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觀王爺!
(今天還是兩更,不過下一章會晚些兒,有可能得十二點以後了,祝大家周末愉快!)
葉青不知道的是,在秦懷道來戰狼兵營前,原本是安排要去千牛衛的,任職正四品下的千牛中郎將的,但尉遲敬德與李績看望秦瓊時,門神的大嘴巴把葉青當初在突厥與他比試一事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當然,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葉青跪在他尉遲爺爺跟前求饒。
李績的話就中肯了很多,並沒有偏向誰,於是在前往千牛衛任職前,秦瓊請求李二先讓秦懷道去葉青跟前鍛煉一番。
左右千牛衛是拱衛皇家的軍隊,與左右監門衛一同守護長安,作為長安城的常駐兵力,實行的就是募兵製。
戰狼兵營裡,葉青把擬好的名單遞給了一直像孤魂野鬼般在兵營裡飄蕩的中人,這家夥在這裡四個月,竟然是跟誰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就像是佛像似的,哦,不,還不如佛像呢,佛像好歹還是笑臉呢。
名單中有戰狼兵營二百人的名字,是平時訓練突出,且有著忠誠無比信念的武官跟軍士。這些人是葉青要推薦給李二補充進千牛衛的,至於他到時候要還是不要,那就不是他的事情了。
中人拿起名單看也不看,白皙的雙手慢條斯理的把名單卷起來收好,也不說話,就等著葉青是否還有事兒要交代。
“這是一封給陛下的信,你交給陛下就可以了。”葉青再次帝國一個已經用火漆封號的密信。
中人接過信歎了口氣,然後眼睛望向遠方說道“雲麾將軍就不用給陛下解釋一下前幾日被薩烏、薩拉帶走的那一百多人嗎?”
葉青聽到中人的說話猛地抬頭,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中人上身未動,腳下卻是換了個方位站定,一看就是成防備姿態。
“身為中人,花孟就沒有跟你說過,不該你問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能問嗎?”葉青的語氣暗含殺氣!
一個中人竟然敢私自問兵營的事情,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曆史上有太多的太監挾天子令諸侯的事情了。
如果這是這位中人自己問的,葉青就準備立刻乾掉他,也讓宮中的其它中人知道,彆以為在陛下身邊就可以胡作非為。
中人的瞳孔在縮小,雖然他做好了防禦姿態,但他此時才看見,葉青的一隻手在腰間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小巧的燕翅弩,雖然小巧,但他卻絲毫不懷疑這弓弩的殺傷力。
中人臉色蒼白,急忙解釋道“雲麾將軍誤會了,雖然不是花中人讓奴婢問的,但……。”
“滾!身為一個中人,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如果再敢在戰狼兵營無論打聽軍事,小心你的狗頭,彆以為在陛下身邊就沒有人能夠治你了。”
葉青冷冷的說完後一個轉身,也不顧身後中人難看的臉色,快步往折衝都尉的房間走去。
還有幾天就要給這幫軍伍放假了,秋收就要到了,這幾天戰狼兵營除了日常訓練之外,還多了一件事兒,就是葉青把後世的八榮八恥給按著模糊的記憶模仿了出來。
現在一千多人正在接受思想政治課教育,特彆是要送給李二的那二百人,更是接受思想政治教育的重中之重。
一邊走葉青便一邊想剛才中人口不擇言的聞訊,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不行,看來得把保密守則也得給他們加上,不然的話也容易亂。”
不該聽的不聽,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秦懷道站在樹蔭底下正在背誦葉青教給戰狼兵營裡的保密守則。
而雲麾將軍此刻正抱著從秦嶺深處撿來的小老虎在與剛剛到訪的鄭國公魏征在樹蔭下對弈。
魏征眼看著葉青的小卒子一步一步的向他的帥逼近,不耐煩的衝秦懷道揮揮手說道“快彆背書了,就這麼十句話,背了半個時辰了竟然還能背錯,老夫都能背過了,真是比你爹還笨。”
“鄭國公,話可不能這麼說啊,秦校尉今日如果不能把保密守則跟八榮八恥背下來,可是要挨罰的,既然您記住了,你就提醒提醒他。”葉青把小老虎放到地上,花花哪裡也不去,就趴在葉青的腳下,外麵大太陽太熱了,還是樹蔭底下涼快。
“葉侯,你是真糊塗還是跟老夫裝糊塗?你弄這麼一個笨蛋在這裡搗亂,無非就是怕老夫贏了你吧?”鄭國公舉棋不定,凝視著棋盤上的局勢說道。
“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吧,下官不也受他影響嗎?下官這盤棋穩占上風,隻能說明下官今日棋藝有所進步,反觀鄭國公您……。”
葉青看著花花跑到魏征腳邊,然後被魏征不耐煩的一腳踢的翻了個跟頭,委屈的奶叫一聲又跑到葉青跟前,抓著葉青的褲腳求抱抱。
魏征兩眼瞪著葉青,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突然說道“葉侯好心思啊,竟然能夠猜到老夫來此的目的。”
葉青一看魏征如此笑了,知道再胡攪蠻纏不讓他跟自己說正事兒就有些過不去了,於是就讓秦懷道去找鐵木,讓他倆對著背,直到背會了為止。
“這都快要秋收了,下官哪知道您突然來高陵何事啊,既然大人真有訓示,下官洗耳恭聽。”
“現在是有實職的朝廷官員了,喊老夫大人也對。老夫今日此來,就是想看看你葉青把高陵縣折騰的怎麼樣了,是民不聊生呢,還是都過上了溫飽的日子。”魏征索性拿著棋子在手裡把玩兒,這局不出意外,肯定是自己又要認輸了。
“那大人您這一路走來,自然是把高陵縣看了個遍,您覺得這高陵縣相比年初如何?”葉青興趣的問道。
“莊稼不錯,看樣子甚至要比皇家以及勳貴家的長勢都要好,但老夫一進入高陵縣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工地,哪裡都是在蓋房子,老夫想知道,你如此折騰百姓,就不怕惹民怨?”
