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一臉的嫌棄樣,衛江無言以對。要知道,這家情侶餐廳是出了名的環境好,情侶在這裡很放鬆。因為周圍人都在秀恩愛,所以就算自己跟著秀恩愛,也不會顯得紮眼。
想了想,衛江假裝若無其事地提起,“前幾天有人送了我金手鏈,我一個大男人用不著這種東西。你要是喜歡的話,就拿了去吧。”一邊說,他一邊從口袋裡掏出禮盒。
“什麼人會給男人送金手鏈?”許靜十分不解。
“我獨身的事沒跟多少人提起過,對方大概是覺得我女友或者我媽會喜歡吧。”衛江聳聳肩。
禮盒放在桌上,許靜卻一點沒想拿,“不用給我,我不戴手鏈、項鏈。再說了,我要是喜歡什麼,自己會花錢買。”
“我留著也沒用,你就拿去唄。你要是不戴,可以轉送給伯母。”衛江堅持。
“你不想要?”許靜詢問。
“恩。”衛江回答地十分果斷。
許靜話鋒一轉,輕鬆之極地說,“把手鏈賣掉算了。”
“賣掉?”衛江麵無表情地重複,他從未想過還有這操作。
“是啊,賣掉。有發、票麼?”許靜繼續問。
“沒有。”事實上,此刻發、票正躺在他的口袋裡,但他堅決不承認。
“那就有點麻煩了。”許靜摸摸下巴。
“是啊,賣掉太麻煩了,還是你拿著玩吧。”衛江企圖把禮盒硬塞到許靜手裡。
“沒事,沒發、票也能賣,就是價格上吃點虧。”許靜不肯收,反而安慰道,“一般來說,金飾的價格是金價乘以克數,再加上手工費。有發·票的話,有些金店允許顧客按照當天金價計算價格,把東西退回去。沒有發·票的話,手工費退不回來,但起碼能按照金價把金飾賣掉。”
“反正你用不上金手鏈,與其留它在抽屜裡吃灰,倒不如把它變現。”許靜分析一大堆後,作出結論。
衛江心塞,你怎麼那麼能乾呢?送你東西,直接收下不就完了嗎!
身為一個總被撩的大帥哥,衛江從不知道撩人不成是什麼體驗。直到今天,他感悟了下人生……
“你母胎單身到現在,從沒人追過你麼?”衛江實在很好奇。就算他並不打算接受彆人,總被撩過,也能察覺到彆人對自己有意思。對麵這人怎麼跟塊木頭似的?
“當然有啊。”許靜理所當然地回道。
“男的光有顏值不夠,得事業有成才算優質,女的不是。隻要長得漂亮,就算是花瓶,也會被人追捧。可就算有優秀男人找上門,我也不會動搖。我衣食無憂,生活充實,結了婚的家庭主婦怎麼可能比我現在過的更幸福?”
“另外成家以後,不管做什麼決定,都得跟家人商量著來,因為每個成員的決定都關乎著整個家庭的未來。萬一遇見個觀念不合的怎麼辦?我沒法說服他,他不理解我,不管做出什麼決定,總會有人不開心。相反,如果是單身一人,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也不用跟人交代。”
提起這個話題,許靜頗有些刹不住車,說著說著就開始跑偏,“老實說,明年春節我打算做自由職業者。如果是家庭主婦在家裡做自由職業者,那就完蛋了。在其他人眼裡,這等同於沒有正常工作,整天閒在家裡沒事做。所以主婦得不停乾家務,得洗菜燒飯、給老公準備飯菜,生了孩子的得一肩扛起帶小孩的責任。等到把瑣事全部做完,哪還有空餘時間工作?早就累趴下了。”
“並且就算主婦在家裡忙到吐血,家人也不會念她半點好,隻會覺得她沒工作,賺不到錢,很沒用。而忙的那些都是她應該做的,完全是分內之事。萬一親人有個什麼事需要人跑腿,全部會找‘閒在家裡沒事做’的自由職業者。”
“為什麼?因為她空啊,因為她不用上班啊,因為她沒事做啊!這上哪說理去?其他人根本不理解自由職業者很需要私人空間,他們得把時間花在工作上。萬一家裡老人有點小毛病住院就更慘了,其他人都忙著上班,所以看護的工作默認由自由職業者全權接手。自由職業者,再自由,這也是份工作啊!”
“我不想攤上這樣的麻煩。不嫁人,就不會有更多親戚跑到我麵前指手劃腳,說些不上台麵的言論。”最後,許靜總結道,“如果妥協,就相當於我想不開、打算去跳火坑。”
衛江沉默不語。許靜說的那些話他從沒想過,因為他是個男人。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大環境對女性要求更嚴苛,所以女性獨身的意願更加強烈。
這時,正好服務員上菜。
“不聊了,吃吧。”衛江把沉悶的話題一帶而過。
結果直到吃完飯,他依然沒能把金手鏈送出去。甚至,許靜壓根沒打開過禮盒,不曉得手鏈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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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江(心塞)還沒來得及開口表白,就被360度醜拒。
金星在節目裡說,兒子曾被同學諷刺你的媽媽是個男的。
一般的孩子都會特彆自卑,但是八歲的兒子回懟那又怎樣,關你什麼事?
金星本來是男人,後來變性成女人,跟德國人結婚,領養了三個孩子。小時候就跟孩子坦白,你們麻麻曾經是個男人。
超級厲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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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換工作期間曾經在家休息過一段時間,麻麻看不慣我閒著,一定要給我找活乾,讓我忙碌起來。
我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