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祈邊給幾人順手倒了幾杯酒,邊說。
“陳家主找的船老大,可不敢夜航,而且你看那船頂上的燈籠,以往哪次掛過?現在這般顯然是換人了。”
陳子觀先是回了趟房,這會兒才走過來,將衣袍一撩說。
“對,現在我們的命,交到外人手裡了。”
鷓鴣哨拿著酒杯,想到了那群著裝奇怪的人。
“那群麵具人?”
陳子觀一口喝掉杯中酒,邊倒邊點了點頭。
“就是他們,我聽說,是因為海中起霧了,被清醒過來的陳家主執意夜航,還讓那群人中的人當掌舵手,船老大當副手。”
“嗬,與虎謀皮,當是什麼好事不成。”
鷓鴣哨年輕氣盛,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但對於陳家主的做法,還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聲音很小,但順著風聲傳到了,背對著鷓鴣哨過來的陳青雲耳中。
陳青雲步伐一頓,這話他可沒法子接,畢竟這船上做主的始終是他大伯陳家主,而不是他。
所以他權當沒聽見,隻是哈哈一笑。
“幾位,怎麼樣這酒?這可是我上船前專門帶的老酒。”
“不錯,味甘回甜,後勁十足。”
陳子觀是老好人,雖然決定和巫祈他們合作,但他也不想和螺州陳家撕破臉。
“叔叔好眼光,來吃肉吃肉,我讓人現宰殺的。”
陳青雲熱情的,招呼喝酒的幾人。
桌上的肉菜不少,先前酒沒吃多少的巫祈,自是動了筷子。
今天這頓飯,像是陳青雲說的請喝酒一般,飯桌上都是些讓人都能搭上話的話題。
連張起靈披著皮,都跟著說了幾句話,到也沒倒人設。
幾人吃的那叫一個酒足飯飽,桌子旁邊散落的酒壇子都有七八個。
也不知道陳子觀是喝高了,還是怎麼著,突然問了一句。
“我說侄子啊,你們怎麼就換船老大了?那群人多窮凶極惡啊。”
話音剛落,場上就一靜,就那陳子觀還在絮絮叨叨的,說麵具人的不好。
但翻來覆去,也就窮凶極惡,罪大惡極的詞彙。
陳青雲酒量好,到沒醉,被陳子觀軟塌塌的摟著脖子,苦笑一聲。
“叔叔,我哪知道他們怎麼說服我大伯的,我就聽見,他們偏在那說霧急生風,霧散海上起大風浪,說船老大的技術不行,所以就”
“誒!不是叔叔我說啊,你們你們怎麼也不不安排個當家人去盯著,萬一萬一他使個壞,我們一船人跌入那海眼怎麼辦,那那可是有來無回啊!”
陳子觀大著舌頭說的話,讓陳青雲心中一驚,他確實不知道大伯和他們達成了什麼合作,他們這要是真的在這海上動個什麼手腳,這一船人真就生死難料了。
陳青雲還年輕,臉上表情管理不到位,勉強的笑了笑。
“怎麼會呢,我們可安排了船老大當副手。”
“那船老大,又打不贏他們。”
陳子觀鬆開攬著陳青雲的手,含糊的嘟囔了一句。
聲音輕的,陳青雲剛好能聽見,但下一秒就被風吹散了。
陳青雲坐立不安的,又和清醒的幾人喝了會兒酒,然後就火急火燎的往駕駛艙走了。
巫祈衝著醉醺醺的陳子觀,豎了個大拇指。
“陳老哥,你是這個。”
陳青雲走後,陳子觀神色立馬清明,身姿也坐正了,他沒看懂巫祈的手勢,但大概感覺是誇獎的意思,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微微得意道。
“這算什麼,他就是毛頭小子一個,要不是陳家那個老狐狸倒了,我恐怕也忽悠不住他。”
齊小黑夾了幾筷子的肉片和一些新鮮的青菜,放到鍋子裡涮,隨口道。
“我看這群麵具人想掌舵,肯定是想趁著霧散後的風高浪急,一鼓作氣的穿過珊瑚螺旋的外旋,好去往那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