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_皇家女侍衛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二十二章(1 / 2)

皇家女侍衛!

扮夫妻就扮吧,反正這回要去銅瓦山附近打探情況,不能擺出王爺和侍衛的身份,男女同行,扮作夫妻似乎更適宜些。阿殷默默想了會兒,接受了這職責,隨即催馬往前,就著夜路走了半天,才忍不住問道“殿下,咱們現在去哪裡?”

“找個人家,借宿。”

這會兒還是深夜,郊外荒蕪,因天氣陰沉也瞧不清遠處景物,隻能摸索著向前。

阿殷還沒走過這樣的夜路,好奇又緊張,倒是定王氣定神閒,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後看見個門扉緊閉的農戶,便翻身下馬,前去扣門。不多時屋裡點亮了燈盞,一位老丈出屋,隔著院牆問道“什麼人?”

“過路的行客,途中碰見土匪逃命到這裡,想借宿一晚。”定王換了身普通的青布衣衫,言語中沒有往常的冷肅威儀,倒透著疲倦。

那頭老丈將信將疑,將門開了條縫,定王便將一個小小的錢袋遞進去,“身上還存了點碎銀子,老丈若是不嫌棄,明日可以打點酒吃。”

那老丈卻沒有接,瞧著定王在門口站得端正,不像歹人,便開門笑道“都是落難的人了,我哪能再貪你這點銀錢。夜裡走路碰見土匪,你這膽子也是不小,頭一回來吧?”

定王跟著他向內走,暫且將馬拴在屋後,“從前聽說西洲的鳳翔是做生意的好地方,所以慕名帶了些貨物來,誰知道……”自阿殷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便是定王的身份,說話做事總透著威儀,若非必要,不會多說什麼廢話。

這時候跟著老丈閒閒談天,不去計較身份,言語神情倒有些平易近人了。

那老丈便歎了口氣,“早幾年確實是好光景,可惜這兩年不行啦。這兒鬨了幾年土匪,好多客商都是繞道走的,我原本還靠著過路客商賣點茶錢,如今也不景氣了——這位是?”進屋後,他借著燭火看清了阿殷的容貌,亦看清了定王的軒昂英姿,便十分訝異。

“這是拙荊。”定王的手臂隨意搭在阿殷肩上,“原想帶她見識鳳翔的繁華,誰知道卻跟著遭罪了。”

“嗐……嗐……”那老丈久處僻野,何曾見過這般美人,也不曾見過定王這般軒然風華,一時間隻覺這對璧人遇到土匪,當真是倒黴之極。憐惜之下,他拿袖子擦了擦木凳,“兩位先坐坐,要是不曾用飯,我這就叫老婆子點火生灶去,這年頭,做生意也難呐!”

“貿然借宿已經是攪擾了,”定王忙攔住了他,“隻是想借個地方住一宿,老丈行個方便就是。”

如今夜已深了,他倆路遇劫匪逃命至此,想必已是疲憊。老丈便不再客氣,帶著兩人進了東側一間屋子,言語裡還有些不好意思,“兩位一看就是出身大戶人家,大概還沒住過我們這樣的破屋子,今晚就委屈住住吧。”他取了兩床被子放在泥砌的炕上,那上麵還鋪著半新的乾淨褥子,“這是我兒子和兒媳的,他倆如今不在,這被子才做了沒多久,還是新的,放心用吧。”

阿殷不曾有過跟人借宿的經曆,隻跟在定王身後,看他應付。

原本就為叨擾人家而過意不去,瞧著老丈這般熱情時,阿殷隻覺得心底暖和,忙上前接過來,“我來鋪吧。”

“好好好。”老丈退後,讓給她忙活,讚賞的目光便看向了定王。

——這位夫人瞧著年紀美貌,像是嬌生慣養的貴家姑娘,卻原來還肯做這些。有這般美貌賢惠的小媳婦,這年輕人有福氣啊!

定王借著燭光打量了阿殷一眼,她鋪床的姿勢略顯生疏。

“深夜叨擾了,老丈也請歇息吧。”他勾了勾唇,依舊將那錢袋子塞在老丈手中,謝他好意。

那老丈便也不再打攪小夫妻倆,端著油燈出去了。

屋裡霎時又暗了下來,阿殷久處京城,見慣了拜高踩低、唯利是圖的嘴臉,頭一回碰見這樣的事,難免感慨,“這位老丈真是好心,這床被褥恐怕也花了不少錢,卻肯白白拿出來給人用。”她將褥子鋪得齊整了,才退下炕來,“殿……請歇息吧。”

定王卻沒有動,“我睡上麵,你睡哪裡?”

“我……”阿殷剛才感念著老丈的熱心,卻不曾考慮這個問題,一時語塞,“我……”

沒有床榻,難道在地下睡麼?或者搬個凳子坐著?

