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火蒙塵!
‘完了’九玥的心中頓時‘咯噔’一聲,腦子裡便隻浮現了這兩個字。
而讓九玥沒有想到的是,隨著木門的倒塌,卻並沒有什麼怪物之類的東西進入的聲響,外邊的嬰孩啼哭聲亦戛然而止,四周安靜的出奇,就連那一直肆虐著的狂風也忽然莫名的消失了。
九玥緊繃著的身體一動也不敢動,正困惑不已,便聽見急促的腳步聲從茅屋外走了進來。
‘啪——’
“哎喲——!”
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響同時響起。
這說明被九玥掀起的木桌,確實結結實實的砸到了什麼東西的身上。
而這聲音九玥亦十分熟悉,赫然就是方才一直在茅屋外邊,試圖引誘她出去的男孩脆聲聲的童音,像是炒鍋裡蹦起來的豆子。
“疼……疼疼!”豆子很是鬱悶的甩了甩被木桌打傷的胳膊,痛苦的叫嚷了幾聲,一抬眼卻看見眼前那雙眼縛著白綾的少女,手中正不斷的在凝聚著的黑色的霧氣。
他方才一進門便眼前一黑,雖說他眼疾手快用手擋了一擋,卻還是被那猝不及防飛過來的木桌砸得還有些發蒙,這會兒見著眼前的這一幕,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兒,少女手中的那團黑霧、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散亂的箭矢一般朝著他的麵門飛馳而來。
豆子麵色一灰,身子迅速的向後壓低,同時一股勁風從他的麵門上拂過,那黑色的箭矢便貼著他的鼻尖擦了過去。
屋子裡霎時響起‘哢嚓’的聲音,類似骨頭錯位,然後緊接著便是有什麼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由此,九玥估摸著自己已經得手,便一刻也不敢耽擱的慌忙站起身來跑出了茅屋。
“姐姐——你彆急啊……!哎——等等我啊!”脆聲聲的童音不依不饒的在九玥的身後叫嚷著。
九玥則抬了抬眉毛,離開的步伐卻沒有一點兒猶豫,也並不打算搭理他,鬼知道那是個什麼妖怪變的……
可是九玥才剛跑出去沒多久,卻不得不停下了步子,陷入了不知該往何處走的迷惘。
而此刻使得九玥陷入這般窘迫的境地的,卻並不是林子裡弄得化不開的白色霧氣,其實鬼槐夜口中所說的白霧,對九玥這個眼睛上蒙了一層白布的半瞎子來說,有跟沒有實在是無甚區彆。
雙眼無法視物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成為九玥目前最大的阻礙了。
對了,鬼槐夜讓她尋著鵲鳥的聲音一直走不要回頭
九玥收斂心神,仔細的感受著身旁的狀況,藍鵲那難聽粗野的叫聲,的確還不停的盤旋在山林上空的某處,隱隱從九玥的右手邊的方向傳進九玥的耳中。
可是,讓九玥感到有些奇怪的是,那些藍鵲從被驚擾到現在,分明已經過去了好些時辰了,它們為何還在山林裡徘徊鳴叫呢?
這是不是表示,那些鵲鳥要不就是受白霧影響,要不就是受鬼槐夜所布下的結界影響,它們根本就出不去?
那麼,她即使尋到了那些鳥,又如何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夠從這林子裡走出去呢?
正當九玥躊躇不前的時候,卻驟然聽見身旁有悉悉索索的異動。
一個、兩個……一股子肅穆的殺氣,且數量眾多……應當是不下三十人……
九玥沉沉皺眉,當下斷定,這些從左邊的林子裡不斷朝著她的所在而來的人,定然就是侵入鬼槐夜結界中的那夥人……
九玥並沒有多大把握,能夠在這樣多實力未知之人的追捕中全身而退。
莫說是全身而退,即便是重傷慘退,她也隻怕是插翅難退。
眼前的局勢顯然是退無可退,她一個虛弱的瞎子哪裡跑得過這麼多身手矯健的追兵?因此,九玥乾脆也就站在原地不動了,而這時,九玥手中的玉盒,已經燙得幾乎讓九玥快要拿不住了。
九玥用手再次掰了掰手中那花紋繁雜的盒子,可無論她使了多大的勁兒,那玉盒就像是一個渾然的整體,沒有任何能被打開的跡象。
九玥打不開手中的玉盒,心中不免越發的焦躁起來,思忖著應對的辦法,她不怕火,但是她不怕火這一點,除了保證她不會被燒死之外,基本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而契約獸的召喚方法,她雖曾讓鬼槐夜教她,但是奈何她學了半天愣是沒有學會,也就是說九玥空有契約獸的契約,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召喚蟄影
脖子上的血玉,雖說是巫月一族的靈源石,問天石的碎片,勉強也算個寶貝可是麵對實戰的時候,也隻能將其看成一塊模樣不錯的裝飾品罷了
懷裡揣著的那顆,從碧落境中的小乞丐手中得來的黑色石頭,更是不知道有什麼作用,九玥曾仔細的研究過那顆石頭,可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那也不過真的隻是一顆普通的黑色石頭而已
即便,那石頭真的有何不普通之處,但是她不知道,再不普通也是很普通的白搭
至於那隻黑色的饕餮骨哨九玥在給紅蓮下葬的時候,就將它從脖子上拿下來了本是想扔的,卻又琢磨著將來對付蒼玄的時候,許是能用得上,便一直擱在自己的枕頭下邊這會兒根本就不在自己的身上
所以,她的身上如今唯一可以用來做為武器使用的東西,也便隻有鬼槐夜最後留給她的這個玉盒了
一個根本不知道怎樣打開的玉盒又該如何用之來保命呢?
九玥感到很是頭疼。
“姑娘,你讓我們好找啊。”
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九玥的正前方傳了過來,九玥粗略算了算,他們之間相隔顯然不到十米。
“你們是什麼人?”
九玥心中雖是沒有底氣,麵上卻裝得極為鎮定。
這種故作鎮定的本事,她遇到的男人一個比一個玩兒得好,九玥從他們身上,總還是多少學到了些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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