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白傳奇!
二階烈炎符!那是築基期修為才能煉製的符籙,專門給練氣修士危機關頭保命所用。看來這小子有些來頭,二人心中盤算著。許多修仙世家和門派會特地備上幾張給小輩防身。此符威力相當於築基修士一擊,雖然以小白的實力不能完全催動,但也能爆發出練氣九層的全力一擊,以他二人練氣期的修為,在二階烈炎符下絕對會被燒得連渣都不剩。
這小子來路不明,身家這般豐厚。一枚二階烈焰符就要三十五塊下品靈石,兩人雖心存畏懼,但是眼中瘋狂之色甚濃,對他身上的東西勢在必得,而且也不會留他性命。
顧小白見兩人如此大的反應,知道自己賭對了。許靜留下來的這兩張符籙,他其實不知道這是什麼,他曾聽說有些神符威力巨大,但是不得真容,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會去試一試一個築基修士留下的東西是否管用,顧小白一顆懸著的心放下半截。
兩人相互交換眼色,那女子僵笑道“道友這是做啥?我夫妻二人何時說不肯發血誓了?”兩人當即對天發了血誓。血誓是以修士的本命精血所發,對於修仙者具有極強的約束力,如若違背,必遭反噬。
顧小白聽得他們發誓,終於放下心地吐出一口氣,收起了手中的烈炎符,將儲物袋向前遞出。女子麵上一喜,上前去接。突然,她身後的男人發出一聲驚叫。女人心中一凜,隻見無數的藤蔓飛速竄起,沿著男人的身體瘋狂地生長纏繞,男人拚命地掙紮,反而被纏得更緊。
女人的腳下也竄起藤蔓,她雙手揮出一道道風刃將向她襲來的藤蔓一一斬斷。顧小白早前左閃右避之時,在使用土遁術的時候,將種子藏於地下,慢慢用靈力催動,直至蔓延到二人腳下,兩人眼中露出的輕蔑之色,顧小白輕易捕捉到,趁兩人輕敵的時候,同兩人周旋,那名女子心急地上前來拿儲物袋之機,種子剛好蔓延他們腳下所在位置,突然激發出來,打兩人一個措手不及。
顧小白笑著把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烈炎符扔向被束縛的男子,男人剛剛掙脫出一隻手來,見此大手一晃,一個小鐘迅速變大,籠罩全身。
隻不過這小鐘表麵許多裂痕,想來已經經過不少慘烈的戰鬥。下一刻,“轟”地一聲巨響,林中無數大樹倒下,塵土翻飛,火焰四處迸發,瞬間一片火海。
“啊”那女子雙眼噴火,發出一聲尖叫,眼見著其丈夫被火海吞沒。二階烈炎符豈是一個本就有裂痕的練氣期法器所能擋的,小鐘片刻間化為灰燼,隨著慘叫聲,大漢被燒成黑炭,一動不動躺在那裡,身上的靈光散儘。
女子見自己丈夫轉瞬橫死,心中怒火滔天!隻怪她夫婦輕敵,中了這小子的伎倆,心中一股怨氣滔天,情緒失控。
一道道風刃將樹木齊齊斬斷,追上正在遁逃的顧小白,瘋狂揮動雙手,不惜靈力揮出比之前更密集的風刃,並操縱著匕首刺向其後背。
顧小白躲避風刃亦是艱難,聽得身後傳來破空之聲,已經沒有可以閃避的方位,勉強避開心臟的位置,匕首“噗”地一聲刺進他左側,強大的力量帶得他飛出去好幾米,直撞斷一棵樹後,才重重摔在地上。
顧小白捂著胸口,鮮血從指縫中流出,小白運轉剩餘不多的靈氣,包裹住受傷的位置。不由心中苦笑,他一連激發數個藤蔓術,烈炎符激發更是吸走大半靈力,此刻他的靈力已經乾涸。即使他手上還有一張烈炎符,也沒靈力催動了。
眼見密集的風刃已至眼前,顧小白絕望的閉上雙眼,突然從右側刮起一陣狂風,那些看上去鋒利無比的風刃瞬間被攪碎,化為點點星光。
“什麼人!”那女人收回手,驚疑地向林子深處喝道。心中盤算著,一步步後退。
顧小白睜開雙眼望去,林子深處慢慢出現一個身影,身形瘦弱,大約十五歲。是他!小白心中一怔,來人正是那天獨自一桌的沉默少年。少年緩步朝兩人走來,十分悠閒的樣子,嘴裡讚歎道“一個練氣一層乾掉一個練氣五層,還把練氣六層耍得團團轉,厲害。”
女人防備地看著少年,這少年練氣八層,為練氣大成,與她有質的差距。她皺著眉頭道“道友,可是想管這閒事?”畢竟這時想讓女子放手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少年走到近處,聽到這話,平靜的看著她,手裡把玩著一塊靈石,默不作聲。女人臉色一沉,抬手祭出一隻小旗,小旗迎風暴漲,陣陣黑氣彌漫而出,無數痛苦掙紮的人頭浮現,嘶叫著衝向少年。
少年麵色一凝,衝胸前一點,一麵鏡子在少年手中輪轉,揮灑出一片皎潔光霧,罩住襲來的黑氣。原本看上去厲害無比的黑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被光霧迅速淨化。
