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在兄長助力下,以奴隸出身而得以異姓封王,權勢富貴已極,仍不知足,駭然謀逆,致汝兄安思順於何地乎?”
“兄弟犯下謀反大罪,安思順忠心再怎麼天地可鑒,又如何能不受牽連?”
聽到有人敢堂而皇之地喚他的小字,安祿山大怒,仰頭一眼就找到了蘇鶴。
陰沉的眸子盯緊了蘇鶴的麵龐,安祿山聲音陰冷道
“朕早就勸過他,是他自己執迷不悟,偏要死心塌地地忠於李隆基小兒,怪不到朕的頭上。”
蘇鶴在城頭上嗤笑道
“可笑至極,為了稱帝,汝連留在京中的長子安慶宗都不管不顧,寧可冒著長子被誅殺的風險也要起兵反叛,虎毒尚且不食子,如此無情寡義,汝當天下人都是瞎子看不出來?”
安祿山被他提及兒子安慶宗,當即戳到了痛楚,雙目通紅,憤恨怒吼道
“田舍奴!竟敢如此猖狂!哪位將軍願與朕拿下此賊?”
“末將願往!”
話音剛落,按劍等候多時的田承嗣就迫不及待地拔劍飛身掠去,直撲城牆上的蘇鶴。
蘇鶴亦不甘示弱,取出空明玉手鏈裡的青玄劍握在掌中,一躍而下,與田承嗣戰在一處。
安祿山見識過蘇鶴的厲害,深知他雖隻是內視境,卻氣血、真元極強,實力直逼先天境武修,尋常開元境勝不了他,於是粗胖的手指連點二將,命崔乾佑和薛嵩二人前去相助於田承嗣。
崔、薛二將領命,各自拔刀衝上前去,三人合力圍住蘇鶴轉著圈拚殺。
蘇鶴施展鈞天劍法,與三人連戰數招,自感遊刃有餘,便賣了個破綻,裝作劍法不精,一劍刺偏了出去。
三人中實力最強的田承嗣立刻瞅準時機,一劍直取蘇鶴頭顱,蘇鶴倉促間躲閃,被削下一片黑發。
假意不敵,蘇鶴慌忙之中落敗逃回,安祿山大喜,命其餘三將也跟上去乘勝追擊。
於是河北六將一齊攀上長安城頭,與蘇鶴和公孫氏族人們戰作一團。
雖然是佯裝不敵,但這六將的實力著實不俗,隻數招過去,就有人受傷滴血。
見狀,蘇鶴對公孫瑩使了個眼神,於是眾人紛紛棄劍向城內逃去。
河北六將正欲追過去,卻被安祿山叫住。
“城中可有伏兵?”
田承嗣作為開元境大成武修,目力極佳,他環視了一圈長安各坊,看見不僅百姓,就連無數富戶大賈也一樣正在舉家逃竄,便向安祿山答道
“陛下,城中絕無伏兵,末將敢以人頭擔保。”
崔乾佑等人也紛紛附和道
“是啊陛下,此時正當乘勢一舉攻下長安,何必猶豫乎!”
聞言,安祿山一雙碩大的胡眼轉了又轉,嘿嘿一笑道
“朕早已定都洛陽,又何必親入李隆基小兒的京城?汝等率軍自進城就是,許劫掠十日,十日後全軍撤退!”
河北將士們聞言,人人臉上浮現出喜悅之色,齊稱陛下聖明。
而正在佯裝逃竄的蘇鶴也輕歎一聲,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
雖然並不能確定安祿山是否真的不進城,還是僅僅用言語試探,但他並不想用京城裡剩餘百姓們的性命來驗證此事。
對不遠處以太上縹緲歌訣隱匿於天邊的上官婉兒比了一個手勢,上官婉兒領悟了他的意思,當即傳音入密對李令月言道
“令月,就是現在,喚醒朱雀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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