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有些猶豫“昭容受傷,對方若追來該如何,奴婢還是護在您身邊吧。”
“傻丫頭,韋氏此時的精力全在控製朝堂和應對其他宗室,不會分心來這裡的,快去。”
婢女聽了這話,立刻去了,其餘侍婢則扶著婉兒到床上修養。
此時,太平公主府裡,臨淄王李隆基、葛福順鐘紹京、尚衣奉禦王崇曄、前任朝邑尉劉幽求、利仁府折衝麻嗣宗等人齊集一堂。
堂外,上千名精銳軍士列陣而立,靜謐無聲。
堂內,李隆基看向太平公主,沉聲道
“姑母,韋溫已將滿朝官員儘數拘禁於兩儀殿,長安禁軍,僅剩萬騎營和左右武衛未反,若再不動手,待韋後騰出手來,我等都要束手就擒了!”
李令月坐於上位,向一旁的侍婢問道“派人去終南山了麼?”
“回公主殿下,已派去兩隊人了,崇玄署隻說,他們的職責是護衛大乾不受妖魔詭異侵襲,皇室內鬥,崇玄署不便插手。”
眾人聞言,眉頭都皺起來。
崇玄署是大乾的定海神針,不想道長們竟不願出山,如此,平亂更難了一分。
李令月則開口寬慰道“諸位不必憂慮,韋氏子弟雖然儘掌長安禁軍,然而他們資曆、修為皆不足以服人,滅之不難。”
這時,上官婉兒派來的婢女喘著氣闖入堂上“公主殿下,昭容令我帶玉璽與詔書前來。”
眾人大喜,李隆基立刻接過了詔書,看著上官氏臨摹的與陛下無二的字跡,興奮之餘,眼前閃過一絲陰霾。
婢女則靠近太平公主身前,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什麼。
“韋後身邊出現崇玄署之人,是葉能靜。”
李令月聽完婢女所說,美豔不可方物的臉蛋頓時如同海棠花開了一般,驚喜道“你速去終南山,將此消息告知崇玄署道長。”
談話間,李令月玉手持筆已落成一信,交予婢女,婢女領命去了。
太平公主李令月站起身來,施令道
“臨淄王與劉幽求率軍攻宮門,先誅韋後,鐘紹京、王崇曄、麻嗣宗帶人奪下長安各處城門,葛福順,我遣護衛助你,攜詔書前往羽林軍大營,鎮壓羽林軍叛亂。”
眾人都精神一振,各自領命率軍去了。
太平公主則坐回鳳椅上,她已將府內精銳並麾下勢力全部交付給李隆基統管,隻坐等他們得勝歸來就好。
想到此,李令月莞爾一笑,本來崇玄署還不會理會此次皇家內鬥,卻不想韋後自己送上門來。
自己內部的道人親自參與叛亂,此人還是師尊的親族,如此,崇玄署還坐得住嗎?
……
羽林軍大營。
韋璿、韋播和高嵩等人自知以他們的資曆的修為,根本不足以壓製住禁軍中最強大的左右羽林軍,因此並不敢妄動,隻下令各軍官,令軍士們嚴守軍令,鎮守大營。
突然,陣陣狂躁的馬蹄聲響起,葛福順率領萬騎營精騎和太平公主府侍衛快馬奔馳而來,口中大喊道
“韋後毒殺先帝,謀危社稷!今奉鎮國太平公主並相王旨意討韋氏一族逆臣,羽林軍將士能有誅殺叛逆者,封爵賞金!首鼠兩端及相助叛逆者,株連三族!”
葛福順早已易筋境大成,此刻鼓動氣血大吼,驚雷般洪亮的聲音響徹營地。
韋璿等人大驚失色,忙下令軍士們把守營門,不得放葛福順進來。
羽林軍將士們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該當如何。
這時,羽林軍中突然傳來一道豪邁的聲音“太平公主與相王殿下派兵討逆,有功者封爵賞金,爾等為何不動?莫非不敢取這富貴乎?”
“待我取來!”
話音剛落,一個大漢從眾士兵中飛躍而出,坐落在韋璿的馬上。
韋璿還沒反應過來,大漢一刀落下,當場將其斬首。
“葛將軍,請速誅殺叛黨!”
葛福順勒馬望去,隻見營內一個雄武壯漢正坐在韋璿的寶馬上,手持韋璿首級,放聲大笑道
“某陳玄禮也,剩下那二人首級的富貴,分與眾袍澤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