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閩地,地方事務實際情況,就是在大姓手中,衙門公差隻能和地方大姓合作才能收稅,這是不爭的事實,否認他還是如此,所以臣建議給大姓之名。
以此為約束,提高對地方大姓的要求,通過十年二十年的苦功,扭轉閩地的風氣。”
張四維看向皇上,說到了最後的重要步驟。
“一,讓提學在地方大興官學,提高福建籍官員在朝廷的數量。二加強福建衛所的操練,增加地方縣衙的實力。三,嚴格要求地方大姓按國法行事,不能隨意欺壓小姓。”
說完,見沒有人反對,張四維繼續說道。
“閩省風俗強悍,好鬥狠生事,公式地方,此等人必要嚴懲,敢聚眾械鬥者,要重發遣,以靖地方。
地方大姓族長不行阻止,一並連坐,查凶徒聚眾傷人,為首者仗一百,流放三千裡。
互相鬥毆者,皆如此嚴辦。
而要讓此法在閩地落實,就要給予好處,讓心向朝廷之地方賢德有名義。
如今大戶權利在宗族,宗族權利在族長,地方衙門登記造冊,免徭役,讓地方賢德有主動心。
任命這些人或族正,或房長,給予印照。
如此這般,宗族族長也無法阻攔,族中有了族正,房長還有免徭役之便,最後大姓宗族權利分攤,有了齷齪,最後都要地方縣衙定奪,長久下來,地方大姓越弱,地方縣衙越強。”
張四維的方法很細碎,很繁瑣,但是一環套一環,朱翊鈞想到了漢朝的推恩令。
這是陽謀,變被動為主動,而地方大姓的族長成為了被動方,矛盾由朝廷和地方,變成了地方和地方的矛盾。
但是又不同於清廷的不作為,結果完全不一樣。
“此策甚好,諸卿可還有疑慮?”
“這需要考量地方官員的能力了,如果是庸官,恐怕會適得其反。”呂調陽搖搖頭。
對於地方官員的素質,呂調陽持悲觀態度。
“所以對官員的才能,要加以考核。如果地方官員的能力平庸,那國家任何策略都會被辦成壞事,不光閩地之法,豈能因此而不改。”
“看來張師傅如今也認同考成法了。”
兩人話說的有點苗頭了,朱翊鈞把話接過來。
張四維至今也沒有十分認同考成法,隻不顧考成法這些年來,仿佛熬過了寒冷的冬天,到底有了成效。
至於地方的糜爛,越來越少,事實說話,張四維也不在像以往般態度堅決。
“國法始終要大於家法,否則國將不國。張師傅所言,可行。唯可慮者,乃地方官員的才能,所以這幾年朝廷選派閩地官員,一定要重才能。”
朱翊鈞說完,看向張瀚。
張瀚起身,回到,“陛下說的極是,臣這幾年一定會用心留意。”
“先生可有什麼話說?”
事情已經商量的差不多了,朱翊鈞最後問了張居正,國家大事,還是要以張居正為主的。
這是態度。
“可行。且要讓地方大戶,配合清丈田畝之事,這是國家目前的頭等大事,等著閩省出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