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梁大忠走後,朱翊鈞眯起了眼睛,想了想,又恢複了平靜,去了文華殿,招來內閣。穀
張居正等人至。
朱翊鈞如今,依然還是按照張居正先前定的上朝的製度,逢三六九才上朝。
以前是因為他年級小,擔憂他身體吃不消,現在年齡大了,有言官上疏過幾次,讓朱翊鈞恢複舊製。
上朝就是個虛設,朱翊鈞當然不會同意,留中不發幾次,慢慢就沒人提了。
因為大家都明白這件事的情況,可惜的是,他們還得必須每日上朝,太苦了。
大朝不上,小朝卻成了習慣。
沒有重要的事,朱翊鈞,內閣,和相關官員就會在文華殿議事,或者朱翊鈞想到什麼事,也會招來大臣商量。
“諸卿,朕聞大臣們好不享受,每日宴請不夠,還要招來妓女陪同,到底是不是?”
錦衣衛的秘疏,內閣並不知道,梁大忠自身難保,也沒有和他們通氣。
換做以前,馮保在時,內廷灑動靜張居正都會提前知道,而馮保早就化成了灰。
聽到皇帝的話,眾人都錯愕,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這種風俗,形成了多年,非一日之弊,且眾人都習以為常,並不以為意。
如今皇帝突然問起這個,肯定是對此事不滿了。
眾人都看向張居正,張居正硬著頭皮上前,內心還在整理言論,朱翊鈞也不催。
氣氛僵硬起來。
“臣也有所耳聞。”張居正隻能厚著臉皮答了。
朱翊鈞掃了眼眾人的神色,歎了口氣,說道,“朕在內廷諸事皆罷,所用之物能省則省,為了就是節約一分,彌補國家之用。”
“陛下仁德。”
有大臣稱讚。
“朕前些日子,還告誡各處太監要勤勉,今日卻得知大臣們奢侈,這讓朕如何管太監們?”
“臣等回內閣後下文,監督地方杜絕此風。”
“還要嚴懲,朕已經讓東廠並錦衣衛去查,你們也要去查,這股邪風要立馬止住,朕絕不會輕易放過。”
聽到皇帝動用了錦衣衛,有人知道這事不好辦了,畢竟是官員先做的不對,也不好出麵勸諫皇帝不要用錦衣衛。
“還有那個馮惟敏,官不做了,回到地方就言行放浪,還作了鞋杯詞這種淫曲,豈不是火上澆油,這等人就是推波助瀾的幫凶,朕要嚴懲此人。”
這麼又扯到馮惟敏身上了,此人官不大,但是名氣不小,皇上此時發怒,眾人也不敢辯解。
本來嘛,私下偷偷嫖妓就算了,還要作曲留念,是個普通人也算了,還是個名人。
此等淫曲傳開各地,豈不是讓彆的官員有樣學樣?這一事的危害,比其餘事大百倍千倍。
所以朱翊鈞讓東廠和錦衣衛去查此人,此人不是官,不好輕易下詔獄,告知內閣要嚴懲此人。
張居正等人回去後,碰頭商議,關於馮惟敏的事情傳開,皆知此人境地不好了。
有官員上疏求情,說此人一向言行放浪,但當時已無差事,身為白身而已,並沒有觸犯律法,可斥責一番讓其改正即可。
朱翊鈞笑了笑,收起奏疏。
“此人也去查一查。”
太監領命。
不過,此人的關係網的確強大,連早已乞休歸家多年的葛守禮都上言說情。
葛守禮以前是東宮的講師,還是朝廷重臣,內閣大臣,退休數年來,恩養不減,賜太子少保。chat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