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玥聽柳笙說了許多,魔神麼?若是真的有,那麼應當就是在自己的身體裡,雖然九玥依然不明白,為何自己能從茶館裡領出來一隻魔神,但是如今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她不得不考慮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或許,那個冷血的魔君,真的打算在自己的身體裡轉世而出?九玥覺得十分頭疼。
當然,此刻最讓九玥感到頭疼的人,是蒼玄。
按柳笙所言,蒼玄同她一樣,已經從碧落幻境裡邊出來了,並且出來以後,還隨帶著偷襲了下雷王的兵馬,將蓄謀已久的隱轔族的主力兵馬,打得落荒而逃,這世上,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麼?
或許,他早就知道自己能出來,並且還算到了自己何時能夠出來,提前埋伏好了兵卒,準確無誤的,伏擊了雷王祁人前來攻打華夏的主力大軍。
思及此,九玥的心,好似被尖銳的刀刃劃過一般,一道又一道的刺痛感,毫不停頓的蹂躪著她半死不活的心臟,同時喚起了她身體裡的一陣陣的空乏,原來,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假的。
他嘴角的溫柔的笑意是假的,他漆黑的眼眸裡湧動的情潮是假的,他炙熱如火的吻是假的,那些纏綿深情……亦是假的。
他隨意的,便能讓她的心起波瀾,輕易的,便讓她沉淪在他漆黑如墨的雙眸之中,她憂思惶恐,卻情難自禁。
他篤定她會愛,所以他不問,也不給她時間去想,好像她會愛上他這件事,根本不需要想。
因了她是他的女人,所以她必須由靈魂到肉身,無條件的臣服於他,他做得十分到位,她亦沉淪得徹底。
蒼玄,他一直是一個心思縝密的男人,他為權謀而生,為奪取天下而活,從一開始,她就知道的,不是麼?
所謂戰神,那是殺人殺出來的神呐,他那兵刃上因染血而凝聚的厚重戾氣,是因為到屠了無數的劍下亡魂。
這樣的一個男人,他哪裡可能懂得什麼男女之情?又哪裡可能會珍惜這樣的情?他需要的隻是鐵血的手腕,和為達目的的不擇手段,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有心?
所以,她又憑什麼要求,他必須有良心?
他的良心,分明早已經被他自己給吃了,連渣都沒有剩下。
九玥回憶起第一次見到蒼玄,夜色中,他騎在巨大的狴犴獸身上,毫不手軟的削著彆人的腦袋,刀刃上不停的往下流淌著鮮血,他笑容冰冷,而在她腦中唯一所能想到的詞,隻有魔鬼。
她怎麼,能相信魔鬼?
一開始,九玥以為蒼玄是為了血玉而來,其實九玥後來也知道,蒼玄一直在找一把叫做鬼泣的刀,血玉原是問天石的碎片,有預知和曉實的能力,蒼玄因此而找到她,也因此而和她產生了各種剪不斷理不清的牽扯。
九玥也就一直以為,自己對於蒼玄來說,能夠被利用的,無非也就是幫他找到那把華夏族鎮族的神器,蒼玄曾幾次三番的為了她差點丟掉性命,他即使是需要她為他尋把刀,倒是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可是,死魂之術?通靈之血?招魂引?
他之所以會多次因為她而性命垂危,究竟是他不怕死?還是,他從一開始就料定了,他根本不會死?
他這是用性命,來換取她對他的信任?九玥隻覺得全身一片冷意,直直刺到骨頭裡。
他不僅要她的愛,要她的命,還要她的靈魂……
她又是何時開始忘記,這個男人,她根本招惹不起?
九玥的腦中一片嗡鳴,她忽然記起,蒼玄曾對她說過的那些話語。
“阿玥,你最好弄清楚一件事,你是我的女人,我對你有沒有興趣,你都必須臣服於我,即使你知道我對你是逢場作戲,你也要配合我演下去,你明白麼?”
“阿玥,你是我的女人,你活著,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你即使是死去,你的魂魄也同樣不可以離開我。”
原來,他從未說過愛她,他隻說,她是他的女人。
蒼玄,蒼玄,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算計我的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