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哈哈大笑“這個當然會唱,粵地的戲班子不會唱這麼出名的粵劇,我們還怎麼做生意,”
“那今晚能組個班子嗎,今晚就去唱,”
“今晚啊,這麼急,”
“確實有點急,從八點鐘開始唱,到早上五點鐘散場,”
班主聽完愣了,皺著眉頭道“半夜唱戲啊,誰會去看啊,”
寶哥壯闊道“這個你不用關心了,你們就隻管唱,價錢你們出就行了,”
“這個不是價錢的問題了,”班主搖搖頭,“半夜去唱戲,又這麼急,該不會是給鬼唱戲吧,我們的演員會害怕的,到時候唱到一半就跑回來,誤了你們的事,都不好交代,”
班主很明確的拒絕了我們,我和寶哥耷拉著肩膀走到街上,
“這行不通啊,怎麼辦,還有彆的招嗎,”寶哥問到,
“他們不敢唱,我們兩個上場算了,反正這台戲也就兩個人,你跟我正好合適,”我說到,
“你還真敢想,”寶哥歪過頭,
我又走進班主的家裡,問他買了兩套戲服,回去路上,出鎮的時候看見一家院子外麵掛著很多牛皮,我連忙刹住車,
“又乾嘛啊,”寶哥問到,
“這家門口好多牛皮,可能是殺牛的,我們問他要點牛眼淚,今晚肯定還有彆的東西去看戲,備著有用,”我說到,
“你去吧,”寶哥用家穩住電瓶車,
我進那家院子後,詢問幾句,確實是殺牛的,明天早上還要殺隻牛,不得已,我隻好給他些錢,讓他先走就殺,他帶我到牛棚後,牽出一頭明天要殺的牛,我還沒準備好,他不知道從哪找了根榔頭,狠狠的一榔頭砸在牛頭上,
“喂,你等等啊,急什麼,”我著急到,
屠夫愣了一下“不是你說現在殺的麼,”
“你等等,”我跑出去在旁邊的小店裡買了瓶飲料,將裡麵的水倒掉洗乾淨後,再用裁紙刀割開,
我跑回屠夫那裡,牛還沒死,但是已經跪下了,眼睛裡不停的流淚,好像有說不完的委屈和不解,是啊,辛辛苦苦耕田耕地,吃的是路邊草,結果自己老了,乾不動了,馬上就被宰了,
我走到老牛跟前,一手用罐子接它的眼淚,一手摸著它的頭,說道“對不起啊,本來你還可以多活一晚的,真對不起,”
老牛好像聽懂了我的話,把頭在我身上蹭了一下,
我看牛眼淚也接的差不多了,對屠夫說道“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敲它,給它個痛快的不好嗎,”
“喔,我們鄉下殺牛就是這樣的,”屠夫說到,
“行了,”我把錢給了屠夫,“你等我走了再殺吧,”
我再到小店裡要了個塑料袋,將罐子口包緊,然後和寶哥回去,
回到家裡後,已經是傍晚了,吃過飯後我和寶哥就洗了個澡到戲台去了,黃婆的狀態比昨天又差了很多,見到我們來了後,說道“我聽保姆說你們今晚請戲班子來唱戲,是怎麼回事啊,”
“戲班子沒請到,今天我和寶哥兩個人上場,”我說到,寶哥不情願的把頭扭向一邊,很痛苦的樣子,
黃婆看著寶哥的狼狽樣,笑了笑,“為什麼一定要唱戲啊,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為了不讓黃婆擔心害怕,我便撒了個謊“因為我們不是要去撥雲山那邊挖墳嗎,驚動了很多鬼靈,就想著唱出戲補充一下他們,”
“喔,準備唱哪出呢,”
“帝女花,”
“你們會唱嗎,”
“不會,”我尷尬的笑了起來,
“扶我坐起來,我教你們,”黃婆很有興致的說到,
我把黃婆扶起來後,便問寶哥道“寶哥,你扮演長平公主還是周世顯,”
“長平公主吧,”
“你好像很喜歡扮女的啊,上次扮女的,這次又要扮女的,”
“我怕你這種糙男演不出長平公主的那種婉約貴氣,”
換上戲服後,我們便開始排練起來,黃婆教我們唱詞,指點我們的姿態,現在是趕鴨子上架,很多細節的東西也都顧不上,排練幾遍後,天就黑透了,我們把戲台的燈打上,在眼睛上塗上牛眼淚,開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