“上去睡吧。”定王卻像是笑了下。

這農家的炕既是夫妻二人睡的,自然也頗寬敞,他翻身到角落裡盤膝坐著,卻將整個被褥都留給了阿殷。

阿殷哪敢奪了定王的被窩,當即道“不行,殿……我坐著就好了。”

“我排行第五,”定王見她確實是局促,便道“行軍在外,風餐露宿是常事,這裡能遮風擋雨,已是很好的。”他靠著窗坐穩了,見阿殷還欲推辭,便擺出了王爺的姿態,“才來幾天就想抗命?彆叫老丈起疑。”

這罪名阿殷可擔待不起,當即溜上去,卻又放不開手腳,連衣裳都不敢動,扯了被子邊緣蓋住自己,也不知道手腳該擺在哪裡。這也不能怪她,平常她都隻是個小侍衛,在定王跟前從不敢放肆,而今不止要扮夫妻同宿,還搶了他的被褥自己睡,怎麼想都不踏實。

閉著眼睛躺了半天也沒什麼睡意,外頭的風吹得草木微微作響,定王忽然開口,聲音極低,“若不適應,明日回也可鳳翔去,不必同行。”

阿殷心裡大驚,隻道他是看不上自己了,立時坐直起來,“卑職知錯了!”

——難得有機會出來跟著定王訪察匪情,若就這麼被趕回去,往後的路豈不白白斷送?如此一想,隻覺方才的扭捏實在太過矯情了。

出行在外諸事不備,無非是借個地方暫歇而已,她糾結那麼多做什麼?她矯情了,反倒叫定王難堪。若換了是隋鐵衣,恐怕她定能視旁人若無物,隨遇而安,不計較男女高下之彆,隻會養好精神,潛心做事。

阿殷低垂著頭,很有些懊悔,“剛才卑職隻是怕僭越,委屈了殿下,沒有旁的意思。卑職這就養好精神以備明日之事,殿下,殿下彆趕我回去。”

這副膽戰心驚的模樣,是怕他生氣?

定王原本闔上的眼睛徐徐睜開,黑暗中看向對麵的輪廓,她離他不過數尺之遙。

適應黑暗後目力稍增,此時能看到她臉上的沮喪與不安。

到底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女,又不像隋鐵衣那般打小就在軍中曆練打磨,貿然跟個男子同宿,又是同榻獨處,心裡難以接受也是自然的。

定王本想拍拍阿殷的肩膀以示安慰,然而孤男寡女,這般行徑似乎不妥。可若不安慰兩句,她恐怕還會沮喪下去。定王隻好抱臂在胸,道“我隻是覺得,你既有上進之心,便該多加曆練。若是暫時做不到,便量力而為,不必強求。”

“做得到!”阿殷坐直了抱拳,“卑職做得到,謝殿下體諒。”

他這般反應反而叫定王有些愣怔,沒想到她會將這不起眼的機會看得這樣要緊,反倒有點後悔剛才的唐突。不過既已說開,心裡便坦蕩起來。

“睡吧。”定王說罷,閉眼養神。

阿殷躺回被褥間,心緒翻騰不止。

這確實是她從不曾想過的經曆,以前閒時幻想,也常希望自己能像隋鐵衣那樣昂揚驕傲,憑自家本事尋得立足之地。隻是她看到了那樣的風光,卻沒看到這風光背後的磨礪,如今看來,自己比起她,實在還差得太遠。

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她會奮力向前的。阿殷閉上眼睛,默默安慰自己。

外頭草木依舊隨風,偶爾留神,還能聽到定王極輕的呼吸聲。

京城上下都說定王殿下冷淡狠心,平素不與人親近,戰場上狠辣威儀,卻縱容部下屠城,平白取了萬人性命,令人敬重,也讓人畏懼。

殺神之名傳遍京城,人人對他敬而遠之,他也默默受了這名聲,除了跟常荀偶爾打趣外,幾乎不會與誰親近。阿殷當了這麼久的侍衛,更不曾見過他對誰有過和顏悅色之態——除了他摯友的孩子崔如鬆。

阿殷一向也敬畏他的威儀,而今才發覺,這位殿下其實未必就如傳言那麼冷厲。

她偷偷睜開眼睛,外頭天氣陰沉,屋裡自然昏暗。哪怕隔得極近,她也看不太清他的麵孔,隻有挺拔的身影靠在窗邊,不語卻沉穩。

莫名的,讓阿殷覺出心安。

阿殷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外頭在下雨。

雨點刷刷打向屋簷,簷頭的水滴滴答答的落在青石板上,滿耳皆是雨聲。

屋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人影,阿殷不知道這是什麼時辰了,更不知道定王是何時離開的。難道他還是覺得她不足以作為同伴,所以不辭而彆,婉轉的告訴她,叫她回鳳翔去?

這猜測浮上腦海,阿殷心底升騰起沮喪,隨即迅速翻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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