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清安拉開門,一看,一個頭發亂糟糟,胡子拉碴的男人,被關在一個鐵欄杆的牢房裡,正朝著雪女和燈籠鬼不停跪拜磕頭。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裡會有牢房這種東西,羽生清安暗自吐槽,都是些什麼奇奇怪怪的設計。
“既然他是被關著的,而且看上去應該關了很久了,那應該還有人給他送食物和用品的人才對。”柯南在一旁出聲道。
卡邁爾奇怪地看了這個小男孩一眼,但隨後就感覺到身後有動靜,他猛地回頭,隻見一個長發將臉都遮住的黑衣人影,手裡正舉著什麼東西朝自己刺來。
卡邁爾心中一驚,倒不是因為被突然襲擊嚇一跳,而是看到一身黑衣的人嚇得。
不過也就這麼一瞬,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沒有什麼花哨的動作,出手如電,直接抓住來人的手腕,手握如鉗,任憑對方如何掙紮也不能移動分毫。
“他們不是鬼神,而是人,你清醒一點啊,昭夫!”
一個沙啞的年老女性嗓音響起,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身體都有些在卡邁爾凶狠的逼視中瑟縮,但還是咬牙衝牢房裡的人喊道。
“哇啊,妖怪啊!”三個小鬼頭倒是被她嚇得抱在一起,縮成了一團。
但是牢房裡的男子卻恍若未聞,仍舊不管不顧地,一直保持五體投地地姿勢,嘴裡念念有詞。
“這就是報應……這就是我做下罪孽的報應,即便逃脫了法律懲處,也逃脫不了報應……妖怪找上門來了,帶我走吧,我有罪,殺了我吧……”
“昭夫!!!”老太太尖聲喊道,試圖喚醒他,但牢房裡的男子反倒是發狂起來。
他猛地爬起身,抓著欄杆,身體就往上麵撞,瞪著充滿血絲的雙眼,看向雪女和燈籠鬼的方向,不停嘶啞地喊著。
“報應!報應!”
“他來找我償命了!”
“讓我出去,讓我死吧,求你了……”
看著這一幕,老太太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嘴裡喃喃著,“媽媽是為你好啊,昭夫,你多忍一忍,很快了,很快你就沒事了……”
老太太早就失去了力氣,身體發軟跪倒在地,卡邁爾看著自己捏住的手腕,對方手裡拿的是一個針筒,他輕易地將針筒拿了過來,然後放開老太太。
“社長,現在怎麼辦?”卡邁爾轉頭朝羽生清安問道。
“先報警吧。”
羽生清安看著這對兒母子,不知道說什麼好,聽兩人的對話,看樣子是兒子殺了人,然後母親為了避免兒子被警察抓去坐牢,所以自己設了個私牢,把他關在這裡。
按理來說在這兒坐私牢還不如去監獄呢,至少不會被這小黑屋般壓抑的環境逼瘋,但在日本的話卻也不是一點不能理解。
因為日本的社會性死亡通常非常嚴重,嚴重到周圍所有人都會自發抱團排斥,就像是在學校的小孩子,會因為父親坐過牢,被校園暴力,而卻無法反抗。
這種小團體的抱團排斥他人的行為在日本非常盛行,不隻是學校,而是充斥著整個社會,包括公司和小區。
能否成功融入一個小團體,而不被排斥在外,簡直成了日本人際交往的頭等大事。
成了殺人犯,即便服完刑出獄了,他也會因為這個身份而遭到來自社會各方的排斥和惡意,會在找工作居住等各方麵受到暴力或是冷暴力,根本無法再融入社會。
下場和死亡其實也沒多少差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