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世浮華!
顧長策正像個普通遊人那樣坐在那裡安靜的喝茶。
韓朝香坐在他對麵:“獨孤二公子,您怎麼回事兒啊?”
顧長策給韓朝香斟滿茶水,小聲道:“朝香姐姐,我可是偷著來的,你彆聲張啊!”
“行!但是你得告訴我為什麼吧!”
“我想見兄長!”
“不行!”韓朝香很快否定了他的提議。
“為什麼?”
“二公子,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你想要傳達什麼話或者說轉交什麼東西我可以代您交給大公子,但是您是萬萬不能見他的。”
見顧長策沒說話,韓朝香接著說:“主上懷疑我們獨孤家背主所以才讓您另立門戶與獨孤家相製衡。獨孤家失勢您得權,可見主上對你還是信任的。如果被主上知道了你還依舊對獨孤家有情,顧家、獨孤家都得死!眼下,朝中眾臣都知道獨孤家對您有養育之恩,主上礙於這點,至多就是奪權軟禁,斷然不會發難於他們。您不會沒想到這點,對吧!不然您就不會偷著出來。”
“嗯。”
韓朝香繼續說道:“二公子,您快回去吧。也不知道您撒的謊能在主上那裡瞞多長時間,您一定要在主上發現前回去。”
顧長策拿出了一個形似腰帶的東西遞給韓朝香:“那我走了,這個幫我轉交給兄長吧”
“嗯。”
韓朝香將東西收起,拿回胭脂鋪,放在了櫃台最下麵。
顧長策的謊確實沒在姚國主那裡瞞多久。
等到顧長策趕回去的時候,姚國主正在顧府端坐著。
庭院裡跪著幫顧長策一起圓謊的下人,他們看上去已經受過刑了。
顧長策下馬之後快步跪在了姚國主麵前:“臣有罪,還望主上息怒。”
“回來了?”姚國主擺擺手,站在院子兩邊的侍衛將院子裡的下人架走。
“是。”
姚國主走到顧長策麵前:“他們說你去方都了,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去了?”
“是。”
“我聽你解釋。”
顧長策還跪在那裡:“臣聽聞近日方都興辦中秋,皇城取消宵禁。所以才未上報私自外出。”
“為了什麼?”
“為誅殺獨孤歐陽!”
“什麼?”姚國主有些不敢相信。
“我寄人籬下十餘載,如今另立門戶定當掃除障礙!”
姚國主看著跪在腳下的這個人,不知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姚國主扶起他:“你們都是孤的肱骨,沒弄清楚真相之前不要傷了和氣。孤定會替你查清當年的真相的。”
“多謝主上。”
“隻是,下次不要私自外出了,軍政要事還要靠你!”
“是,臣謹記!”
被侍衛架走的人全都放了回來。
顧長策趕緊去扶一個鬢發花白的老者。
“顧叔,受苦了。”
那老者緊緊握住顧長策的手:“公子無事便好,無事便好!”
顧長策將老者扶進屋裡要為他塗藥。
“公子,萬萬不可啊!”老者有些著急。
“沒什麼不可的!您照顧完我母親照顧我,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說著,顧長策就已經開始為顧叔塗藥。
“為主儘忠本來是我們身為下人的責任,您和郡主一樣都是善人啊!”老者忍不住感歎。
顧長策笑了笑,沒說話。他總是聽人說他的母親是個和善的人,但是自己卻沒什麼記憶了……
“公子,主上信你了嗎?”
“不信,但又不得不信。”
“這是為何?”
“因為隻有我能與獨孤家抗衡,我是他一手提拔至此的,還沒利用我呢,她不會輕易舍棄我!”
“公子當小心,主上多疑……恐怕……”
“嗯,知道了。”
皇家特設的花燈看上去比任何一條街上的花燈都更要豪華些。
燈樓整體看上去像個向上蔓延的藤蔓,藤蔓的每個分支上都帶著一個精美的花燈。燈周圍還有許多小燈,形成眾星拱月之勢。即使沒點燈看上去也十分漂亮了。
白嫋看著其中一個旋轉的荷花燈有些沉思。
獨孤奕看了半天,小聲問:“怎麼,喜歡啊?”
“不喜歡。”
“那你看半天!”
白嫋撇了他一眼。
“我樂意!”
禮部尚書陸為敬在燈樓上大聲道:“吉時已到,點燈!”
幾乎是在一瞬間,火紅的顏色以整個燈樓為中心向四周散開,整個東軒街猶如白天。在場的人無不讚歎這一壯麗景象。
在人們還沉浸在繁華的時候獨孤奕悄悄回到了朝香胭脂鋪。
此時人們都在外麵看燈,所以鋪子裡沒什麼人。
“請問一下,沉檀龍麝有賣嗎?”獨孤奕在櫃台前問道。
“有。但是很貴的。”韓朝香回答。
“百年檀樹可否!”
“可,但是不建議。我們這裡有上好的沉檀龍麝,客官請跟我來。”韓朝香推開暗門帶獨孤奕走了進去。密道的其中一個儘頭依舊是對麵酒樓。
“不知公子前來所謂何事。”韓朝香率先開口。
“韓前輩我也不騙您就有話直說了,我看見長策進了這裡!他在哪?出什麼事了?他為什麼會到這裡來?”獨孤奕話說的很快,但臉上依舊很平靜。
“獨孤公子坦誠相見我也不瞞你。我讓他回去了。不為彆的隻為和你避嫌。主上忌憚獨孤家,所以現在你們不適合見麵。”
“我知道。但長策此時冒著風險來必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他真的走了?”
“是。”
獨孤奕眉頭微皺:“他沒留下什麼?”
韓朝香擺手,邊上的一個人遞上來那條腰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