黒崎治回到了他的彆墅,他解開了自己西服上的領帶,然後直接衝著冰箱走了過去,打開冰箱的冰箱門,然後拿起了一個酒瓶倒了一杯淡黃色的琴酒大口的大口的喝了起來。
黒崎治他把酒杯砸下,玻璃製的酒杯和大理石的台麵碰撞,杯子碎裂了一地,大理石的台麵也布滿了裂紋,看著被他砸碎的酒杯,自己掌心沾染鮮血的碎片,最後他歎了一口氣。
他把那一堆的碎片掃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麵,他全然不在意自己手掌上麵的傷口,沒有過多久,一些黑色的物質沿著他體內流出,然後填補了那些傷口,最後形成了全新的仿真人皮。
納米科技,神明送來的禮物,但也隻能夠讓他修複身體,可沒有那些如同神跡一般的戰鬥力。
黒崎治拿著酒瓶,緩緩地行走著,他抬著頭,目光格外的幽深。
最後他低下了頭,坐在了鬆軟的沙發之中,他翹著二郎腿,仰著頭閉著眼睛,讓腦袋枕在沙發的靠背上,嘴裡哼起了不知名的歌謠。
那是他母親曾經在無數個海上搖晃的夜裡給他哼的不知名歌謠。
融入了他骨子裡的歌謠。
他明明很厭惡那些曾經的歲月。
因為在那些曾經裡,他是那最低賤的人。
他花了一輩子去拚去搏,為的就是擺脫那低賤的身份。
他成功了!
他功成名就!
成為了一整個國家的男人所渴望成為的人!
他本應把過去的一切全部拋棄。
可是他永遠忘不掉母親的懷抱,還有那溫柔的歌謠。
因為那母親的一切,那般讓人無法忘懷。
也許這是他唯一不願意割舍掉的過去。
他明明已經擺脫掉了過去,可是在今天,他那些被擺脫的過去,似乎又一次落在他的身上。
就好像他從未擺脫過那些曾經一般。
他真的錯了嗎?
突然黒崎治睜開了眼睛,那冷漠的目光深處藏著某種熱切,瘋狂的熱切!
不!
對與錯!
隻有結局到來之時才會得知!
他到底是人類的罪人?
還是人類的未來指引者?
這一切都是未知。
畢竟他順從的可是一位神!
一位機械之神!
一位永生的神明!
一位些許恩惠就讓整個世界脫胎換骨的神明。
他對於那位神明更多的不是敬重,而是畏懼。
發自內心,發自骨髓,發自靈魂的畏懼。
畢竟他囚禁了那位神很多年。
他狂妄的想要榨乾那個神明的一切。
那囚禁的時光多到那位神明可以因為這件事毀掉他的家族,毀掉他打拚的一切。
他必須得低頭,必須得順從,必須成為那位神明的一條狗。
隻有那樣,才能保住黑崎家。
他從不介意去做一個惡人。
因為他原本就是一個惡人。
也隻有惡人才可能成為一個龐大家族的領導者。
畢竟想要活得像個人,那麼你首先要學會的就是怎麼去吃人。
隻有作為一個惡人,坐在那個位置上。
像一條瘋狗一般。
才可能徹底的把家族裡麵的其他人給剔除出去。
即使那會被他的子孫們怨恨。
他也必須那樣做。
神如果贏了,他就會把黒崎家帶到下一個高度。
即使是一條狗,那也是神明的狗。
就好像二郎神的那條狗。
小妖小怪,遇到他都得喊一聲神君。
如果神輸了,那麼他可以成為犧牲品,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那些能夠反抗並且推倒他的子孫後代,就能夠成為另一個全新的黒崎家。
黒崎家依舊還會存在。
也許到那個時候,黑崎家不再是現在的那個黑崎家,但是黑崎家可以繼續活著,那就夠了。
他是一個賭徒,能夠把自己都作為賭局裡麵籌碼的賭徒。
一切為了自己,一切為了黒崎家。
他拿起了手裡的酒瓶,仰著脖子大口大口的灌著酒液。
他的心緒開始平靜了下來,自然而然的開始分析到底是誰幫助那個女修羅入侵的黒崎重工的大樓。
黒崎龍介?
還是黒崎玲子?
至於其他人?
那些人可沒有那個膽量來反抗他。
彆的不說,就他那幾個兒子。
還真的沒有這些三代子女更加的凶猛,敢於咬斷他脖子的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