,“越野車加滿油了,正好路上給你們說說明海市的情況——那邊的水修羅殘魂有點棘手,可能得麻煩阿三跑一趟。”
阿三剛緩過勁來,聞言立刻點頭:“我沒問題,什麼時候去都行。”
眾人坐上越野車時,胖子已經靠在後座打起了呼嚕,手裡還攥著木令劍,青竹紋鞘偶爾閃過絲極淡的金光,快得像錯覺。
周小米從包裡掏出塊巧克力,悄悄塞進他手裡。
胡小東望著窗外掠過的荒坡,心裡盤算著回去得讓黃淘氣查查密蓮宗的聚魂符咒——既然不俗和尚能用,他們就得想辦法破。
越野車駛上高速時,夕陽正往地平線沉,把天空染成片金紅。
胡小東掏出手機給母親發了條消息:“媽,我們快到家了,晚飯不用等我們。”
很快收到回複:“路上小心,我留了湯。”
看著屏幕上的字,胡小東心裡一暖,倦意頓時湧了上來。
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耳邊是胖子均勻的呼吸聲,還有老鄭偶爾和阿三說的話。
不管不俗和尚的手段多陰,隻要他們五人拿著令劍並肩作戰,總有辦法應對。
車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越野車的燈光刺破黑暗,朝著北市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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