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扯了扯紅綢,隔著紅蓋頭,撫上她的臉,“夫人,想什麼呢?”
季天虞回首,嫣然一笑,“小叔他好奇怪啊!”
寂滅淡淡一笑,“所以……夫人,離他遠點!”
未等她回應,就被寂滅拉入懷中。
“夫人…”
“拜堂繼續。”
二人完成儀式,高堂一重又一重,敬酒一環又一環,季天虞已經暈乎乎的了。
眼中的世界都變成了慢半拍的慢放。
最後,她也不知道怎麼回房的,一進門就趴到了床上。
肉疼,太累了,喝醉了可真不好。
“夫人?”
寂滅挑開門簾,就見他的夫人趴床不足寸,昏睡了過去。
搖了搖頭,俯身幫她褪下嫁衣,換上新婚夜的紅衣。
季天虞在他的搖晃間醒了過來,臉色又是一紅,今夜洞房花燭。
“夫君……”
寂滅薄唇微抿,透著酒氣,“夫人,我還想聽。”
“夫君……夫君……”
寂滅摟著她的腰,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孤寂千年,他終於有了想知暖知熱的愛人。
為她,他願付出一切。
季天虞心跳亂了節奏,“夫君,真的,不介意,我……”
寂滅吻了吻她的額頭,“隻要是你,無論什麼,我都不介意。”
季天虞抬起頭,再次看向他的眼睛,撫上他的發絲,“夫君的發,為什麼是白的。”
寂滅捧著她的臉,眉眼含情,“這個問題先放一放,吉夜良辰,豈可辜負。”
季天虞手腳慌亂,心裡有點遲疑不決,再次問了一句。
“夫君,真的不介意。”
寂滅見她如此緊張,拇指壓下她的唇角,“那夫人,先告訴我,究竟是何事。”
季天虞咬了咬唇瓣,“此事,有點難以啟齒,要不,還是你自己看吧!”
寂滅來了興趣,“看什麼?”
季天虞一咬牙一跺腳,拉著寂滅的手,手心朝上按在床鋪上,挪了挪屁股。
小心翼翼的抬頭,“夫君介意嗎?”
寂滅心神一動,“隻要是你,我都不介意,永無子嗣也無妨,可惜我研習已久的畫冊用不上了。”
季天虞抓緊攥著寂滅手臂的柔荑,臉紅的像花朵,磕磕絆絆說道。
“可……可…可以……用上的。”
寂滅眼裡都是戲謔,初見時,她對自己可是避如蛇蠍;如今,她對自己可謂小鳥依人。
“那我可要好好試試……”
“乖,喚我寂滅,我想聽夫人喚我的名字。”
“寂滅……”
“夫人,還真是給了為夫一個好大的驚喜。”
“夫君……喜歡嗎?會不會很奇怪。”
“嗬嗬…很可愛,我的夫人真可愛。”
紅燭燃了一夜,屋內一片春色。
綦連山站在屋外,看著紅燭的蠟一滴一滴的掉著,在窗戶紙上格外刺眼。
如同他的心,遁走空山,悲死無聲。
雙手握拳,“季天虞,我會讓你知道,你是錯的,我不是聽話的乖狗狗,我是嗜血的豺狼。”
“少宮主,夜深了,回去安寢吧!”
多管閒事的宮人關心他,他猛然回頭,瞳孔綠油油的,他快控製不住本性了。
張開嘴,獠牙露了出來,舌尖舔了一下他的指尖
“季天虞你看!沒了你,我就是嗜血的怪物。”
宮人被嚇到了,綦連山掐住他的脖子,一下子就扯到了假山後麵。
一盞茶後。
綦連山用虎口蹭去唇角的血。
撲通一聲,一具屍體倒在了月色下,他不屑一瞄,慢慢走入了夜色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