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著急,是要趕去醫院嗎?”
“不然呢?難不成半夜不睡覺,跟你在高架橋上敘舊?”對顧諶的擔憂和未知讓季莞爾變得不耐煩起來。
這讓季莞爾充滿了攻擊性。
“程先生,你先想一想,自己配不配。”
季莞爾嘲弄地揚了揚紅唇。
隻要季莞爾想,她的話就可以變得極具殺傷力。
程恕臉色變了一瞬,很快又恢複如初。
他彎唇微笑“莞爾,我也不瞞你,顧諶現在就在急救室裡躺著,並且情況不如樂觀,即使醒來,大概率也會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季莞爾發出一聲“嗬嗬”。
她語氣玩味“相信我,即使你成為植物人,顧諶也不會。”
程恕一瞬間繃緊了下顎。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來詛咒自己,眼前的姑娘是真的陷進去了啊。
原本,這是自己心愛的姑娘,隻是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賭約,就這麼送到了仇敵身邊。
程恕頓了頓,等著心中的怒意平息下去,看著季莞爾的目光充滿了悲憫。
他輕笑“傻姑娘,你在期待些什麼?奇跡嗎?我沒有必要拿這種事去騙你,既然你不相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醫院。”
程恕言之鑿鑿,季莞爾心中也開始動搖了起來。
難道……
這不僅僅是顧諶的障眼法嗎?
顧諶竟然真的陷入了昏迷?!
可怎麼會這樣!
季莞爾伸出手指,怔怔地看向自己蔥白的指尖。
自從那一夜過去,無論自己受了再重的傷,不久之後就會恢複如初。
而這一切,都是拜顧諶所賜。
那個無所不能的男人,怎麼會放任自己躺在手術台上呢!
這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季莞爾心中忽然浮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慌,連她自己都鬨不清楚心中是何滋味。
程恕望著季莞爾變幻不定的容顏,心知季莞爾已經相信了,既然已經勝券在握,他再咄咄逼人,隻會引起季莞爾的反感。
因此,程恕放柔了語氣“你現在的這種狀態應該沒辦法開車,我帶你去醫院。”
“不必,程先生的車,我可不敢坐。”
季莞爾抬起雙眸,一雙明亮的眼睛猶如夜空裡閃爍的星辰,清冷而遙遠。
“所以,紀家跟胡家的請帖,實際上是給顧諶的催命符。從一開始,最早許頌嘉跟胡筱夢出事,你們就選擇將計就計,你和紀家之間的矛盾,全部都是演出來的。顧諶並不是你的盟友,紀家才是,對嗎?”
季莞爾的手腳一陣冰涼。
她早就應該想到的。
程恕這個人,始終堅持一個理念,那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他幾次三番想置顧諶於死地,又怎麼可能跟顧諶合作來打壓紀家。
什麼“攘外必先安內”,全部都是騙人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