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客棧!
女孩的聲音很小,很虛弱,如果不是因為我集中精神,並且離得很近,還真聽不見她的聲音。
我慢慢的走到女孩跟前,伸手想解開綁著她手的繩子,剛把手伸過去,就見女孩左眼有個異物,仔細一看,一隻白色想小蟲從她眼睛裡爬了出來。
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隻感覺頭皮很麻很癢。那隻白色的小蟲從女孩的眼睛爬出來後,又鑽進了她的鼻孔裡。女孩哼了一下後,又閉上了眼睛昏過去。
不知道她是不是死了,我輕輕的把手伸到女孩的鼻子前,想試一下她的鼻息,還好鼻息雖然很微弱,但是還在喘氣。而這時,剛才鑽進她鼻子裡的小白蟲突然落在了我的手指上,我嚇得連忙甩手,將白蟲甩落後,本能的用腳去踩,腳尖剛碾過去,我忽然想起阿查的警告,不由的起了一身冷汗,輕輕把腳收回,還好沒踩到。
再看眼前白人女孩,她又睜開了眼,還是重複著“”。我連忙去解她手上的繩子,打算等會我出去的時候帶她一起走,雖然這樣會被頌坤察覺到裡麵少了個人而懷疑到我和寶哥身上,但是人命關天,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把女孩繩子解開後,她一下倒在了我身上,由於身體緊貼著,我明顯的感覺到她胸口有東西在動。現在也顧不上什麼非禮無視了,我把她的衣服解開,看到她的心臟,沒錯,是心臟,因為胸口那些已經被蟲子咬穿了一個大窟窿。心臟雖然還在跳動,但是也有些蟲子在心臟上蠕動。
雖然我不是什麼學醫的,但是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這女孩沒救,死定了。現在隻是靠意誌支撐著,吊著一口氣而已。
既然這女孩沒救了,我也沒必要帶她出去引起頌坤的懷疑。就輕聲對她說道“不管你聽不聽的見,聽不聽的懂,我現在沒辦法帶你走,徒勞無益。但是我向你保證,一定會把你的屍體帶出去,讓你的家人找到你,不會讓你死的這麼不明不白。”
我輕輕的伸手把女孩推回去,剛一動,地上嘩啦嘩啦響,我低頭一看,傻了。
女孩的肚皮也早就被咬爛了,剛才那麼一動,器官就掉了出來,從衣服下麵滑到了地上,都是孔的腸子,還有肺啊肝的那些。這些器官上麵無一都有很多蛆一樣的蟲子鑽來鑽去。女孩也突然張開嘴,輕輕啊了聲後斷氣了,眼睛也睜開了,瞳孔很快擴散,無法聚焦。這樣也好,死了免得受罪。我把女孩的眼皮順下去,讓她閉上眼睛。
老天真是玩我,這些器官要塞回女孩肚子去才行,否則頌坤發現後就會懷疑我和寶哥。我慢慢的蹲下去,哆嗦著手。手在那些器官上麵移來移去,不知道先撿哪個好,哪個都是那麼惡心。
最後我的手落在了肝上麵,這個比較小,好拿一點。我輕輕的將女孩的肝捧起,儘量不晃動,但是一移動,裡麵還是有很多蟲子鑽了出來,因為捧起來離得比較近,所以那些類似蛆蟲的蟲子我也看的清楚點,這才發現,這些像蛆的蟲子原來還有眼睛,兩個小黑點在頭上。
一直降蟲看見了我,直挺挺的立了起來,像一根白色的筷子頭插在肝上麵一樣。
“看什麼看,再看我把你吃掉了。”我咬牙說到,話音剛落,嘶嘶一陣響,十多條降蟲都立了起來。乍一看就是一個肝上麵插滿了白色筷子頭一樣。
這些降蟲還能聽懂人話?我氣都不敢喘一下了,咽了口口水,輕輕說道“對不起,小弟初來乍到,沒大沒小,冒犯幾位老大了。”
不知道這些降蟲是真的能聽懂我的話,還是能夠感覺到我話裡的情緒,亦或是巧合,我認錯之後,那些筷子頭一樣降蟲居然全都軟了下去。我終於鬆了口氣,那些降蟲又鑽進了肝裡麵。
我把女孩的衣服往上拉開一點點,從她肚皮上的窟窿中將肝塞了進去。
真不敢想象那些法醫平時是什麼樣的心理狀態下,才能夠剖屍,從屍體裡拿出一個個的器官化驗檢查。我就撿了個肝塞進去而已,渾身的力氣就已經耗完了似的。
地上還有兩片肺葉,一條大腸,一個胃包,大腸是大工程,所以先撿肺葉。剛才撿了個肝,已經開了個頭了,所以我也不那麼恐懼了。蹲下去撿起一片肺葉,剛站起來還沒站好,肺葉裡麵就有一隻蟲子跳到或者是飛到了我嘴角上。
“艸!”我本能輕聲喊了句後把肺葉丟開,抓住嘴角上的蟲子。是跟剛才一樣的降蟲,想不到它彈跳力這麼強,能跳這麼高。
