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想起學這個了,你娘怎麼會讓你一天胡亂整這些事體?”
“爹,此事說來話長……”
這時,趙月娘進到院子裡,看見老爺站在女兒邊上,一時熱淚滾滾,隻哽咽著叫了一聲,“老爺,”就說不出話來了。
東閭廣聽到叫聲,看著自己的夫人,麵容憔悴,神色疲乏,心裡一下子就泛起了酸楚,也不知自己是造了什麼孽,讓夫人擔驚受怕。
“夫人……”
“老爺……”
兩人走近後,仔細的端詳著,心裡感慨不已。
東閭玨在此情此景裡,也不覺眼淚流了下來。
一家人到了東閭廣的臥房,落座後,東閭廣才問起,自己怎麼會一覺不醒呢?
趙月娘怕他一時急起來,病又犯了,就說道“老爺應該還記得自己生病的情形?”
東閭廣皺眉回憶,點點頭,還記得自己最初臥病吃藥的情形。
“怎麼?我這病情還惡化了?一睡睡這麼久?難道郎中也說不出什麼來?”
趙月娘也不敢說束泉水被下毒的事,就說道“是的,郎中們都不知怎麼辦,用的藥也沒什麼效,還是全靠你女兒,用她修習的功課把你喚醒了。”
“她修習什麼道家功課,這是怎麼回事?”
“也是,遇到一位很好的先生,隻府上教習她的。要不然,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得過來。”
東閭廣也意識到,自己這幾十天的昏迷,府上一定起了不少的變故,就追問道“梁玉喜呢?去叫來,我要見他。”
趙月娘眼看自己無法支應這事,就說道“老爺,您還是先顧著點自己的身子,府上的事,您在不在也都好著呢。等您調理幾天後,有您過問的時候。”
“那黑鬆山的事怎麼樣了?”
“老爺,梁玉喜是把林場給您要回來了,隻是林場那邊變故很多,這一時半會的也說不清楚,您還是先休息一陣,我再去把該叫的人都叫來,您慢慢的問好了。”
東閭廣也覺得自己虛弱得很,就屈從地點點頭,“好吧,我先休息一陣。”
伺候老爺睡下,趙月娘出了臥房,就喊人把杜管家叫來,跟他商量這老爺醒來後,該怎麼應付老爺的問話。也不至於一下子把他嚇住了,影響到身體的複原。
杜子辛也知道,這很多事是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就勸大娘,“我看啦,你乾脆就說,梁玉喜這小子如今為了巴結官府,早當了縣令了,把老爺忘得一乾二淨的。他小子辦得事,也是辦得一塌糊塗的。”
趙月娘有些遲疑,“這……這能行?”
“大娘,您也彆管那麼多,不然這許多事,咱們也說不清楚不是。比如二娘的事,那說出來不讓老爺傷心啊?我看,就說二娘回了娘家,被什麼沙陀人帶走了。”
趙月娘點點頭,“這個我倒覺得可以這樣說,反正她也沒臉回來了,她有什麼好歹,咱們府上也是管不了的。”
“就是,大娘儘管讓老爺放心,他把病情調理好了,這府上就慢慢的要好起來的。”
“哎!好什麼好。他醒來就好了,府上的生意,也沒什麼不得了的,該敗就敗,也隻是一時的時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