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葉青試探問道“你是在查那殘留的餘孽吧?”
李道宗眼神中露出欣賞的目光,能從自己這些話中判斷出自己的目的,很不簡單啊。
“不錯,這就是我今天剛才問你的話題,知道為什麼程知節會如此對你嗎?我猜測啊,恐怕是程知節的夫人對程知節吹枕頭風了。”李道宗說道。
葉青繼續裝作迷茫的樣子“這事兒怎麼跟程知節還掛上勾了?”
李道宗解釋道“崔家既然可以把自己的女子嫁給程知節來加深鞏固世家地位,那是不是就有可能把其他子女嫁給其他人呢,比如說可以對他們世家綿延起到保護作用的人?或者說,崔家是不是還可以多下幾分賭注,在隋末亂象時。”
葉青注視著李道宗的眼睛,程知節跟崔家有聯姻這是事實,魏征也是同樣的緣由,崔家與梁師都以及頡利有聯係,估計在李道宗他們心裡也不是什麼秘聞。
葉青心頭升起警惕之心,這李道宗今日竹筒倒豆子般說這麼多,除了跟自己套近乎到底是為了什麼?
隻見李道宗一字一句的問道“崔家家主你知道是誰嗎?”
葉青雙眼迷茫,搖了搖頭。他現在隻能是以不變應萬變,看看到底李道宗想在自己身上打什麼主意。
李道宗無力的拍拍腦門,往後一躺,無力道“這麼說,當初你救你家那個梅娘完全是心血來潮,根本不知道程咬金與崔家的關係,也不知道崔家之主就是崔遜?”
“真不知道。”
“好膽識,老子服你了,喝酒。”李道宗一口飲儘,哈口氣道“崔家這些年暗中與當年的梁師都應該有所來往,在梁師都被滅之後,這崔家伸向那邊的手也就縮回來了。”
葉青暗道一聲,正題終於來了。
“你們沒有證據證明崔家與梁師都往來,所以就監視著崔家出錯,看能不能等到機會?”葉青伸長脖子問道。
“五姓七家早晚會被打壓的,這倒是不用擔心,主要是這梁師都早年間就留了一手,他的兒子成了漏網之魚,必須得找到才行,監視崔家不過是想看看會不會被崔家收容。”李道宗兩隻手交叉枕在腦後說道。
葉青心裡一震,這是在找木忍啊,當年梁師都兩手準備,早已經把木忍給分離了出去,換了一個與梁師都毫無瓜葛的戶籍,這也是為何木忍能夠從軍成為府兵的緣故。
葉青小心試探著問道“那你們就應該從崔家總管柳致身上下手啊,你要是早點兒說,我可以幫你問問呢還。”
“唉……,柳致跑了,我們的人沒有跟上他,這柳致對崔家很重要,據說與梁師都的聯係都是他與崔修之一手經辦的,這些事情我們也是近期才查到的。”李道宗繼續說道。
“你們找梁師都之子,就是為了指證崔家暗通梁師都嗎?指證崔家暗通頡利不是更方便些,頡利現在就在長安。”葉青繼續試探道。
也不知道李道宗是因為葉青給他許諾的經濟上的好處讓他把葉青視作自己人,還是李道宗已經發現了葉青收留了梁師都之子,在試探他。
李道宗雙目無神的瞪著天花板,喃喃道“頡利與崔家有無聯係,並沒有直接證據,這一切都是由中間人梁師都完成的。本來還有梁洛仁知道,但可惜,被你在突厥給乾掉了,不然的話,征討完頡利後,梁洛仁就可以指證崔家了。”
葉青後麵到底還跟李道宗嘮什麼嗑了都已經忘記了,腦子裡一直思索著該如何幫木忍把這一關度過去,木忍現在已經成了關鍵人物了。
木忍的身份僅限於有限的幾人知道,鐵木跟梅娘、薩烏薩拉知道,蕭妃與楊政道都不清楚。
回到侯府後,葉青把木忍跟鐵木叫了過來,三人在後花園散步。
鐵木與木忍看著參加完大朝會回來應該高興的葉青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雖然表麵上看著沒事兒,但總覺得他好像是有心事。
葉青低咳了一聲,然後把今日跟李道宗的談話告訴了兩人,葉青一直看著木忍的表情,整個過程木忍極其平靜,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慌張。
聽完葉青的敘述,木忍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早就料到今天了,沒事兒,等過完元旦,我自己去高陵縣衙自首。”
葉青白了他一眼,看著小橋下還沒有化凍的小河問道“你老實告訴我,有多少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特彆是這些世家大族。”
木忍歪著脖子想了想道“除了你們幾個,就隻有崔家了,那時候我父親想著萬一他出事了,以他和崔家的關係,應該能夠給我相應的庇護,崔家知道的人也就是崔修之跟柳致,畢竟,兩家都是暗中進行,不太可能有太多的人知道,對誰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