抓住降蟲後,我又用手臂擦了擦嘴角,低下頭,完了,肺葉摔在地上破了。那些降蟲密密麻麻的,很多很小,像牙簽一樣蠕動著,更小的像頭發絲一樣。每個肺泡裡都藏著幾條頭發絲一樣的降蟲。
我快要崩潰了,看了看下來的樓梯,心裡一個聲音說道“彆忍了,上去開打吧。”
另一個聲音說道“彆衝動,這是頌坤家裡,他有一百種方法讓我和寶哥出不去,然後像這個女孩一樣喂蟲。”
心裡掙紮了一會後,我最終還是忍了下來,蹲下去將摔開的肺葉撿起,塞進女孩的肚子裡,然後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抓起那些落在地上的降蟲,也塞了回去。
把肺撿進去後,再小心翼翼的捧起女孩的喂,從胸口的窟窿丟了進去。最後撿大腸時,我才抓住,大腸卻抽動了一下。我本能的用力抓緊,大腸啪的一聲,卷住了我的手。
憑著手感,我知道大腸裡麵不是空的,是有東西住在裡麵,應該類似蛇一樣的。再看卷著我手的大腸長度,應該是一條小手臂長得蛇,而我手抓到的地方,正好是蛇頭。
因為大腸裡麵的蛇突然抽動,附在大腸外麵的小降蟲落了一地,有些還順著我的手臂往裡麵爬。
人被逼到一定的程度就什麼都不怕了,我手上的力度慢慢增加,眼神也狠了起來。咬著牙,另一隻手也去幫忙掐,卷在我手臂上的大腸也更緊了。我的咬著牙開始發抖,終於,手上卡拉一聲,蛇骨被我掐斷了,卷在我手臂上的大腸也突然沒力了,軟綿綿的滑下去。
“跟我比狠!”我心說到,把大腸塞了進去。還沒來得及放鬆,耳朵下麵就癢癢的,我連忙一下抓住那隻降蟲,差點就讓它從我耳朵裡鑽進去了。
終於將女孩的器官都撿回去後,我往後退了兩步。正要轉身時,我忽然發現女孩的腳因為剛才挪動,裡麵遮住的炭火現在露了出來。兩隻腳掌下麵,分彆都有一個小炭爐,罐子裡放著正在燃燒的炭,炭爐下麵有個小孔進氣。再怎麼於心不忍,我也隻能將女孩的腳移回原來的位置,蓋住小炭爐。
用火炭烤女孩的兩隻腳掌,不知道這是什麼用意,但是感覺就像讓女孩活在火海一樣吧。
我轉身去找邱少,雖然我也知道邱少肯定是死了的,但是現在能找到他的屍骨也不錯。一閃簾子後麵,擺著很多的大灌子。罐子口用玻璃壓著,所以我能看到罐子裡麵的東西。
離我最近的罐子裡麵有很多水,渾濁的水,我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東西,盯了一會貨,一截白骨露出水麵。我抓著發麻的頭皮,這是人骨湯嗎?白骨露出水麵後又沉了下去,一隻肥肥的大蟲子遊了上來,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蟲子,沒有眼睛,頭和螞蝗一樣,肚子卻漲的像個氣球。
胖螞蝗翻滾了一下,嘴巴吸著一根腿骨,吸取裡麵的骨髓。看它吸得正香時,一條蛇突然竄出來,一口咬破胖螞蝗的肚子,螞蝗的肚子“啵”的一聲破了,流出黑色的液體,而那條蛇則很興奮的吸食著螞蝗肚子流出來的液體。
剛才在白人女孩的身體裡穿進穿出的,還有這下麵的胖螞蝗和水蛇,肯定都不會鬼蟲。因為我知道要下降的話,使用的降蟲一定要很小才行,這些都太大了,也太多了,阿查說過,一個人煉一隻鬼蟲。
我再看幾個壇子,情況差不多,都是一些屍骨泡在裡麵養蟲。
這些看起來都不像是鬼蟲,或者說不像是完成品的鬼蟲。我抓著頭,發現後麵還有一扇門,剛才都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壇子上,沒發現這扇門。
我輕輕的推開門,裡麵擺著三口缸,每個缸都有腰高,跟舊時候農村家裡的米缸一樣。但是這些缸卻都用一塊黑色的木板壓著口,我看不到裡麵的情況。
我想起頌坤說他有幾隻鬼蟲快要煉成了,我想應該就在這幾個缸裡吧。
要不要打開木板?我正糾結著,卻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和咳嗽聲。
頌坤下來了?那寶哥呢?寶哥應該是被頌坤叫回去了,我擦!我立在那裡,尖起耳朵,但願頌坤不會進來,否則這裡就幾個壇子,我躲都沒地方躲了。
過了兩三分鐘,頌坤的腳步聲往這邊來了,我的呼吸也加重了。
吱門被推開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