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泉客棧!
寶哥也跑過來拉著那些人,但是和江叔一樣,被踹開了。然後幾個人將寶哥和江叔死死的按住,不讓他們再搗亂。
我掙紮,卻於事無補。被他們扭著手推到船沿邊上,要把我丟下去祭龍王。
在我快要被推下去的時候,我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翻湧惡心,然後忍不住嘔了出來。地上一堆堆蠕動的小白蚯,它們還沾著我身體裡麵的粘液。
看著那些白蚯,我惡心的不行,又嘔了一些出來。按住我的人也頭皮發麻,趴在船沿上惡心起來。
這時江叔大聲喊了幾句,那幾人看著江叔,江叔又快速說了些話。那些人便連忙將我往船裡麵推,生怕我摔下去一樣。將我推開後,漁船已經被龍王撞的隨時要翻掉。那些人連忙抓住最近的一個壯漢,將他推下海。
壯漢被推下海後,水麵慢慢平靜下來了,風也停了。龍王慢慢遊走了,烏雲也隨即散去。船上所有的人,跪在甲板上送走龍王。
等天氣完全恢複正常後,江叔和寶哥連忙走到我旁邊。
“是不是黑蟻開始起效了?所以你才吐出那些白蚯?”寶哥緊張的問到。
我想了想後說道“應該是吧,不然沒彆的解釋。”
江叔說道“幸好這個時候起效,你吐出那麼多的降蟲,我跟他們說你身上的肉是臭的,龍王吃了你隻會更加發怒,他們也害怕會惹怒龍王,所以這才選了彆人。”
我看向龍王離開的方向,“那是什麼生物讓他們這麼害怕?還要用人來祭它?”
江叔慢慢敘說道“它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傳說這片海域歸那個龍王管,我們捕魚捕蝦就是抓它的臣民。所以它每年都會出現幾次,像我們索取報酬,海上的人都按照祖傳下來的老規矩,碰到了龍王就丟個精壯的年輕人下去祭它,龍王吃了人就會離開了,如果不照做的話,那麼整條船上的人都難以幸免。”
“那家夥吃人,為什麼不打翻整條船?”寶哥疑惑到。
我說道“或許它很聰明,知道每次都打翻船,那麼人們就不敢再在還是作業了,它就吃不到了。這樣每次都來吃一個就走,常作常有。”
說完我突然感覺頭上有些暈了,鼻子裡麵有東西蠕動出來,摸了一下後,居然又是白蚯。我連忙將白蚯丟開,耳道裡麵也突然很癢,似乎有東西在蠕動,摳出來後,依然是白蚯。
今天龍王突然出現,所以不能捕魚,我們便返航。
回到牢房裡麵,我頭暈的更厲害了,走路都走不穩,終於撐不住一頭倒下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牆上倒是有些石頭寫的字。我仔細一看,是寶哥留給我的。原來我已經暈了一天一夜了,他們出去捕魚了,見我暈著,但是還有呼吸,本來要把我丟到後麵礁島上去的,但是江叔說情。我始終是那些人花錢買來的,所以就讓我在這裡休息,看能不能醒過來。
我站起身,身上咕隆滾下一個東西,一塊布包成的球團。那布我認識,是寶哥衣服上的,拆開球團後,原來裡麵是團米飯。我吃過米飯後走到洞口,外麵一個人都沒有,鐵門上雖然掛著一把鎖,但是那鎖很老,我相信這裡的人大部分都能打開,之所以不打開是因為打開了也沒用,還要挨打。
我將鎖打開後重新掛了上去,然後在島上查看地形。
牢房前麵有一排椰樹林,過了椰樹林就是一個沙灘碼頭,用來聽漁船的。現在漁船已經出海了,但是還有四五艘快艇在那,也就是說,島上的人並還沒有走光。
而牢房的左側,是一棟四層的建築。一樓院子裡拴著四隻德牧,外麵丟棄了很多菜葉酒瓶之類的垃圾,窗戶上油膩膩的,一樓就是做飯的地方了,糧食和飲用水肯定也都會放在裡麵,我們逃走的話,在海上不知道要漂泊多少天,所以一定要準備好糧食。
二樓三樓有衣服晾著,也就是說,他們人都住在上麵,我們要偷取糧食就得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進行。這關難度比較大的還有四隻德牧,德牧的警惕性和攻擊性綜合能力很高。
至於四樓,那上麵還建了一桌高高的燈塔,從那個高度除了可以看到全島的情況外,島外十幾二十裡應該也能看到。我們一旦離島肯定會被發現,他們也必然會派人追。並且這幫人敢占著島抓奴隸做事,難保會有遠距離射殺武器,也就是槍。
