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這場戲想不唱下去都不成了。
既然達到了目的,當然見好就收。
“程先生說的是,諸位,時間不早,我跟莞莞先告辭了。”
顧諶站起身,將季莞爾的一隻玉手握在掌心。
“等等,兩位先彆急著走,我弟弟是不是你們綁來的?”
紀淮南的目光在顧諶跟程恕的身上來回打量,麵色不善,仿佛下一秒就會動手。
聞言,顧諶低笑了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道“顧氏剛剛跟h國簽訂的協議,隨時都可以作廢。”
顧諶一句話便抓住了紀淮南的軟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諶跟季莞爾離開。
然而,就在兩個人經過許頌嘉身邊時,許頌嘉突然攔在了季莞爾的麵前“莞爾,你會後悔……”
“謝謝,我不會。”季莞爾冷冷地瞥了許頌嘉一眼,從他身旁繞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宴會廳。
程恕若有所思地看了許頌嘉一眼,對著紀淮南露出了一抹譏誚的笑容;“讓我留下,是要見證你叔父的光輝時刻嗎?這麼大的一個私生子,從前倒是瞞得辛苦。”
紀淮南頓時偃旗息鼓。
……
汽車上,季莞爾抬起手,理了理滑落在頸畔的一縷青絲,神色間流露出三分複雜“其實,你沒有必要摻和進來。畢竟,胡家和紀家鬥起來,最希望看到的人是程恕。”
“莞莞,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可能讓彆的男人代我出麵。你的公道,應該由我來討回。”
顧諶低首,一雙深邃的墨眸與季莞爾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那雙眼睛裡的光芒太過幽深,讓季莞爾有些看不懂了。
“究竟……是你入戲太深,還是你的演技太高超了?”
季莞爾垂下了睫羽,紅唇翹起,彎出一絲嘲諷的弧度,也不知道是在諷刺顧諶,還是那個陷入迷霧中的自己。
聽著季莞爾幽幽的話語,顧慮眼底暗光閃過,語氣透著一絲莫名“莞莞,那就交給你自己的心去判斷。”
“顧諶,我的心嗎?”
季莞爾輕笑了一聲,直言不諱“我已經沒有心了啊。他不在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經死去了。現在你麵前的這個季莞爾,就像是水裡邊的月亮,輕輕一觸,就散了……”
聞言,顧諶的眉心浮上了一道顯而易見的折痕。
他眼底的光芒黯了黯,一股近似於心痛的情緒在胸腔裡蔓延,帶著一點澀,還有一點苦……
顧諶抿了抿唇,唇角壓成了一條繃緊的直線,他若有所思地說道“你是想要看著我流露出痛苦的情緒嗎?莞莞?”
不等季莞爾回答,他緩緩開口,語氣透出了淡淡的嘲諷。
“你很高明。一個高明的獵手。”
“獵手?”
季莞爾睫羽眨動,那雙清澈的杏眼仿佛是被一層迷霧遮住了,她甜聲說“那麼……你是我的獵物嗎?”
大概是不想顧諶回避,季莞爾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問題“顧諶,你是我的獵物嗎?”
就在這時,汽車到了季莞爾的樓下。
季莞爾似乎對顧諶的答案失去了興趣,道了一聲“再見”,徑直拉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