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神魂之道中,生死平等。
掐死他一個血脈高貴,身份尊崇,將來也可能位高權重的天之驕子,並不比掐死彆人難上多少。
隻此一掐,生死既定。
至此整個名單中,所有名字全部抹消。
所有將神魂出賣給了邪神的罪修,儘皆被抹去了殘魂,身死道消。
這個名單,也就徹底廢掉了。
墨畫凝結法術,將這枚玉簡,徹底轟碎,而後將玉簡的碎玉,灑到了麵前的懸崖中。
山風一過,一點粉末不留。
萬丈深淵,吞了罪證。
太虛的雲霧,遮住了因果。
天邊璀璨而絢爛的夕陽,照著墨畫獨立於山巔的身影,宛若一尊漠視蒼生的神明。
做完這一切,了結了一切因果。
墨畫收拾好心情,揉了揉臉,化去臉上的殺氣,神情重又變得從容而溫和。
他伴著山間雲霧,踏著嶙峋的山石,腳步輕盈地走向了太虛門。
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太虛門小弟子。
而在他掐滅神魂的同時,乾學州界,及其周邊地界,諸般詭異的死兆頻現。
乾學州界以外,一處荒山僻鄰間。
十來個罪修設了埋伏,手握刀劍,捏著符,正準備劫持一個路過的,拖家帶口的修士商隊。
可還沒等他們動手,罪修中的幾人,突然像是被扼住了喉嚨一般,瞪大了雙眼,雙眼之中,滿是血絲,兀自掙紮嘶吼,宛如發瘋了一般,片刻後印堂一黑,頹然倒地,不明不白間,就此咽了氣。
而商隊的修士,也發現了異狀。
一場伏擊戰,便演變成了一場正麵廝殺……
……
乾學州界周邊,一個不知名的小仙城。
一個屠夫般模樣的邪修,抓了幾個無辜的散修,按在砧板上,正準備剁了之後,用來煮湯。
他是築基巔峰,他的邪功,差一點就要突破了。
一旦人屠之功大成,所有人都要奉他為“大哥”。
可當他剛舉起屠刀時,因果斷絕。
仿佛有人冥冥之中,一隻手掐滅了他的命魂。
邪修目光暗淡,血腥的眼眸中,漸漸隻剩眼白,而後小山一般肥碩健壯的身體,就這樣沒有一絲傷口,轟然倒地,徹底氣絕。
門外守門的兩個殺人如麻的邪修,也神情痛苦,一並死去。
不遠處,一間花樓裡。
一個油頭粉麵的男子,綁了幾個姑娘,在女子驚恐的目光中,正準備大肆采補一番。
可他剛脫完衣服,臉色驟然鐵青,猛然一陣抽搐後,便倒在了床邊,氣絕而死。
……
乾學州界內,道獄中。
一個縮在角落,用易容術改頭換麵的罪修,正一臉陰笑地在牆角處畫著橫線,以此算著自己“出獄”的日子,想著出去後,再做一筆大買賣。
可突然之間,死兆降臨。
他的心脈,宛如被人揪住了一般,無法呼吸,劇痛無比。
他拚命掙紮,拚命呼喊,手指抓在牆壁上,抓得指節血肉模糊,抓得一麵牆血痕斑駁。
片刻後,他漸漸咽了氣,再沒了動靜。
牆上他曾經畫下的橫線,全被他用手指抓出的血跡蓋住了。
他之前算的日期,也全都作廢了。
他死在了道獄。今生今世,再也出不去了。
……
而乾學州界內,幾個不大不小的宗門之中,也有弟子突然離奇死亡,令長老們震驚,但窺查其死因,卻毫無頭緒。
……
與此同時,煙水河上。
夏家的靈舟中。
花如玉正在客房之內梳妝。
她用脂粉,將自己麵容上灼傷的痕跡,一點點蓋住,借著這些外物,讓自己顯得仍舊嬌豔貌美。
紅豔豔的房間中,花如玉俏臉猙獰,被紅光映照下,宛如鬼物一般。
“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德性。”
“越是身居高位,便越是好色。”
“老娘在床上服侍人的本事,可是一般女子學也學不來的,即便如今年老色衰了一些,被公子們瞧不上了,但這一身風月伎倆,還是能用來調教小丫頭,將她們調教成床笫之間,令人**的尤物……”
“公子們可舍不得我死……”
“更何況,這麼多年了,老娘賣身賠笑,結識了不知多少人物,想我死?哪有這麼簡單?”
“胭脂船翻了,早晚還會有彆的船,隻要男女之欲還在,這天下的船,多了去了……”
花如玉麵含怨氣,一邊念叨,一邊梳妝。
可相由心生,她再怎麼塗脂抹粉,也改不了鏡中一張恣睢扭曲的麵容。
再加上灼痕,更像是一張,撕碎了又重新縫在一起的刺繡,顯得更加不堪入目。
花如玉怒不可遏,恨入骨髓。
“顧長懷……一切都是你!”
“還有花淺淺,狼心狗肺,不識好人心……我這個做姐姐的,為你做了這麼多,想讓你能好好享受男女間的極樂,卻沒想,你這個賤人跟我裝模作樣……”(www.101novel.com)