想到這,我靠著椰子樹坐下了,什麼工具都沒有,這特麼的太難了!之前看《越獄》覺得裡麵的人太拽了,但是現在看來,我們更難,他們外麵還有人接應,我們啥都沒有,並且我們就算出了島也沒個掩護物,完全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下逃跑。
可是再難也得逃,不然跟江叔一樣被關三十年?雖然七年後,2016年美國記者冒著生命危險調查並報道了東南亞漁奴的新聞,解救了兩千多名漁奴,在全球範圍內都引起巨大轟動,並因此獲得新聞行業中的最高榮譽普利策獎。但那是七年後的事情了,並且他們報道的那個點魚奴特彆多,並不是我們這個。
我抽了自己幾巴掌,振作起來,繼續偷偷摸摸的觀察。
主島上沒有彆的東西了,島後麵有個礁島,我撿了片巨大的椰子葉,貼在背上。然後趴在地上,慢慢的離開椰子樹的掩護,爬進海水裡麵就儘量把身體縮在海麵以下,椰子葉擋住我。這樣就算他們在高處看見,也隻會以為是一片葉子而已。
主島與礁島之間的海水並不深,最深處也隻到腰上。上了礁島後,那裡的樹木更加茂密,我不用再背著椰子葉做掩護。走進礁島幾十米後,忽然感覺溫度驟降了十多度,原本熱的讓人感覺快要被蒸發掉,現在反倒很涼爽。
當然,我也很快明白為什麼會氣溫驟降了,麵前的堆堆白骨告訴了我答案。這裡積累了太多的亡靈,不冷才怪。白骨的四周長著一種我沒見過不知名的野花,花很嬌豔,還散發著一種奇特的香味。這些話都說人屍體上長出來的,我實在不敢摘一朵聞聞花香,暫時讓嗅覺放鬆一會。
我小心翼翼的繞過眼前的一堆白骨,再往裡走了一段路,路上偶爾見到幾堆白骨。到礁島中間時,我無法再前行了,因為麵前的白骨堆著有四五米高,像個小山頭一樣。
我捂住了嘴巴,身上不停的顫抖。
從這麼多的白骨裡麵,怎麼找出邱少的屍骨呢?並且,我們還要把他的魂招走,白天是很難進行的,要到晚上才行。可是到時候隻怕這裡所有的亡靈都會驚動。這些死者身前都是受過虐待的,怨氣很大,這麼大的怨氣衝撞過來,我和寶哥能不能扛得住?又怎麼從這中間剝離出邱少的亡魂呢?
要麵臨的問題實在太多了,我隻好回到牢房,計劃著逃跑的具體步驟。首先逃跑工具方麵,我們要得到其中一艘快艇的鑰匙,並且把其他的快艇都毀掉。其次糧食和飲水,要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還有四隻德牧……啊!我頭要炸了。
等到天黑了,寶哥他們也回來了,吃過飯後,我便把今天查探到的結果對寶哥和江叔講了一遍。
寶哥彈著手指“是很麻煩,一步一步來,反正現在你的白蚯降也已經解了,咱們有的是時間。”
江叔琢磨了一會後,說道“我倒是有辦法,後麵礁島上的屍骨旁邊不是有很多野花嗎,那種花氣味芳香,但是有劇毒,如果我們采摘一些曬乾磨成粉,灑進飲用水裡麵,毒性雖然會被稀釋很多,但是依然會將人毒暈。”
我看著江叔,想起我頭被打破時,他順手采了些草就能給我消炎止血,貌似很懂中醫,便問道“江叔你學過中醫嗎?”
江叔苦笑“哪裡學過,隻是在這裡三十多年了,對這四周的花花草草的屬性都了解一些而已。”
“好的!那我們怎麼得到那些野花呢?”寶哥問到。
我提議道“我再裝病?找機會采?”
江叔馬上否定道“他們為了防止有人裝病不出工,島上有人會點醫術,裝病的話能看得出來。”
寶哥補充道“是啊,今天我們出海時,你暈著不能出去捕魚,就有個人來給你檢查了一下。”
“那我們就沒機會去采花了!白天跟著一起捕魚,晚上這麼多人,我們偷偷出去肯定會驚動這些人,外麵也難保會有人監視。”我犯愁到。
江叔摸出煙盒,裡麵隻剩下三根煙了,我們每人點了一根,他抽了口煙後緩緩說道“也不是完全沒機會,如果有人死了,他們就會安排人把屍體丟過去。到時候我們主動一點,就可以摘那些花了。”
“有人死?”我抓著頭,掃了一眼牢房裡的苦工,“他們看起來身體都挺好的,不會突然死吧。”
“不會自己死,就弄死一個去。”寶哥的眼神透著一股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