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浮華!
這場見麵的最後獨孤奕“醉倒”在了酒桌上,怎麼也叫不醒。
陳泠給旁邊的李伯賢使了個眼色,李伯賢去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獨孤奕醉醺醺的說:“使臣,使臣,你醒醒啊。”
叫了半天也不見獨孤奕有什麼動靜。
陳泠把酒杯放下往椅子背上靠了靠:“行了,彆叫了。”
“那這……”
“醒不了了,一會兒找幾個人給他送回去就是了!”
孟季然馬上補充道:“動靜鬨大點兒,最好讓周圍的人都知道四皇子和我們喝了一頓酒。”
陳泠動了動嘴角,似笑非笑:“要論算計啊誰也沒你會!”
“郡公見笑了。”
突然,獨孤奕猛然站了起來死死的盯著陳泠!
陳泠嚇了一跳,強裝鎮定:“使臣、使臣你怎麼醒了?”
獨孤奕滿臉通紅,臉色嚴肅,慢慢伸出手指著陳泠:“你不要跟我搶藍月!我要帶她走!”
陳泠鬆了一口氣:“她就是你的!”
“送我回家!我要回去。”
獨孤奕一說話滿口酒氣,熏的陳泠有些想吐。
陳泠屏住呼吸:“使臣不住在府衙還想要去哪兒?”
獨孤奕向前走了幾步,站到了陳泠麵前:“去驛站!回我來的時候住的那間……就那間……”
陳泠滿臉嫌棄,往後退了退向孟季然使了個眼神:把他帶走!
孟季然馬上笑臉上前扶獨孤奕:“使臣,使臣,我們送你回去吧!”
獨孤奕轉過來:“行!”
孟季然和李伯賢扶著獨孤奕出門,給他準備了一輛豪華的馬車。陳泠跟在身後,站在了大門口就再也不願意向前。
獨孤奕癱在馬車裡嘴裡不停的念叨:藍月……藍月……
陳泠很不耐煩,向欲曉看了一眼:“你,就去車裡陪他吧,事成之後好處少不了你的。”
欲曉應了一聲:“是”跟著獨孤奕上了馬車。上車的時候孟季然扶著欲曉,在她耳邊上叮囑了一句:“知道自己該聽什麼不該聽什麼吧!”
“知道。”
“知道就好。”
孟季然和李伯賢親自駕車送獨孤奕回驛站,一路上生怕沒人看見故意走了最繁華的那一條路。
驛站。
季、李二人攙扶著獨孤奕進了房間把他放在了床上。
獨孤奕剛剛接觸到床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了那裡,嘴裡嘟嘟囔囔:“藍月……”
“藍月姑娘我們給你留下,那我們就走了啊……”
門被關上的那一刻,獨孤奕瞬間清醒。
“又冒險!”
“我和南漓調查過,他們不近女色,不然我也不想到掉包這招兒啊!”藍月姑娘摘下麵罩,她就是欲曉扮的。
“不要再讓我擔心了!”
“好的!好的!我保證下次提前告訴你好吧。”欲曉抱著獨孤奕的胳膊晃了晃。
“先離我遠點兒,我滿身酒氣,再熏著你。”
“醒酒湯已經準備好了”欲曉說著去桌子上端了一杯醒酒湯遞給獨孤奕。
獨孤奕一仰頭全部喝了下去:“這些方都人可真是往死裡灌我啊!生怕告訴了我什麼。”
“還好去的人不是南漓,不然她還真不一定能應付得了。”
聽了這話獨孤奕心裡有些嫉妒:“你這是幫她說話呢?怎麼還協助外人坑害你哥哥呢?”
“沒有沒有。因為了解你們啊,你可比她酒量好!我這是在誇你啊!”
“好吧好吧,暫且信你一次!”
白嫋和肖顧城進來的時候他們兩個的話音剛結束,笑意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白嫋看著獨孤奕在對著欲曉笑趕緊把欲曉拉到自己身後:“獨孤奕!你是不是還在惦記欲曉!”
獨孤奕滿臉震驚:“什麼?”
“你對著欲曉笑什麼!笑的那麼猥瑣!”
獨孤奕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隻能在心裡暗暗罵了一句:我衝我妹妹笑還得向你彙報?管的咋那麼寬呢!
欲曉也意識到白嫋可能誤會了,趕緊打圓場:“他沒有惦記了,我們就是在為這個計劃高興嘛。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巴結錯人了嘛……”
“那倒也是!但是獨孤歐陽我警告你啊——不要再對欲曉打什麼主意了!”
白嫋的態度十分嚴肅,肖楚在旁邊聽了個雲裡霧裡。隻覺得他們三個好像在演一出三角戀的話本子。
稍作休整之後他們開始分享關於今天拿到的有用信息。
四方的桌子一人占了一麵,白嫋與獨孤奕對立而坐,右手邊是欲曉。
白嫋拿出那些富商的請願書:“我今天去了一趟船舶司,那裡聚集了好多富商,聽他們說北澤已經停航好幾天了,這是他們說明的情況,都在這裡了。”
“北澤府郡公陳泠肯定是知道這個情況的,或許這件事就是他們安排的。和陳泠勾結在一起的還有孟季然和李伯賢這兩個北澤最大的商人。”
獨孤奕又想了想補充說。
“據我觀察他們不像是出謀劃策的人。”
“能讓一郡郡公和富商之首同時為他做掩護,這應該是個大麻煩啊!”欲曉看了看白嫋,她正在理順思路:“陸為業!他像是個聰明人!都水丞這個職位完全能和他們接觸到!他在朝廷裡的關係……”
屋子裡一片寂靜,燭火在他們中間搖曳。獨孤奕的臉一半在燭火的照應下變得通紅,一半在漆黑的屋子裡讓人看不透。
“我說說我看到的吧。”肖楚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在北澤百姓間好像流傳著什麼不成文的規矩,大約隔十一年北澤就會鬨一次水災,這水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每次災情結束北澤都會富一陣子所以當地商人也就默許了這種規矩的存在。”
白嫋有些不理解:“以前怎麼沒聽人上報過?”
“被壓了吧!”
白嫋拿出北澤地圖展開放在了桌子上,肖楚往對麵挪了挪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