葉青笑了,撫摸著小老虎說道“鄭國公,農閒的時候給老百姓創造點兒其它收益應是未嘗不可的事情吧,您也知道,高陵縣附近就這麼幾個村莊,陛下硬是給我塞了八萬男女,如何安置本身就是高陵的頭等大事。如果我不用他們為高陵縣創造財富,不用他們的雙手養活自己,高陵縣可負擔不起這八萬張嘴啊。”
魏征不屑的跟著笑了下,反問道“那麼老夫倒要請教葉縣令了,你這戰狼兵營的所有將士這幾個月花費幾何?養活八萬人糊口又需要花費幾何?老夫粗略的算過,隻要你拿出戰狼兵營的一半費用,就完全可以養活他們到秋收!你可知道,朝堂上已經在彈劾你把大唐百姓當成突厥奴隸在使喚了,為了你在高陵縣的政績,不顧百姓艱辛,大量的勞動力用在建造高陵縣上,如此大興土木,你難道不知道前朝就是如此才淪落的嗎?”
“大人,您說事兒呢就說事兒,下官知道您這次來高陵的目的,怕是禦史台彈劾下官的折子已經堆滿一屋子了吧?要不然您也不會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言官風言奏事,莫須有的事情隻要有個風吹草動,就能夠吸引的他們傾巢而動。可高陵縣的事實與那些折子裡的事實相符嗎?八萬男女啊,安排在哪裡?您下去看看,各個村莊的房屋有多破舊?能住人嗎?就算是現在能住人,等到寒冬到來的時候又該如何?難道非得凍死幾個人,你們才會醒悟要蓋房子嗎?何況,這八萬男女,今年沒有分田的,我都以高陵縣的名義給了她們桑蠶的生計,男子乾不了細活,大興土木發工錢給他們,自食其力有何不可?”
葉青看魏征要插嘴,葉青製止住繼續說道“您隻看到了他們在我的強硬要求下乾活兒,就沒有看見他們的腰包已經漸漸鼓起來了吧?房屋是給他們建造,產權屬於高陵縣,等他們有錢了,有糧了,銅錢富裕了,以最低的價格買斷這些房屋,這就是我葉青搜刮民脂民膏嗎?大人,人都是有惰性的,如果我現在免費他們,未曾努力得到的東西,沒有人會懂得珍惜的,隻會讓高陵縣多了一群懶漢。”
魏征被葉青一頓搶白變得啞口無言,手裡的棋子吧嗒掉在地上都沒有察覺,小奶虎花花急忙興奮的跑過去叼在嘴裡扭頭就跑,邀功似的跑回葉青跟前吐出來,等著葉青撫摸它的虎頭鼓勵它。
魏征擺了擺手,嘴裡念道“罷了罷了,既然葉侯有自己的主意,何況你這高陵縣一切並不能以大唐律法來約束,此事不說便是。不過……葉侯可有興趣聽老夫講一則先賢典籍?”
“還請鄭國公賜教。”葉青平淡說道。
心裡卻隱隱的有一些不滿,自己與高陵縣沒偷沒搶,就是這樣自力更生竟然也能在朝堂上招來非議,而且還讓魏征大老遠跑過來跟自己論功過。
皇室的公主不存在在背後非議自己,畢竟自己從一開始就把皇室的工作都做通了,但現在竟然還能引來朝堂其它人非議,到底是高陵縣又觸動了誰的利益呢,這是讓誰如此緊張,竟然還能說服魏征來自己這裡敲打自己,是魏征被人當槍使了,還是這裡麵也有魏征的利益!
葉青百思不得其解,魏征喝了一口茶,把花花吐出來的棋子撿起來後重現放在棋盤上開始下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