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停下後,顧諶的指尖撫向季莞爾的麵頰,動作間充滿了柔情“莞莞,醒醒。”
季莞爾睜開眼睛,一雙杏眼映在男人深邃的墨眸裡,帶著不知身在何處的恍惚感。
“莞莞,我們到了。”顧諶的墨眸染上了笑意,他柔聲道,“是不是太累了?一會兒我們早點離開,回去好好睡一覺。”
“我也想睡,還不是你太過分了。”季莞爾羞澀地垂下了眼睫,唇畔噙著的笑容宛如蜜糖般甜美。
顧諶情不自禁地在她紅唇上輕啄了一記,還想繼續,卻被季莞爾無情地推開“我臉上的妝容可是整整兩個小時才化好的,不許你弄花我的口紅。”
顧諶遺憾地退開,隻好撂下一句威脅“回去你就逃不掉了。”
“剛剛還說讓我好好休息呢!”季莞爾撇了撇嘴。
就在兩個人逗嘴的功夫,周辛已經繞到了汽車的另一側,打開了車門。
季莞爾提起裙擺,先一步下了車。
在她身後,顧諶隨之跟上,手掌落在她纖細的腰肢間,透明的薄紗幾乎毫無遮擋,男人手上的溫度有些微涼,讓季莞爾的肌膚一陣戰栗。
“冷嗎?”顧諶就要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卻被季莞爾所阻止。
“沒有,就是有點緊張。”季莞爾偏過頭,朝著顧諶露出嬌俏的笑容。
今天能來的媒體都是經過嚴格篩選,有關娛樂圈的媒體更是一個都沒有。相比季莞爾引起的關注,眾人的目光大多集中在顧諶的身上。
但是這些記者早就被交代過,知道什麼人能拍,什麼人不能拍。
隻是,儘管清楚這一點,季莞爾的美貌仍是讓宴會上的賓客頻頻側目。
會場中心,程恕望著盛裝打扮的淩月嵐,無聲地皺了下眉頭。
“月嵐,你怎麼來了?我沒記錯的話,你的禁閉還沒有解除。”
“舅舅,隻要是拿到請帖的賓客,就可以帶領全家一起出席,我為什麼不能來?”
如果說從前淩月嵐最崇拜的就是程恕這個異常優秀的小舅舅,現在她卻煩透了程恕的多管閒事。
淩月嵐滿心憤怒如果上次不是程恕橫插一腳,自己也不會黯然離場,成為帝都所有名媛的笑柄。
“月嵐,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不要一點自己的判斷也沒有,總是被彆人牽著鼻子走。”
作為血脈相牽的親人,程恕可不是什麼苦口婆心的長輩,他輕描淡寫地給了淩月嵐一句忠告,至於淩月嵐能不能聽進去,就看她的運氣了。
“小舅舅,這句話我也想送給你。”淩月嵐兵不領情,她臉上露出一抹刻薄的笑容,“你不要總是被季莞爾牽著鼻子走。一個被彆的男人睡過的女人,也就隻有你才會當成寶。你是撿垃圾的嗎?”
最後一句,堪稱惡毒。
程恕眯起眼,將淩月嵐從上至下打量了一遍,一張俊逸的麵龐竟是染上了一絲笑意“雖然我不知道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可以挑釁我。但月嵐,身為一個成年人,必須為她的選擇付出代價。”
說完,徑直轉身。
程恕將空了的酒杯遞給一旁的服務生,漫不經心地想道,也許是時候該跟淩家解綁了。
望著程恕遠去的背影,淩月嵐冷笑了一聲,憤恨地收回了目光。
忽然間,宴會大廳的氣氛為之一靜。
淩月嵐皺起眉,發現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一處。
順著眾人的視線望過去,她甜美的臉蛋霎時變得猙獰。
季莞爾跟顧諶兩個人相攜走來,一身香檳色禮服的她像極了希臘神話中的月光女神阿爾忒彌斯,所經之處,裙擺盛開,宛如披著月光。
如果不是還記得來之前自己母親的叮囑,淩月嵐差點當場砸了手裡的紅酒杯。
這個隻知道勾引男人的賤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