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典司皺眉,“你先把匣子給我……”
墨畫搖頭,理直氣壯道:“你是金丹,我隻是築基,我又打不過你,所以你要先答應條件,並照做了,我才能給你匣子。”
肖典司沉思片刻,想想也對。
這小鬼,雖然機靈狡猾,但一身本事,全用在逃命上,本身殺伐的手段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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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便是站著讓他殺,他都未必能奈何得了自己。
既是如此,自當給他點喘息的餘地,不能逼得太緊。
更何況,一切事情都沒有水獄禁匣重要。
隻要水獄禁匣到手,其他一切都無關緊要。
肖典司點頭道,“好。”
而後他也很守信,在歐陽楓和花淺淺的肩頭各點了一指,撤去了他們體內的水獄勁,又取出一瓶丹藥,丟給花淺淺。
“癸水門的清毒丹,可以解毒。”
花淺淺遲疑片刻,這才取出一粒丹藥服下,過了一會,覺得餘毒消解了,微微鬆了口氣,對著墨畫點了點頭。
肖典司目光嚴肅地看著墨畫道:“我都按你說的做了,小兄弟,可不要讓我失望。”
墨畫點頭,果斷道:“好,匣子我給你!”
墨畫將手伸進儲物袋,然後從納子戒中取出水獄禁匣,放進儲物袋,再“裝模作樣”從儲物袋中取出,乾淨利落地丟給了肖典司。
他這番動作,太果斷,太乾脆了。
仿佛丟的不是水獄門鎮派至寶,而隻是一個普普通通,不值錢的匣子。
肖典司害怕墨畫陰他,因此竟有些遲疑。
可就在他遲疑的這片刻功夫,一道人影驟然飛撲向前,當著肖典司的麵,想將這禁匣抓在手裡。
是謝流!
肖典司震怒:“大膽!”
他當即不遺餘力,一劍刺去。
謝流不閃不躲,被肖典司一劍刺穿了肩膀,但仍舊義無反顧,搶到了匣子。
搶到禁匣之後,謝流不顧傷勢,掙脫肖典司的長劍,幾個縱身,退到數丈之外,儘管肩膀上鮮血直流,心中卻是狂喜:
“水獄禁匣!是我的了!”
他狂笑幾聲,而後又滿臉憤然,恨聲道:
“有此傳承,我謝流今後,再也不是無名之輩了!不會再對著他人卑躬屈膝,不會再受他人頤指氣使了!”
肖典司見自己的寶物,被彆人攥在手裡,當即怒不可遏,“找死!”
他又一劍劈去。
謝流冷笑,縱身便跑,躲開了肖典司這一劍。
肖典司這一劍落空,當即麵色一沉,並指一點,一道水牢術憑空凝結,向謝流籠罩而去。
謝流初始還不在意。
之前他見這肖典司,用水牢術控那個小鬼,一招都沒中過,也隻以為這是一個雞肋法術。
但他不知道,他不是墨畫,沒有那麼敏銳的殺機感知,沒有那麼深厚的神道法門,同樣也沒有對水牢術的精通。
他看墨畫躲得輕鬆,因此有些大意,可真當自己對上了,隻一瞬間,他就被水牢術捆了個結實。
謝流這才神色大變。
眼看肖典司劍氣又至,謝流神色慌亂,而後一咬牙,將靈力儘力催發,這才險之又險地,從水牢術中掙脫。
但後背還是被肖典司劈了一劍。
謝流忍著劇痛,反手還了一劍,而後便縱身退開,向遠處逃去。
肖典司卻有些力不從心。
他便是再強,也仍舊隻是金丹初期,頻繁動用劍氣和法術,甚至還耗費大量靈力,施展了上乘水獄控術,靈力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再想去追謝流,便十分吃力了。
肖典司既驚且怒。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與顧長懷夏典司二人,還有墨畫這個小鬼一番鬥智鬥勇,費儘心思,卻讓謝流這個不起眼的東西,鑽了漏子,撿了便宜,搶走了水獄至寶!
肖典司怒道:“謝流,你將禁匣還我,否則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謝流聞言,心中冷笑。
到手的寶物還給你?這個肖鎮海,真當自己是蠢貨?
“那個匣子被秘法封著,你不知‘解禁’的手段,留之無用。”肖典司道。
謝流仍舊不管不顧,蒙頭向前跑。
不管能不能開,先牢牢握在自己手裡再說。
眼看白骨舟就在眼前,謝流身法更快,想早早乘船,逃離此地。
肖典司見狀,神色變得極為可怕。
他的額頭,青筋畢露,臉色鐵青,兩隻原本眯著的雙眼猛然睜開,血絲遍布,周身有壓製不住的煞氣,奔騰洶湧。
“謝流,去死吧……”
謝流原本逃得好好的,忽而感覺身後,有一股驚人的殺意,摻雜著可怖的煞氣,令人不寒而栗。
“怎麼回事?”
謝流大驚失色。
這肖鎮海……想用什麼手段殺了我?
白骨舟近在眼前,隻要上船,便可以暫時擺脫肖鎮海,之後再找機會離開龍王廟,便可獨吞這水獄至寶。
但謝流心中,到底還是有些忐忑。
肖鎮海身為道廷司典司,城府深,擅隱忍,一身道法凶狠莫測。
謝流根本不知肖鎮海,手裡到底還有哪些手段,害怕自己被他一招殺了,因此便轉回頭看了一眼。(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