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銀月彎鉤,晚上十二點後路上行人寥寥,賀禮這會兒才抽出空來看手機,女生自言自語似的叮囑了一條又一條,滿了屏。
賀禮抬頭看著外麵,這個遠離許願幾百公裡的城市霓虹繽紛,人來人往,這個城市已經半個多月沒有下雨了。
夜乾燥的讓人發悶,熱風滾過來,讓人汗流浹背。
賀禮低頭,默聲笑了。
蔣風抬眼,朝著他看過去“你什麼時候走?”
賀禮回了短信,把煙頭摁進了煙灰缸“過兩天。”
宋明朗抬頭“這次怎麼能待這麼久?”
“回來有些事要處理。”
“怎麼沒把許願帶回來?”
“忙著實習。”
蔣風痞笑“唉賀禮,你現在還是不是處。”
賀禮忍不住笑罵了一聲。
宋明朗樂了,回想許願那白白淨淨的鵝蛋臉,楚楚可人的眸子,挑了一下下巴“女朋友是許願他要是忍住不碰,我他媽的就該懷疑賀禮是不是石更不起來。”
蔣風目光打量到賀禮身下“唉,小兄弟行不行。”
賀禮笑了笑,把煙放進嘴裡吸了一口煙,白霧繚繞,眯了一下眼睛“夠了啊。”
宋明朗笑得浪蕩。
蔣風往沙發上靠了靠,也跟著點了一根煙,才說“對了,你爸和你那個小媽離婚的事,這事你知道吧?”
賀治華的離婚這事一直在耽擱著,賀治華名下大部分是婚前財產,譚雅玲又是過錯方,隻能分到很少的財產,也很有可能淨身出戶。
她也深知這一點,一直不配合,拒絕離婚。
而法律上,並不存在婚姻裡有過錯一方就可以強製離婚。
譚雅玲胡攪蠻纏,賀治華現在不知道有多焦頭爛額。
小兒子也和自己沒血緣關係,一場老來得子的喜悅一瞬間從頭涼到了尾。
賀禮笑了笑,低頭磕了一下煙灰“嗯。”
“這婚都離了快半年了,一直因為財產問題僵持著,你不怕這個女人把你家的錢卷卷跑了?”
賀禮把煙掐滅,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裡,才開口“賀治華沒那麼傻。”
“對了。”蔣風頓了頓,“聽說黃毛出獄了。”
宋明朗皺眉“他犯的那個事,沒那麼容易出來。”
賀禮手指漫不經心的摁著打火機,盯著火光沒吭聲。
……
夜裡賀禮在網吧的沙發上將就著睡了自覺,早上才去看李蘭蘭。
李蘭蘭正在陽台給她養的花花草草澆水,看到賀禮回來,李蘭蘭心頭一陣欣喜,忍不住往賀禮身後看。
“彆看了,實習忙著沒跟回來。”
“啊。”李蘭蘭點頭,“沒事多和願願單獨處處,你這工作經常外地跑,時間久了,聚少離多的,影響感情。”
賀禮“嗯”了一聲,把李蘭蘭的哮喘藥給補上,打開櫃子裡瓶瓶罐罐各種各樣抑製精神狀態的藥瓶上落了一層灰。
“這個藥不吃了?”
“早就不吃了,每次和願願媽媽出去走走,這精神好太多了。”李蘭蘭放下水壺,又替玫瑰修剪花枝,“他來過一趟,給了一張卡,我查了一下,夠你結婚買房子和以後生活用。”
“那錢是你的,你留著。”
“活到這把年紀了,錢夠用就行。”陽台透進光,曬在身上,李蘭蘭低頭笑了笑,“你不要就給我兒媳婦,她也不要那就拿去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