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_皇家女侍衛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四十三章(1 / 2)

皇家女侍衛!

阿殷跟定王到了清音殿時,代王已然醒轉。他顴骨處的血汙被擦洗乾淨,眼圈兒已經青了,禦醫正小心翼翼的上藥。

定王命侍衛們在外等候,隻帶著阿殷入內,瞧見代王那副樣子,便問禦醫,“代王兄無如何?”

因太子今日全然沒料到會有這等事情,帶的禦醫也很年輕,他跪伏在地,聲音微微顫抖,“回稟殿下,代王殿下被馬球砸得重,顴骨的傷口倒是無大礙,隻是眼處受傷,還需靜養。”他又轉向代王,心驚膽戰的看著那陰沉至極的臉色,道“微臣鬥膽,抹完膏藥後需用軟布裹住殿下左眼,免得落下眼疾。這些日子殿下視物怕有不便,還請殿下稍作忍耐。”

“無妨。”代王從牙縫擠出兩個字,閉眼任由禦醫塗抹藥膏。

清貴尊榮的王爺何時受過這般重傷?旁邊代王妃回想方才的血汙,看看那青腫的眼圈,早已是滿麵淚痕,恨恨的將定王偷瞧了兩眼,再一看後麵若無其事侍立的阿殷,更是惱恨。然代王上場打球是他經不住激,被砸成重傷也是他倒黴站在了球門附近,能夠怪誰?她怒而不敢言,隻能低頭拭淚。

壽安公主縱也有懷疑,卻沒什麼實據,隻能過去握住了代王妃的手,柔聲安慰。

好半天禦醫才上完藥膏,代王緩緩睜開了獨眼。

他麵上陰沉漸漸消去,叫壽安公主和代王妃先行出去,繼而看向定王。

目光相交,定王欠身向前,“代王兄無恙?”

“是我技不如人,已然無恙。”代王麵無表情,獨目直直盯過來,“玄素今日邀戰,果真是場惡戰。”

“代王兄過獎。”

代王心中氣怒,冷聲道“隻是我不明白,為何?”

定王麵不更色,依舊昂然立於榻前,“元夕之夜,代王兄應當收到過六隻斷手——”他看著霍然變色的代王,徐徐道“那晚有賊人欲對我的侍衛不利,我便順手捉了,想看看究竟是何人這般大膽。隨後賊人招供,他們是想將我的侍衛送到城外的曲水居。不知代王兄那夜可曾在曲水居見過一名少年?”

“你——”代王驟然明白過來,掃向他身後的阿殷。

那般美貌的姑娘,穿了侍衛服侍後更見眉目分明,姿態挺拔。右副衛帥的官府在頸處是寶藍色,她麵上不施脂粉,不見釵簪,拿冠帽將頭發收在頭頂,隻露出姣好的眉目唇鼻,黑金交織的細帶係下來,愈發顯出肌膚細膩瑩白,神采奕奕。比起京城裡花枝招展的貴家千金,她身上自有一股彆樣的美麗,彆說是旁人了,即便是他這過儘千帆的人,元夕那晚在呼家酒樓見到她的時候,也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當時他雖聽說這姑娘入定王府做了侍衛,卻也不曾多想,隻當她身份平淡無奇,雖不曾見過她容貌,代王妃拋出那等誘惑時,也還是答應了。及至在呼家酒樓見到,他甚至慶幸,為他能夠將這樣一個獨特的美人收入帳中。

誰知道這身份看似尷尬卑微的美人,竟然會被定王如此維護?

代王自知理虧,最初的氣怒憤懣沒法撒出來,便冷笑道“好得很,為了一介小侍衛,玄素你便行如此陰毒的事?”

“陰毒?”定王嗤笑了聲,“代王兄方才也說是技不如人,這話從何說起。”

代王被噎得無話可說,因疼痛而布了血絲的獨目往定王身上盯了片刻,轉而低笑,“是我說差了,隻是沒想到玄素會對一介侍衛如此用心。”

“陶殷是我府上的右副衛帥,當然要用心。今日誤傷代王兄,實屬無心之失,我在此處同代王兄告個罪。不過那六隻斷手,卻是有意為之——”定王踱步往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榻上麵色猶自蒼白的代王,目光如同兩鋒冰冷的利劍刺入,就連聲音都是冷厲的,“但凡對我府上的人不懷好意,便當自食惡果。那六隻斷手算是薄禮,隻是想勸誡代王兄一句,不該伸手的時候,還是收斂些的好。”

他平常雖然冷肅,卻極少這般咄咄逼人,今日如此直白的威脅,令代王十分意外。

“很好!元夕那晚是我行事輕率。”代王受傷、受辱、受威脅,素來仁善的麵容也冷了下去,“隻是你為一個女人便罔顧兄弟情分,著實叫我大開眼界。如此護短,不顧分寸,實在不是皇家兒郎應有的行事。”

定王卻是後退半步,“今日馬球實屬無意,代王兄想多了。眼眸金貴,當好生休養,代王兄歇著吧,不該看的就彆看了,免得費眼。”說罷,隻衝代王行個禮,便帶了阿殷揚長離去。

代王躺在榻上,氣結。

對於耳朵軟、沒主見,拚命想保住東宮位置、博個仁德之名的太子,他有許多種方法來拿捏。然而對於這位我行我素、聲名不佳的定王,他卻少有手段來對付,蓋因壁立千仞無欲則剛,握不住他想要的東西,便沒法製住。所以即便今日定王行事如此荒唐囂張,他也想不出能打他七寸的法子——最多來日皇帝問及時添油加醋,令皇上對他更加不喜罷了。明麵上,即便他險些被打瞎左眼,卻也沒法子去興師問罪,簡直憋屈!

