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老於世故,做事小心謹慎,這次的風波影響不到他,司禮監太過重要。
現在需要老成持重的人維持運轉,沒有考慮梁大忠,朱翊鈞選擇了張宏暫管司禮監。
張宏親自去了內閣傳旨,張居正見是張宏來,知道此人份量,連忙起身問候。
臉上帶著笑意,張宏拉著張居正,親切的喊著張先生,態度十分客氣。
離開內閣後,張宏身後的一個三十幾歲的太監,麵露不滿。
“乾爹,你如今管著司禮監,一點架子都沒有,外麵的人會輕視我等的。”
聽到年輕太監的話,張宏開始教訓道他。
“有時候雜家會後悔,當初看你聰明,把你收為乾兒子,如今卻是害了你。”
“乾爹厭煩兒子了?”
“你我父子情誼十幾年,從小看著你長大,不是親父子甚過親父子,怎麼會厭煩你呢?”
“那乾爹剛說的話什麼意思?”
“你從小就被雜家收為兒子,送入內書堂,仗著雜家的勢,從來沒有吃過苦,沒學會進退,比那田義終歸差了不少。”
聽到義父又提起和自己一起辦差的田義,那太監麵露不岔。
義父謹慎是謹慎,又如何?
沒有半點銳氣,縱然身居高位,卻也沒有半點威勢,如此這般又有什麼意思。
難怪義父一直被馮保壓一頭,如果不是這次馮保栽了跟頭,義父一輩子都彆想掌控司禮監。
見義子明顯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老太監張宏歎了口氣。
古話說的好,養兒防老。
當年辛苦培養的兒子們,好不容易有個出頭的,卻是太過鋒芒畢露不懂收斂的性子。
縱然一時得勢,又豈能長久。
回到了司禮監,經過六科廊掌司,因為皇帝喜歡翻閱舊章以及各種冊本。
外臣地方奏疏本就多,加上內宮各種檔案,此處越發繁忙起來,不少太監忍受不了其累,經常投機耍滑。
一個三十幾歲的太監,在堆積成山的文章中,安靜的整理各類文檔。
張宏見此,內心起了想法,把那人叫了過來。
“張公。”那人進前,聲音沉穩。
“田義,今年幾歲了?”
“回公公,39歲了。”
“年級不小了,雜家記得你是九歲入宮,還在內書堂讀過書?”
“是的。”
“皇爺如今最愛讀過書的,到是你的機緣。”
聽到張宏的話,那人一臉驚訝,不知道張宏是何意。
“雜家讓你去文書房辦差,能不能被皇爺看重,就是你的命了,日後如果飛黃騰達了,可不要忘記雜家今日的提拔。”
田義聽到大喜,當年十幾歲從內書堂出來分到此處,二十年如一日,本以為一輩子都會這麼過去。
沒幾日,朱翊鈞發現了生麵孔,一時好奇,問他叫什麼。
“回聖人,奴婢叫田義。”
原來此人就是田義啊,看了看年齡,也對的上,朱翊鈞恍然大悟。
“好田義,好好辦差。”
聽到皇帝這句話,眾人羨慕的看向新來的太監。
此人年紀又大,也沒什麼出彩的,皇爺為何突然就看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