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再次定格,那些原本在周圍漂浮著的曆史畫卷瞬間崩散。
米尼看了一眼眼前的一切眼睛不自覺的眯了眯。
穆德.西利維爾和先前的模樣有了極大的改變,很明顯整個人看上去成長了許多,除去成長,更多的是一種氣勢。
貴族應該有的氣勢。
而他的對麵,克倫特還是坐在那張布質的沙發之中,他還是穿著那件有些鬆鬆垮垮的浴衣,可是他眼睛裡麵已經沒了那種麻木。
穆德抬著頭看著克倫特:“父親,你找我有什麼事?”
克倫特輕聲的笑了笑,從自己的口袋裡麵掏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了兩個人中間的桌子上。
“簽了它。”
穆德拿起了文件,他先是看了一眼文件的抬頭,然後眉頭不自覺的皺成了一團。
他並沒有多說點什麼,隻是慢條斯理的從頭緩慢的閱讀了下去,米尼眯了眯眼睛,然後伸手對著手裡麵的那本書敲了兩下,那本厚重的書籍瞬間變成了穆德手裡的文件。
當他看到的文件抬頭的瞬間,瞳孔竟然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那是一份遺囑,獨屬於克倫特的遺囑。
很普通,也很老套的遺囑。
簡單來說也就是一句話。
當克倫特.西利維爾死亡之後,穆德.西利維爾將會成為他的法定繼承人,繼承他的所有遺產。
而這份遺囑的時間,是兩年之前。
遠遠要在這一場繼承者爭奪賽開始之前。
也就是說從那個時候開始,克倫特早就已經準備好將自己的一切,留給穆德繼承。
米尼鬆開了自己的手掌,那份契約再次變回了那本寫著克倫特姓名的記錄。
“父親!”穆德放下了那份遺書,抬著自己的眉毛,最後歎了一口氣:“為什麼?”
克倫特隻是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了那柔軟的沙發裡麵。
“什麼為什麼?”
“你隻管在這份遺書上麵簽字,其他的你什麼都不需要去管。”
“將來這個龐大的家族的繼承人也必定是你。”
穆德深吸了一口氣,最後看著克倫特:“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為什麼是我?”
“你還年輕,明明可以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子嗣。”
克倫特輕聲笑了笑,用極其複雜的目光看著穆德:“子嗣?”
“你不需要想太多,就當隻是簽署了一份並不重要的合同就好,寫上你的名字就沒有然後了。”
穆德歎了一口氣:“我學了很多的東西,你給我請來的老師在第一天就開始告訴我,什麼東西是所謂的人。”
“貪婪,肮臟,那些深不見底的欲望。”
“可是我一直都很疑惑。”
“那就是為什麼我的父親,也就是你,和我學到的東西並不相同。”
“你是我的父親,可是我在你的身上從來沒有感覺到過所謂的親情。”
“可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你對我的重視,你對我的所做的一切都是擺在明麵上的。”
“那些教育還有現在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對我做的完美答卷”
“可是我並沒有感覺到所謂的愛,我也一直在勤勤懇懇地按照你所規劃出來的道路向前行走著。”
“可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