滿胸憤懣在定王離開後再也壓製不住,代王將臉色拉得陰沉。

代王妃和壽安公主眼睜睜看著定王帶了那該死的陶殷昂首離開,因旁人已被遣走,進屋後便開始低聲抱怨。說來說去,無非說定王仗著是皇帝之子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目中無人,若當日不是景興帝禪位,此時他不過是個王府庶子,哪有資格在她們跟前耍威風。今時不同往日,竟然被這庶子帶了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女欺壓,著實可恨!

這念頭何嘗不是代王胸中壓著的?

他本就滿胸憤懣,聽見這般抱怨,更是怒不可遏,指著代王妃道“你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還說這些!”

代王妃仗著娘家之勢,在代王跟前極少受責,見代王勃然作色,忙站起身賠罪,“殿下息怒。”

壽安公主也勸道“皇兄何必怪嫂嫂,她還不是為了皇兄著想。”

“我知道。”代王倒不是胡亂遷怒的人,“隻是下回行事,先摸清底細。”

——這回若知道定王那般看重陶殷,以代王的行事,絕不會如此輕率。

阿殷跟著定王回到馬球場外,那邊已然恢複了秩序。

定王上高台同太子回稟了代王傷勢,說那隻是擦傷,休養數日便可,不必擔心。又說今日代王負傷,雖屬意外,到底也與他有關,改日他會在府中設宴,令從西洲帶來的樂姬獻曲,以慰代王之傷。

他撇得乾淨,又提出設宴安撫,眾位皇親和百官跟前,太子不能斥責他兄弟鬩牆,也尋不到錯處,隻好吩咐人多去照看。

旁邊臨陽郡主在針氈上坐了半天,聽得代王無恙,瞧著太子麵色緩和了許多,才上前提出想去探望——方才太子怕代王傷重,也不知其中有什麼貓膩,不欲太多人知曉,並未允她前往。

太子此時既已寬心,便叫她前去。

臨陽郡主告退離去,定王對這馬球會也沒了興致,不懂聲色的下了高台,因為腿長步伐快,沒片刻就趕上了臨陽郡主。

他沙場征戰、氣勢威儀,平常冷著臉走過去,總能叫周圍的人退避半步。

這樣的人無疑是難以忽視的,臨陽郡主沒走兩步,便覺得身後氛圍不對,忍不住回頭一瞧,便見定王帶著幾個侍衛,正大步走來。緊跟在他身後的,不是陶殷是誰?臨陽郡主習慣了她在府中的俯首帖耳,陡然見著阿殷這般神采奕奕的走在定王身後,愈發覺得礙眼。

然而定王的目光已經投了過來,她不好視而不見,隻好行禮招呼,“定王殿下。”

“郡主。”定王生得高,目光微垂。

對於皇家出身的郡主,他尚且未必有多敬重,這臨陽郡主不過是仗著當年薑皇後之勢才得封號,借此飛揚跋扈、蠻橫專斷,於定王而言,她身上那郡主的封號早已的名存實亡。加之有元夕夜的事情在,更沒什麼好臉色。

臨陽郡主自然能察覺他的冷淡,兩人素無交情,也沒什麼話好說,招呼過後,她便想離開。

誰知定王腿長步快,不過瞬息就已越過她的身邊,走了兩步又像是想起什麼——

“有件事想跟郡主商議,”他駐足回身,目光壓在臨陽郡主身上,“陶殷如今是本王府上的右副衛帥,進了吏部名冊,身上自然負有職責。本王有意讓她搬到王府來住,出入隨行方便,郡主意下如何?”

這話一開口,阿殷和臨陽郡主齊齊變色。

阿殷固然覺得這提議十分荒唐,在摸清楚定王真實意圖之前,並不願發出異議拂他顏麵,故而沒有吭聲。

倒是臨陽郡主立時道“此議太過荒唐!”她步伐慢,此時已然落在了阿殷和兩名侍衛的身後,抬頭向前,便見阿殷長衫冠帽,背影挺拔,離定王隻差了一步的距離。見到她這個母親,阿殷除了在擦身而過的時候行禮之外,此時連頭都每回,隻丟了個後背。而定王則麵容沉肅,聽其語氣,像是認真詢問似的。

“太過荒唐!”臨陽郡主又重複喃喃。

——讓阿殷出去拋頭露麵做侍衛,已經是她做出最大的退讓了,如今定王竟是要讓阿殷搬去王府?

此事若傳出去,她的臉還往哪裡擱!

臨陽郡主下意識的站直身子,斷然道“殿下此議,斷不可行。”

“為何?”定王腳步稍挪,正對上臨陽郡主,氣勢愈發威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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