“陰陽離合鏡!你是雲家的人!”女人驚呼,手上法決連變,召回小旗,裡麵的黑氣隻剩一小半。
“你竟敢毀我的魂氣!”女人心疼的收起噬魂幡,噬魂幡是以吞噬人的靈魂為攻擊手段,以前她夫婦二人用此法器出其不意下,奪了多少人的性命,裡麵的黑氣才能逐漸凝練。卻沒想到今天會遇到屬性相克的陰陽離合鏡。
女子眼中露出不甘之色,可是她也沒有失去理智,雲家是極為勢大的修仙世家,這少年又不是好糊弄的,此地不宜久留,得找機會速速脫身才好。她拔下頭上的一枝玉簪,雙手一抖,那玉簪瞬間幻化出無數支利刃,密密麻麻射向少年。身形極速暴退。
“想走!”那少年露出冷笑,雙眼突然神光乍現,宛如星辰閃爍,雙手在胸前結出印記,往外一推,鏡中爆發出一道寒光,周圍的溫度極速下降,所有幻影被寒光衝散,隻剩下一支真身,也被擊碎。寒光並未停留,筆直衝向極速後退的女子。
“你是雲家雲凡!”那女人似乎想起什麼,麵色驚慌。寒光籠罩,那女子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瞬間失去了生機,倒在地上。少年手一招,兩個儲物袋從不同方向飛到他手中。少年不屑的搖了搖頭,把其中一個扔給一直在調息旁觀的顧小白手中。
顧小白詫異地接住,想了想,捂著胸口走上前去躬身道“多謝雲道友相救……”那少年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又上下打量他一番,神秘說道“修真世界的殘酷才剛剛開始,兄弟好手段啊,不過你的修為還是太低了。”說完也不看顧小白,慢悠悠地轉身往林外走去。
顧小白簡單給自己包紮一下,這才追過去。那少年慢慢向前走去,顯得極為悠閒。顧小白心裡想結識一下,可是跟在少年身後走了一會兒,一時竟想不起什麼說辭。兩人一前一後,顧小白受傷頗重,正想著是不是先找個地方調息一下,突然前麵那叫雲凡的少年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皺眉問道“你可還有其他事情?”“我,我沒事”顧小白愣住了,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那你跟著我乾什麼!沒事彆煩我”說完也不理他,轉身繼續往前走。顧小白撓撓頭,也不好意思再跟著,先去找個地方回複傷勢再說吧。
他找到一處狹小的樹洞,大小剛剛好能容他鑽進去。清去洞內的枯枝敗葉,稍稍整理下,準備就在這裡將就一晚了。用石頭把洞口封住後,顧小白盤膝坐下,開始調理傷勢。
從儲物袋中翻出一支玉瓶,玉瓶上麵寫著“元靈丹”幾個小篆,裡麵有三顆青色丹藥。倒出一粒服下,開始運轉靈力運行周天。靈力行到胸口時,慢慢修複著損傷的肌肉與經脈,傷口開始漸漸愈合。
幾個周天之後,顧小白睜眼雙眼,微微星光滲透,繁星璀璨,已是深夜。除了胸口的傷還有些疼痛外,靈力已恢複七八成。顧小白吐出一口濁氣,覺得腹中饑餓。拿出肉乾狼吞虎咽,腦中回想著白日裡第一次與人交戰的情形,緊繃的精神慢慢放鬆,開始調息。
第二天醒來,顧小白檢查了一下傷勢,修行之後,人體的恢複能力大增,再加上許靜留下的療傷丹藥極好,昨天看著那麼嚴重的傷口,這會已經結痂了。顧小白神清氣爽地鑽出樹洞,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整理一下褶皺的衣物,掏出一隻儲物袋。
這儲物袋是昨天那對夫婦其中一個,那少年扔給他的,看著要比顧小白自己的要小,且破舊一些,裡麵容量也沒那麼大。往裡打量一下,這應是那男人的,裡麵有幾套男子衣物,一件絲質鬥篷,下品靈石十幾塊,一支玉瓶。
顧小白拿出鬥篷,這鬥篷連帶著兜帽,都用一種隱約帶著黑色的白色絲線製成,袖口和領子綴著淺黑絨毛,下擺用黑色的絲線繡著繁複雲紋,顯得華麗無比,跟男人其他衣物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這不知是打劫誰得來的……”顧小白嘀咕。
他將鬥篷一展,反手披上,到時挺合身的,就是有些長了,他身量不足,鬥篷直接拖到地上一大截。這鬥篷不知什麼做的,摸上去絲滑無比,仿若無物般。不過這不可能就是一件普通的鬥篷吧,顧小白思索了下,試著將靈力注入其中,然後驚訝地現自己的身體緩緩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