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國萬曆!
“奴才還想要一處地方。”
周衝說的理直氣壯,自己出於公心,有何不敢說的。
“為何?”
見朱翊鈞臉上沒有半分疑慮,語氣關心,周衝內心稍定,說道,“事關重大,避免旁人打擾。”
“可,心裡可有主意?”
“兵仗局房多空置,奴才想要劃一塊出來。”
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好大的野心,好大的氣魄,朱翊鈞點點頭,同意了周衝的所有要求。
周衝沒有要在皇上麵前掩飾自己的心意,反而坦坦蕩蕩讓其看個明白,自己一心都是為了皇上。
“梁公,那廝好狂妄,竟然敢如此做,擺明了要另起爐灶,不把梁公裡放在眼裡。”
“此人得了一點皇爺信任,就目中無人,真是坐井觀天,論信任,皇城有誰比得過梁公?”
眾人你一眼我一眼,提議讓梁大忠出手,給他一個教訓。
梁大忠哼哼兩聲,人心慌了。
到底是為誰慌,那就不知道了。
他可是睜大了眼睛,看看馮保這次如何過江。
司禮監,馮保寫著大字。
內廷中,論寫的一手好字的,莫過於馮保,此人年輕時,在內書堂就以寫字好看出頭。
一輩子的習慣,每當遇到大事的時候,他就會寫字。
“馮大家,周衝又抓了一人。”
聽到下屬的回報,馮保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那名太監沒有離開,神情緊張。
“馮大家,您可得趕緊出個主意,不然……”
見到馮保始終不說話,那人終於閉嘴不提,等人都走完了,馮保才放下筆。
久久沉默,終於長歎一聲。
這才多久,內廷變化如此之快,卻是他早先沒有預料到的。
年前年後,周衝都在忙碌中度過。
有的人歡喜過年,有的人如往常一樣奔波,有的人唉聲歎氣,有的人求死都難。
終於,拷查完東裕庫,關押拷打一百十八名太監,追回各種物資,總價值七百六十八萬餘兩,追索田畝兩千七百一十頃又六十七畝。
其中,東裕庫管事太監等大太監五人,貢獻五百餘萬兩,追索田畝一千五百二十五頃又十三畝。
逼死太監三十七人,其親族九十二人,傷殘者眾。
兩個月的時間,新的一年,大臣們上朝,突然發現,內廷多了一個周衝。
此人默默無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竄上來的速度之快,名聲傳播之急,曆史罕見。
“皇帝年幼,信閹人,此乃大禍開端,我等需防漸杜微,諫言皇上不可重用閹人。”
“此人做事都在內廷,不涉及外朝,我覺得還是不必起事端的好。”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
“為了討好皇上,逼殺上百人,殘者無數,如此窮凶極惡之人,豈能放過。”
眾言官在閣樓邊飲酒邊閒聊,聊到了最近鵲起的太監。
萬曆元年,十九日。
新年後,朱翊鈞第一次視朝。
眾人以為今日不同以往,很多人忙於宴請,或者忙於送禮交際。到場的文武各個一臉倦容,整個皇極門大殿,沒有絲毫活氣。
朱翊鈞也不多話,上來坐穩後,太監們就開始清點名錄,眾人才打起精神,不敢繼續懈怠。
最後,文武官員卻朝者,一百一十九員。
朱翊鈞也懶得指責,不在罰薪,改為罰款,按照品級俸祿,一個月兩個月罰之,限期三日內交情,違者革職。
最重為勳貴,直接半年起罰。
這些錢朱翊鈞也不要,全部換成了糧食,分給京城五品以下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