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也不是那麼儘心竭力就是了。”
白卿濤兩口吃掉了自己手裡的半個包子：“我也看不懂那個人工智能在想些什麼，他隻是讓我緘守著秘密，沒有過多的逼迫，隻是很單純的交易，而且也不是什麼壞事。”
“至於東煌，依舊還是那樣，維持著大國風範，所有的一切都是以幫助這個城市作為由頭，可事實上這個城市都快變成了東煌的某個自治區了。”
“在我的手下，這個城市在改變，所有人都在說我在做一件偉大的事情，甚至就連她都在說我在做一件偉大的事情。”
“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我隻是一個隨波逐流的人，被他們架在了這個位置上麵。”
“我壓根就不在意這些見鬼的操蛋玩意兒。”
“因為我生活在這個城市，我了解這裡的街頭巷尾，我自己都清楚，真的想要改變這座城市是不可能的。”
“就像你想在一個沙子上麵建起一棟摩天大廈，那些流動的泥沙隨時都可能會讓你辛辛苦苦搭建起來的，一切化為泡影。”
“這不是一代人能夠完成的功業。”
“即使把我後半輩子全部都砸在這個城市上，我都不可能徹底的改變這個城市。”
“再加上這個城市，那堪稱是操蛋一樣的繼承製度。”
“我所做的一切很大程度隻可能是曇花一現。”
“我不會有後代的，白家在我這裡就會走到結局。”
“我屁股下的這個位置，終究還會還給那些人。”
“一群自私的人用最自私的方式建立了一個自私的王國，從一開始定下的根，就決定了這棵樹的結局。”
“除非是伐掉整棵大樹，不然不管再怎麼樣去修剪這份枝乾，這棵樹終歸是自私的。”
“我隻是被推在台前，站在了所有人目光之下的倒黴蛋，儘量讓自己的一切顯得漂亮一些的倒黴蛋。”
白卿濤最後笑了笑：“至於你提的那個問題。”
白卿濤拿出了一個帶著白菜葉子的包子，再一次把那個包子撕成了兩半。
“我也是一個自私的人。”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家的包子。”
“為了她，我能夠做任何的事情。”
“包括背叛我自己，背叛這個城市，背叛……所有人。”
“包括你。”
白卿濤抬著頭，靠在身後的圍欄上，然後把手裡那半個包子遞給了陳銘，
“你也不要太過於相信我了，因為就連我自己都知道我自己這個人已經不值得信任了。”
“在那天我看到複活過來的包子之後，我就已經知道了，曾經的白卿濤已經死了。”
“如果在某一天我成為了你的敵人。”
“你想要砍一下我的頭顱，那麼你就來吧，我不會反抗的。”
“隻希望你，不要動她。”
陳銘看著那半個包子。
“好！”
在給出承諾之後，他拿過了那個包子，然後把包子塞進了嘴裡，肉餡和白菜的配比恰到好處。
味道很好，可見製作這些包子的人有多用心。
陳銘扭過頭輕聲問道。
“所以……你現在到底代表的是誰？”
白卿濤沉默了一陣，最後輕聲笑了笑，給出了那個答案。
“所有人！”
“歸鄉！諾亞！東煌！還有這個城市！”
“我說過我是那個被夾在中間的倒黴蛋，所以在現在這個時候，倒黴蛋就應該發揮他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